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北方异族很多,当年中汉初成刘宏为了稳定天下,便意图师夷长技以制夷,他招揽乌桓,令一部分亲近中汉的乌桓迁徙至幽州。”贾诩说道。
“亲近中汉的乌桓?”方牧失笑。
这些异族狼子野心,哪有什么亲近不亲近的,给骨头就是爹,给奶就是娘,没骨头没奶了他们就会反咬一口。
“乌桓内部也分为很多部落,一些战败的部落逃亡至中汉被刘宏收留,然后依靠中汉的扶持和北方草原上的其他乌桓征战,如今在右北平的乌桓主力骑兵有十万。”贾诩说道。
“十万骑兵?”方牧为之动容。
“这只是记录在册的人数,乌桓人善于骑马,若是征兵短时间内就可征集大量骑兵,而且各大乌桓部落肯定有瞒报的人数。”贾诩说道。
“当年想养一只狗看家护院,如今这条狗变成了狼。”贾诩惋惜道。
“主公若有宏图,乌桓之祸必须尽早平定,主公早一日平定乌桓,后方也就早一日稳固。”
“主公想要以幽州为根基......并非上策,正常来说理应如此,幽并凉三州虽有铁骑,却人烟稀少,相比于冀州、徐州、兖州等地天然有所不足,可成一方诸侯却难成王霸之事。但主公你身份与常人不同。”贾诩叹道。
“若能征服草原,驯服草原骑兵,再以大永国力为辅,幽州虽偏却正好让主公发展,故此主公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同为幽州的另外两支势力,幽州牧刘虞和边关将领公孙瓒。”贾诩说道。
“乌桓势大,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提拔边关将领,同时派遣宗室前宗正刘虞担任幽州牧防止公孙瓒坐大,三方形成制衡。”
“刘虞我听说过,此人对乌桓采取怀柔政策,手段很强,颇得乌桓敬重。”戏志才说道。“公孙瓒此人在冀州的名声也不低,据说名为白马将军,抗击匈奴乌桓多有战功,是近年来威震边疆的青壮将领,只是听说他与刘虞在政见上颇有不合。”
“是有不合,整个幽州人都知道。”贾诩说道:“公孙瓒好战,对胡人多以酷烈待之,而刘虞则以怀柔拉拢为主,二人为此没少闹矛盾。”
“那幽州的百姓是更喜欢公孙瓒一些还是支持刘虞?”方牧问道。
“各有一部分吧。”贾诩摇头,“有一部分人认为公孙瓒的做法是对的,也有一部分人支持刘虞。”
“公孙瓒啊,我记得好像听谁说过他的岳丈是涿郡太守。”郭嘉舔了舔嘴唇,酒瘾犯了,偷偷瞅了一眼主公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解开酒壶转头小抿一口。
谁知道放下酒壶后回头就看见三人齐刷刷盯着自己。
郭嘉小脸一红,咳嗽一声。
“你怎么尽关注这些小道东西。”戏志才无语,郭嘉这家伙最不正经,就喜欢打听一些花边消息。
“怎么没有关系,公孙瓒岳丈是涿郡太守是幽州本地豪强的代表,而刘虞是空降的汉室宗亲,二者看似只是普通的政见不合,你们怎么又不能肯定是幽州的派系之争呢?”郭嘉犟道。
“要我看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试探主公,看看主公会靠拢哪一边,是支持公孙瓒还是刘虞。”郭嘉得意道。
“那你们认为我们是接受刘虞的示好还是与公孙瓒结盟或自立为王。”方牧问道。
“刘虞。”戏志才、郭嘉、贾诩异口同声。
“刘虞在和公孙瓒的争斗中落入下风,锄强扶弱是为天理。”贾诩说道。
“刘虞为幽州牧,公孙瓒是白马将军,职位上刘虞更高,他能给我们利益,而公孙瓒不能给予我们利益,最重要的我们也非幽州本地人,就算加入公孙瓒派系也无法成为核心。”戏志才说道。
“公孙瓒为边关郡守,手下且有强兵,刘虞除了乌桓之外手下无强人可对抗公孙瓒,我们若接受刘虞示好可借刘虞之手扩增兵权。”
“主公,我记得在并州有另外一将颇有名气,此人名吕布,号称飞将,如今他就在就驻守于雁门关,雁门郡虽属并州却紧邻幽州,主公若是有机会可尝试收服。”
飞将吕布。
方牧眼神闪烁,一个横在三国所有武将上空的大山。
在三国时代所有武将都在攀爬这座大山,最多攀爬至山巅,却从未有一人可超越他。
只是此人性格乖僻,反复无常,如那楚汉的英布一般有反骨之姿,而且智力似乎也不太高,容易被人利用。
但......不管有多少缺点,吕布的一身盖世武功都可以遮掩掉所有的缺点。
张辽我记得就是雁门人,或许就是在这时候投入吕布麾下。
方牧思索,或许可以考虑现在去截胡。
至于理由嘛,就看堂堂的幽州牧刘虞大人的发挥了。
想让我们投靠,怎么也要拿出一些诚意吧。
之后方牧没有第一时间对本地豪强世家和胡人动手,而是第一时间接管上谷郡的军政大权。
将贾诩郭嘉戏志才三人安排下去处理上谷郡大小政务,并在三人身边安排大量护卫。
方牧自己除了将典韦留在身边担任亲卫首领之外其他诸将都分配下去随后陆续接管了整个上谷郡的军政事务,旦有不服骚乱者尽皆铁血手腕。
在方牧的铁血手段之下上谷郡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随后方牧又在郡内各县城张贴了招贤令想看看能否凭借自己现在的名气钓几条鱼来。
上谷郡本地的几个豪族在官府内没有位置,相比于方牧接管军政他们更在意方牧是否会对他们的祖辈基业造成影响。
比如他们家族的田、奴仆等。
流水的郡守,铁打的世家。
一个郡守最多任职二三十年,顶多一两代人,但他们世家却是要在本地代代流传下去的。
至少目前看来方牧暂时没有动他们根基的意思。
上谷郡的几个家族赶紧登门送礼。
方牧一应全部接受。
沮阳城外,一青年站在招贤榜前驻足良久,青年身姿挺拔,猿臂修长,留有髯须,单手牵着一匹老黄马,马背上左边带着一把用布条裹住枪尖的长兵器,右侧挎着一柄长弓。
他犹豫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