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要去主动招惹龙腾。”
“放心,老娘不傻,当着缉凶组那么多人的面,老娘去招惹他,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懂就行。”
李家霖也想过亲自过去,可他毕竟肩负着整个李家,如果他遭遇不测,对李家而言是难以承受的重击。
就像别的大家族一样,家主轻易不会犯险,除非家里只有家主是筑基期修为。
叶家的叶凌韬会亲自过去,也是有特殊原因的。
这个周二的夜晚。
为了防止再次遭遇袭击,在营地里的缉凶组的五个人全部聚集在一个帐篷里,没有安排人在营地周围放哨。
缉凶组共有六个进入墓道和墓中的名额,除了这个帐篷里的五人外,还有一人被安排在了那条山体裂缝旁边,跟别家安排的高手一起负责守在那里,确保不会有人擅闯进去。
对龙腾意见很大的曹俊,还有两个早上进过墓道的高手,由于身负重伤,已被送走了。
今天下午刚来的三人,倒是对龙腾都很客气,没有半点怠慢,明显是路平安悄悄叮嘱过他们。
吃过一顿简单的晚饭后,大家不再闲聊,各自盘膝坐稳,默默修炼的同时,全神戒备着。
龙腾本以为那个杀死李燃的行凶者不会在今晚再发起袭击,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凌晨一点半,那股熟悉的邪异气息又一次被他感受到。
与上次不同,他刚刚睁开双眼,隐藏在身体里的阴冥鬼火却是忽然躁动起来。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别看这团阴冥鬼火原本不属于他,可他利用血魂控火术为它开启了灵智,他与它的意识紧密关联,他绝对比澹台弈对它的掌控更彻底。
他知道,此时的阴冥鬼火应该是受到了一种法术的影响。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必是已到附近的那个可能是诡刺首领的行凶者正在施展那种法术。
白天与张玄一交手,他当众动用了阴冥鬼火,当时必有不少外国高手在暗中盯着,其中可能就有诡刺首领。
“也对,毕竟是飞僵,对阴冥鬼火很了解也是理所应当。”
龙腾暗暗想道:“这个飞僵很不简单,搞不好恢复了生前的部分记忆,而且生前是个狠角色……”
呼!
阴冥鬼火忽地从龙腾的身体里飞了出来。
路平安等人同时睁开眼睛,看着正在跳动不休的黑色火橘,个个满脸疑惑。
他们看向了龙腾。
龙腾则向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外面有情况。
他能感应到,邪异气息并未太过靠近,而是停在了二十米外。
阴冥鬼火受了他的控制,不至于弃他而去。
诡刺首领显然是想利用某种法术,强行拘走阴冥鬼火,但这是不可能办到的,除非龙腾愿意配合。
示意路平安等人不要轻举妄动,而后龙腾驱使阴冥鬼火穿透帐篷,飞了出去。
厚厚的帐篷被烧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破洞,龙腾凝眸看去,看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躲着一团黑影。
营地的灯光不算太明亮,却也能照到那棵大树。
龙腾看到了残破的铁甲一角,看到了丝丝缕缕的黑雾。
这一刻他才真正确定,杀死李燃的就是诡刺首领。
“这个可恶的飞僵!”
龙腾默默拉开了自己带来的挎包,从中取出了那面铜镜法宝。
阴冥鬼火已经飞到了诡刺首领的身边,在龙腾的控制下,骤然涨大,包裹住了诡刺首领。
这一刻,龙腾催动了铜镜法宝。
嗖!
铜镜法宝倏然飞出,转眼掠至诡刺首领的头顶,投放下了一片金色光幕。
诡刺首领虽然也横移了一段距离,可是铜镜法宝如影随形,跟着移动,那片金色光幕转瞬将其笼罩起来。
龙腾早知道,那片金色光幕有着极强的封困威能。
“上!”
