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时,只顾着自己痛快,做了许多错事,如今老了,才发现错的离谱。
他得为过去的种种买单。
轻亭心里不痛快,“照爹地这么说,七年前的事情,怎么算?就这么让他过去了?”
在她看来,分家协议不是惩罚,只是回归正位,那本来就是祺睿的东西,还给他而已。
做下了那么多错事,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放逐国外又算什么处罚,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冷宗凯一噎,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强,爱憎分明,太较真了。
冷仲煜的神情一僵,脸色阴沉。
范云灿气不打一处来,“夜轻亭,你是晚辈,别咄咄逼人,很难看的,有什么事自然有长辈做主。“
轻亭不怒反笑,淡淡的顶了回去,“你还没进冷家的门呢,哪有资格管冷家的事?”
言下之意,你不过是个外人,能不能进冷家门还难说呢。
范云灿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打了个冷战,“你……”
她偷偷看了冷宗凯一眼,眼眶一红,“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只是心疼仲煜受的苦,他一出生就是私生子,不能光明正大的认父亲,连姓都不能跟爹地姓,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想想就心疼的不行。”
她带着哭音的话在空中回荡,听在众人耳朵里,百般滋味在心头。
冷仲煜神情黯然,冷宗凯面有愧色,幽幽叹了口气。
而冷祺睿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轻亭不由笑了,看来有长进啊,懂得示弱博同情了。
可惜运气不好,遇上了她。
轻亭嗤之以鼻,“心疼什么?他从小锦衣玉食,物质条件比谁都好,要什么有什么,别人求都求不到呢。”
这不是嘲讽,而是真话。
范云灿一听,眼泪都下来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单亲家庭的痛苦,你懂吗?像我们这种孩子从小受的委屈,是你们这些家庭健全的孩子永远不懂的。”
她一口一声我们,全然把自己和冷仲煜当成一家人了。
她伤心的眼泪汪汪,好像从小受了许多磨难。
可惜在场的人没一个同情她,反而面露嘲讽之色。
这是骂谁呢?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外表光鲜,内心一片苦楚?
就说冷祺睿母子,他们明明是冷宗凯明媒正娶的妻子,唯一的婚生子,但是,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
冷仲煜虽然是私生子,但得到的宠爱比冷祺睿强多了,他几乎是在冷宗凯眼底下长大的,父子俩的关系向来极好,感情深厚。
他的每一步都是冷宗凯照看的,委屈?到底谁更委屈?
还有夜轻亭,狠心狗肺的生父,恶毒残忍的继母,不安好心的妹妹,暴力狂的弟弟,这些所谓的家人还不如没有呢。
谁不是累累伤痕?
谁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轻亭怒极反笑,说话越发刻薄,“受什么委屈?顶多被骂几句小娘养的,谁还敢打他不成?比起那些孤儿不知强上多少倍,谁都能说委屈,唯独他没有这个资格,当然,范云灿,你也没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