“这首梦中的婚礼我一直再练习,但是到目前为止也只会弹奏第一小节,有没有觉得我很笨呢?”
格林街道的尽头,安静的独立小屋内,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而九亭小姐正侧首望去,眉眼里泛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
只听坐在沙发上一边端着茶杯慢慢品尝,一边侧耳细听的楚珩之,越发褪去了几分商人的本色,多了几分文人墨客的骚动,浅笑般的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轻声道。
“的确如此,但对于你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听罢,九亭小姐这有些被气到的神色下,也跟着几分无奈的反驳道……
“我就说你们男人最没有情调了,这种时刻下,你难道不能说说好听的话来鼓励鼓励我么?”
话落,九亭小姐也索性起身,离开钢琴前,径自落座在沙发上,越发没好气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听楚珩之接着解释道……
“若非如此,怎么好打断你的雅兴,要是你今晚上一直在那儿弹琴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憋闷死了?这样的话……算不算是好话?”
如此听来,九亭小姐这才含着笑容放下手中的茶杯,微挑的眉峰下,是一双含情又含笑的眼眸,不由得轻声一嗔道。
“你们男人啊……有时候会说话的要命,有时候说话又全然不过脑子,真不知道你们这种生物是怎么构成的?
我以前总是觉得男人是最复杂的生物,而女人也不过如此,可事实上,我却是没有真正遇见过,或者真正了解过几个男人,不过我有个毛病,那便是以偏概全,毕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还是对的嘛。”
楚珩之对上九亭小姐这不失俏皮的玩笑话,只觉得越发好笑起来,嘴角处满满的都是收敛不住的温柔缱绻,却是接着反问道……
“既然你对男人的接触不多,那为什么在言谈之中总是似有似无的对男人有着不信任的态度呢,如果觉得男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那是不是说明,在你的内心深处也有着被研究的渴望呢,我总是觉得,善于观察和善于思考的人才是最聪明的人,恰好你两样都占据了呢。”
听罢,九亭小姐对楚珩之这种上门来找话的行为甚为吃惊的同时,也忍不住的挑了半边眉反而反驳一句……
“因为我是一个写小说的人啊,我们的工作原本就是要将现实生活中所想象出来的人物描述的跟真人真事一样,生活里的探索全都凝聚在了这书本中的情节里,但往往让人们出乎意料的事情却是因为这些骇人听闻的情节竟然比小说还要恐怖和狗血。
只不过现实里没有那些最完美的结局罢了,所以才会让人更加警醒起来,不然的话……
我们为什么要去追求这个世上根本不会长久一辈子存在的爱情,或者说,这种只会属于少数人的被眷顾的东西呢,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很少,我们才会真正的去向往,正如我们会珍惜熊猫,也会复活恐龙化石的道理一样嘛。”
虽然九亭小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跟楚珩之谈及到这样的话题上,但如今再去说这些仿佛已经没有意义了呢,只听楚珩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接道。
“都说小说里的事情是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可一旦在现实生活里发生过的事情,却又远远要比小说更加精彩和震惊,只不过现实的起源也是来自于小说,而小说的呈现何曾不是一种高于现实,却又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现实的事情么?
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作用呢?就好像你是你自己,但有的时候又发现,你为什么要只是你自己,而你却不是别人呢,你在思考你是自己的同时,为什么不能感受到别人的生活,我真的觉得这样的话题要想得多了,真的会觉得一阵头晕脑胀呢!”
“呵呵呵……你当我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么?我也觉得奇怪呢,为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看见或者知道自己的生活是怎样的,而不是去理解或者追求别人的生活,是不是在我们的人生尽头也会有一个摄像头,不断的播放着我们的人生片段,那么操控这些片段的人是谁?
会是真正的上帝吧,至少他的存在才是我们人类一直这般前进下去的希望吧,那些不曾想过的,做过的所有事情也就会因此而变得不一样了呢,你会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也会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有意义的人生。”
九亭小姐已然是越发觉得,自己跟楚珩之的聊天里,渐渐的抵达到了某种值得被深思的地步,虽然这样的境地还处于一种被放空的地步,但是至少他们两人的这一番沟通还是存在的,不然的话……
只会让被冷却下来的话题渐渐的失去而变得无影无踪,只怕那个时候,九亭小姐自己也会觉得有些无聊和后悔吧。
“所以呢……你说,你最讨厌别人骗你,那如果是善意的谎言也会如此么?”
既然都说了,这是一场开诚布公的聊天话题,那么楚珩之索性也紧跟着问到底的不肯放手,毕竟能够跟一个有意义的人聊天,也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只不过这个话题对旁人而言还是有些尴尬的,却又恰恰是九亭小姐独自喜欢的。
“呃……这话你要我怎么回答呢,我是觉得,女人大多数都是不喜欢被欺骗的吧,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啊?你想想看,无论是什么事情,如果是好的事情的话还可以,但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呢?
当你第一反应感到自己被欺骗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有着本能的愤怒感或者生气的念头,然后在这些情绪都被爆发出来了之后才渐渐的去回想这个事情本身的缘由是什么?
