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好,大做小,我变成师父,师父变成我,就可保住师父的命“,唐僧迫不及待地说,”只要能救为师的命,别说让我当你的徒弟,当你的徒孙也行”。
悟空就让八戒去和些泥来,八戒到院中挖了些土,又不敢到外面找水,往土里撒了泡尿,和了一团臊泥,悟空没办法,只好把泥往自己脸上一按,印下猴脸来,再把泥贴到唐僧脸上,叫声“变!”。
唐僧就变成悟空的模样,悟空就变成唐僧的模样,二人换了衣裳,刚安排停当,御林军已包围了馆驿,一个锦衣官走进来,说道,“唐长老,我王有请”。
假唐僧跟他来到金殿,高叫“陛下,请贫僧有什么事?”。
“朕久病不愈,国丈献上一个仙方,要借你的心肝做药引子,你要是借了,朕给你建庙,四时祭祀”。
“不瞒陛下,心倒有几个,不知你要什么样的?”。
“我就要你的黑心!”。
悟空说,“快取刀来,只要挖出黑心,我就奉献”,当驾官取来一把牛耳尖刀,悟空接过来,解开衣裳,挺起胸膛,呼啦一刀剖开肚皮,咕嘟嘟滚出一堆心来。
文武大臣吓得浑身发麻,悟空把那一堆血淋淋的心翻检一遍,却都是些红心、白心、黄心、悭贪心、利名心、嫉妒心、计较心、好胜心、望高心、侮慢心、杀害心、狠毒心、恐怖心、谨慎心、邪妄心、无名隐暗之心、种种不善之心。什么心都有,就是没有黑心。
国王吓得丧魂失魄,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说,“收了去,收了去!”。
悟空现了本相,说道,“陛下全无眼力,我是一片好心,只有国丈是黑心。你不信,等我挖出来你看!”。
国丈定睛一看。认出是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吓得跳上半空,就要逃窜,悟空大叫一声。“哪里去?吃我一棒!”,当即纵身赶上去,抡棒就打,国丈举蟠龙杖来迎,二人战有二十合,国丈不敌,化作一道寒光,落入后宫,带上美后。逃得不知去向。
悟空落了下来,对百官说,“这便是你们的好国丈呀!”。百官一齐拜谢,却不知国王吓得躲到哪儿去了,悟空怕他被妖精掳走,忙让百官内侍四处寻找,好容易才在谨身殿后找到他。
百官都说国丈是妖邪,幸亏神僧认出来。如今连美后也不知逃哪儿去了,国王心有余悸地问。“长老,你来时模样那么俊,怎么变成这样子?”。
“先来的是我师父,我还有两个师弟在馆驿中保护他”。
国王忙命宰相去请,唐僧已看到悟空与国丈在空中大战,心中害怕,脸上又捂着臊泥,难受异常。
宰相来请,把他差点儿吓掉魂儿,八戒劝他别怕,是谢他又不是挖他的心,他担心这张臊脸无法见人,八戒让他见了悟空,自有办法。
他只好领着八戒、沙僧,跟随宰相去见国王。
悟空给他揭下臊泥,叫声“正!”,他的脸又变了回来,国王迎下殿来,大叫,“法师老佛”,当即请师徒上殿。
悟空打听妖精的底细,要为国王斩草除根,国王说,“他们来时,说是住在正南七十里的柳林坡清华庄,朕信了他们的鬼话,弄得大病缠身,久治不愈,他让朕取小儿的心肝做药引子,因昨夜阴风刮走鹅笼,他又让朕取长老的心肝,请神僧大发慈悲,除去此怪,朕用倾国的财宝酬谢”。
悟空说,“实不相瞒,那些小孩儿是我师父慈悲,让我藏了,待降了妖怪,是我的功德,不用你谢,八戒,跟我去”。
八戒说道,“去倒不怕,就是肚子饿了”。
国王忙让安排斋供,请师徒用斋。
八戒吃饱,跟悟空腾云而去,不上片刻就走了七十里,二人落了下来,但见一条小溪,两岸尽是柳树,就是不见有村庄,悟空拘来土地问,“清华庄在哪里?”。
“这里只有个清华洞,没有清华庄,大圣可到南岸那棵九杈头杨树下,左转三转,右转三转,双手扑树,连叫三声‘开门’,洞门自开”,
悟空、八戒跳过溪,找到九杈杨树,依法叫开洞门,直奔进去,见深处有道石屏,屏上刻着“清华仙府”四字。
悟空跳过去,见那老怪搂着女怪,喘吁吁地说,“盼了三年,才盼到个好机会,又被猴头破了”。
悟空举棒高叫,“什么好机会,吃我一棒!”。
老怪慌忙推开女怪,举蟠龙拐杖迎敌。
八戒使耙砸那杨树,砸得鲜血飞溅,隐隐有哭声,便大叫,“这树也成精了!”,当即使劲乱砸。
悟空把老怪引出洞,八戒迎头就是一耙,老怪吓得化道寒光逃了,二人在后面紧紧赶上。
正赶着,只见前方祥光缥缈,南极寿星迎面而来,把寒光罩住,说道,“大圣、天蓬,老道有礼”。
“寿星兄弟哪里来?”。
八戒说,“肉头老儿,你捉住妖怪了”。
“在这里,请二位饶他性命”。
“你为什么来为妖怪说情?”。
“他是我的脚力,偷了我的拐杖来此作怪”,当即喝声,“孽畜,快现原形!”,那怪便现了原形,却是一头白鹿。
寿星跨上鹿要走,被悟空扯住,说道,“别忙,你得让那昏王看看他国丈和美后是个什么东西”。
“我等着,你们去捉那美后”。
当即,二人赶回洞里,那女怪被堵在洞里,无路可逃,化道寒光要走,悟空一棒打下,寒光落地,变成只玉面狐狸,八戒当头一耙,把狐狸头砸出九个血窟窿,仍不解恨,还要再砸,被悟空拦下,让他拖上死狐狸见国王。
八戒拖上狐尾,跟悟空出了洞,悟空拘来土地,让土地率阴兵搬来柴草,放起火来,把那树和洞烧作火海,接着,悟空让寿星牵上鹿,同到金殿。
八戒把死狐狸扔到国王面前,说道,“这是你的美后,还跟她玩乐吗?”。
国王胆战心惊,见悟空与寿星牵鹿来到,慌忙下拜,悟空取笑说,“别拜我,这鹿是你老丈人,你拜他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