他轻喝一声,左手握着金针,右手拎着一把短刀,冲出了帐篷。
路平安等人紧随其后。
可让龙腾讶异的是,他刚刚冲出帐篷,诡刺首领就用双手撕开了金色光幕。
来不及多想,他挥手甩出了金针法宝。
令他感到更加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诡刺首领不闪不避,竟是屈指一弹,生生弹飞了那根金针。
紧跟着,诡刺首领身形一晃,一股黑雾从其体内滚滚而出,转眼笼罩大片区域。
没人敢硬闯那片黑雾区域。
诡刺首领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强者之一,而且诡异,极度危险。
黑雾很快散去。
诡刺首领已影迹全无,应该不是畏惧这批缉凶组高手,而是忌惮于附近有太多华夏强者。
诡刺首领没能带走溃散开来的阴冥鬼火,当黑雾消散,阴冥鬼火由丝丝缕缕的状态重新汇集成了一朵黑色火橘,被龙腾收回。
那面铜镜和那根金针也重新落入了龙腾的手中。
“我去,真的是诡刺首领呀!”
有人惊叹出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确实,如果不是附近有太多华夏强者,被诡刺首领盯上,简直必死无疑。
“真的强!”
路平安同样是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了跳,“没怎么发力就能硬扛法宝之威,他还是人吗?”
龙腾心想,那家伙确实不是人。
为了避免过多的解释,也为了避免制造恐慌,他没有明说诡刺首领是一个飞僵。
反正他不说,所有人也知道诡刺首领的恐怖和凶残。
“龙先生,诡刺首领和您的阴冥鬼火有什么牵连吗?”
路平安反应过来,询问一句。
“应当没有什么特别的牵连。”
龙腾简单解释道:“那家伙和澹台弈一样,也是修炼邪功的,对阴冥鬼火比较敏感,比较渴望得到。”
“有他在,咱们可得更加小心防范才是!”
一位缉凶组高手说道:“特别是明天打开墓门的时候,如果他强闯,恐怕很难不让他进入墓中。”
“我倒是很希望他强行闯进去。”
路平安冷笑道:“有这么多华夏各方的筑基期强者,还能怕了他不成!”
“路组,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边可不是铁板一块,到时候为了夺宝,不自相残杀都是好的了,哪会齐心协力对付诡刺首领?”
“明天我会跟各方打个招呼。”
路平安挥了挥手,又道:“继续回帐篷里歇着吧。”
……
周三的清晨。
华夏各方的队伍重新聚集在了那座无名山峰脚下,仍是在路平安的协调下,相继进入墓道。
当然,山脚的山体裂缝入口处,留有高手戒备。
龙腾敏锐的发现,昨天一直守在李梓枫身边的女强者没来,换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五百米的墓道只走了三百多米,龙腾停下了脚步,吩咐道:“诸位在此等候,防备着外国高手的忽然侵入,本座独自过去打开墓门。诸位站在这边也能看到墓门,不必担心本座抛下你们。”
言罢,一手拎着挎包,一手拎着手提箱的他,大步继续前进。
墓道之中,早被布置了灯光。
华夏各方的队伍,每人都是修炼有成之辈,视力远胜常人。
两百米的距离也不算远,若是墓门被打开,大家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大部分人在盯着龙腾,他们很好奇,龙腾会用什么方法打开墓门。
特别是昨天受了伤今天也没离开的天师传人张咏,更是双眼眯起,目不转睛。
只有少数人在戒备着,担心真有胆大包天的外国强者忽然闯入。
走到墓门跟前,龙腾蹲下身子,打开了那只程灵素交给他的手提箱。
箱子里的东西不少——
上好的符笔,由黑胡桃木搭配白狼毫制成。
四块大小不同的黑玉,材质倒不算稀缺珍贵,但品相都不差。
妥善密封着的几袋血浆,每袋里的血浆都是取自于十几种动物,比如猪牛羊鸡鸭……
龙腾面朝墓门,手提箱搁在身前,由于身体的遮挡,华夏各方的高手看不到手提箱里有什么。
他们看不到最好,真要是看到了,也没什么。