甚至对于一些脾气不好的人而言,他们可能会生气的时间更加长久一些呢,毕竟这些也是因人而异的事情嘛,尤其是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的时候呢。
难道你敢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么?虽然在某些小事的上面,偶尔的不经意的敷衍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是要说真正的谎言和一个不可被接受的弥天大谎的话,那对任何人都是一种伤害,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论,男人跟女人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除了这个社会从古至今都会对男人有着一定的地位高上,形象高上,体力高上的优势之外,但至少在思想上,是可以被达到平衡的。
无论我们说是爱情还是婚姻,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被平衡的对象,我就不说别人了吧,就拿我自己来举例子,我之所以渐渐的跟我的家人疏远了,还不是因为我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么?
仿佛他们觉得我没有结婚就是一个不完美的人,就是一个有缺陷的,有着不同方面的人,其实我的思想还是这样,我的想法和我的做法丝毫没有改变啊,我并非是不想唔结婚,也不是不想唔谈恋爱,只是这样一个适合我,至少会让我觉得舒服和开心的人没有出现而已。
生命里的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如果你非要问我一句,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来结婚的话,那我肯定也会说到很多想要达到的方向以及目标等等……
我觉得生活不需要太多的物质条件,只要差不多就可以的,吃的喝的也需要太好,穿的住的更不是什么高档的名牌和别墅,一切还是要以精神方面的追求为主,毕竟时间的岁月是可以改变一切的,但是唯有你的思想是会越来越好,而不是形同你的外貌一样越来越老。
说真的,就拿你们娱乐圈内的各种明星而言吧,我觉得杨小姐的那种性格呢,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的,如果在生活之中,我跟那种女人肯定是格格不入的,但是我不得不佩服她有着如今这样的成就,无论她的黑料有多少,或者内幕又有多少等等……
但我都必须承认她是一个成功的人,至少在某些方面而言她真的很成功,至于这个背后的操作团队又是一种怎样的掩人耳目,那也不是我能够所达到的方面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更加向往真实的,平淡的生活,因为只有在这些归功于平淡的生活里进行着,你才会觉得你自己也是真实的,不然的话你只会觉得这一切都太虚幻了,太没有一个底线和原则。
我不敢说自己一辈子都是善良纯洁的人,但是我希望自己去努力做这样一个人,我曾经年轻的时候也犯下过一些错误,我的心里肯定也有过一些特别后悔的事情,甚至于这些事情都是难以被提及,被启齿的,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好的去生活,更好的去面对未来。
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够真正的面对自己,那谁还会真正的面对我们呢,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追求,和那些满载着虚荣心的幻想而言,眼前的生活和你心中,脑中所向往的一切就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除了之外,一切都是浮云。尤其是金钱和权利……
有句老话不是说嘛,你死了什么也带不走,除了你自己的一具尸体之外,你还能拥有什么呢,而我们人们不是连生死都无法掌控的嘛,那又何必去掌握这些生死之外的东西呢?
我记得曾经在看《红楼梦》的时候,其中有一段是讲述贾宝玉的好兄弟好朋友秦钟的,秦钟在最后临死之前,昏昏沉沉的时候被贾宝玉在旁边喊了两声,其中书本上的描写很是奇特,竟然说秦钟在弥留之际还能感觉到这判官和阴差来带走自己等等的说法?
对此我的确觉得有些诡异,然而历史上或者说从灵异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样的观点却又是真实存在的呢,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样的说法极其的古怪,但又怎么也改变不了这样的说法,既然是古怪的存在,那就全然当做是古怪的对待好了吧。
不过从某种研究上标明,那种神学论也并非是完全没有的,只能说大千世界里的事情无奇不有吧,你觉得呢?”
楚珩之被这话题问的有些怔愣,但是也认真的想了想后,才点头说道……
“这话说得是有些需要思考了,神学论从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有些空头谈论的道理了,可是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历史上很多记载反而都是更倾向于这样的说法,比如盗墓等等。
尤其是古代的帝王世家族里面,这样的诡异说法简直是天天所见啊,就连很多朝代的颠覆都是由此依据呢。”
“不错,这些灵异的诡异事件的确是有迹可循的,但是说法也是难以统一,即便是现在的某些说法中,还有人真正的相信穿越时空的说法呢。
虽然对于这个穿越未来的话,只需要速度够快,比光速还快那倒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想问问的话,如果我的速度快过了光速,那我是不是比所有人都先抵达到未来的世界,但是这未来的世界里却只有我一个人啊,一个没有人,或者说,一个只有我存在的世界……
又能被改变成什么样子,亦或者是这一百年以后的世界已经形成了,只是等着人们去发现不成?
这反过来思考的想法完全站不住脚,也不成立啊?”
楚珩之:“……”
如果说,此刻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的韩一清总监,知道这被自己劝说着去回家休息的楚珩之,竟然在九亭小姐这里高谈阔论的愉快的话……
天知道他的脸上会是何种的表情呢,但至少楚珩之自己是觉得开心快乐的就足够了嘛。
随着深夜的降临,无论是哪一个屋檐下的人都是有着想陪伴的朋友或者家人,但无论是谁,都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亦如此刻的于导一样。
——
数日后。
俞语早已从之前的那场尴尬的醉酒中清醒过来,但是她也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倒是想起来跟俞墨北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