龙腾先取出了两块黑玉,将它们放置在墓门门缝底部的两边,紧贴墓门,手提箱里的另外两块暂时没动
接着,他拿起了那根符笔,撕开一只血袋。
用符笔蘸着血袋里的血液,龙腾开始在墓门上描画符文咒文。
从下至上,够不着的地方,他会跳起来。
虽说炼气期的修为不足以御空行走,但短时间的滞空还是不难办到的。
整个墓门,三米高,五米宽,将它的表面全部描画符文咒文,自然是需要时间的。
这段时间,有华夏各方提防着外国强者,龙腾能全身心投入属于自己的“工作”。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龙腾才画完墓门,几只血袋里的鲜血刚好耗尽。
接下来,龙腾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错漏,才放下符笔,而后念诵咒语。
“噫呴吩哂,叼呾吐吺……”
他念诵的是镇邪咒,仍是以龙语发音。
伴随着咒语声的响起,他刚刚描画的以及墓门上本就有的符文咒文,同时闪耀辉光。
当一遍镇邪咒念完,墓道里的符咒也开始发威,一股股强悍的符咒力量,向着墓门涌动而去。
此时,龙腾将手提箱里的另外两块黑玉取出,继而腾身跳起,将它们拍在了门缝顶部的两边。
符咒涌动的力量,吸附住了那两块黑玉,它们虽无依托,却不会掉落下来。
再之后,龙腾继续念诵镇邪咒。
一遍接着一遍!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就连两百米外的华夏各方高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墓门那边的邪异气息更足,邪异气势更强。
那四块在世间不难觅得的黑玉,不仅死死的贴在墓门之上,甚至闪耀出了夺目的红黑光芒。
显然,它们吸收了符咒的力量!
见此一幕,天师传人张咏忍不住“咦”了一声,白皙阴柔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经过一整天的疗养,张玄一的伤势已然稳定,气色也好转许多,此时看到龙腾的施法,他揪着自己的山羊胡,表情异常难看。
如果龙腾真的仅凭一人之力就打开了墓门,无疑又会对天师传人的声名造成沉重打击。
可惜,张玄一想到了这一点也无法阻止。
墓门前的龙腾,念诵了十遍镇邪咒后,咬破自己的舌尖,向着那四块黑玉分别吐了一口自己的鲜血。
他的鲜血悉数被黑玉吸收,四块黑玉的光芒更盛,开始不住的震颤。
不仅龙腾,就连两百米外的华夏各方强者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强悍的气势开始不断爆发,不断增强。
墓道的符咒力量,连同墓门上的符咒力量,一起涌向了那四块黑玉。
别人不知道,龙腾却心知肚明,这种黑玉没有别的大用,却能吸收符咒力量,不论多少符咒力量注入,都不会冲裂击碎它们。
他之前念诵镇邪咒,不为压镇此间的邪异力量,而是一种刺激,让此间的邪异力量爆发更多更猛。
他向四块黑玉分别吐了一口鲜血,为的是激发它们已吸收积蓄的力量,让它们在短时间内释放出的狂猛力量,配合刚刚描画在了木门上的符文咒文,抵消墓门和墓道的防御力量。
“轰隆隆……”
墓门剧烈颤动。
“本座开墓门了!”
龙腾大喊了一声,随即双手放在墓门的门缝两边,发力猛推。
嘎嘎……
墓门缓缓打开,门缝不断扩大。
没有了符咒力量的加持防护,墓门虽然仍旧很沉重,可龙腾的力量也不小。
华夏各方的队伍纷纷赶了过来。
“我去,牛逼呀!”
“真的打开了,还是用手推开的!”
“不抵消掉这里的符咒力量,怎么可能用手推开!”
“看来缉凶组果真是藏龙卧虎,天师传人打不开的墓门,竟然就这样被打开了!”
许多人出声赞叹,面色激动。
天师传人皱着眉头,只有他抽空看了看龙腾脚边的那只手提箱。
可惜那只手提箱已经空空如也,倒是地面上有一根符笔和几只血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咏不好意思去研究符笔和血袋,大概看了看后,也把视线投向了不断扩大的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