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莞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秦越那里。
此时,天『色』渐暗,学院内已经开始掌灯了。
秦卿尘在这里照顾了秦越整整一天,整个人十分疲惫。
她看见唐清莞过来,忙起身道:“莞莞,你回来了,百病镇那边怎么样?”
“那边有夙言师兄在,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下午去给越师兄寻『药』了,刚回来。”
唐清莞说着看向榻上的秦越,“越师兄现在如何了?”
“今天七哥总是吐血,刚刚我喂他用了晚膳,现在睡着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那便好。”
“对了莞莞,你刚刚说去寻『药』,寻到火焰草了么?”
唐清莞点点头,“你下去休息吧,今晚我来照顾越师兄,顺便解了他所中的水咒。”
“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是照顾七哥,又是解咒,太累了,让我留下帮你吧?”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
秦卿尘摇摇头,“我不累,七哥从小就对我好,如今他需要人照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罢了,你若是真想做些什么,趁着雪长老还没有歇下,你去天山一趟,问他求一株雪罂粟,给越师兄解幻毒。我想,他应该会有。”
秦卿尘点头,“那我即刻动身。”
“去吧。”
秦卿尘离开后,唐清莞坐在榻前。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似乎发烧了。
唐清莞皱了皱眉,吩咐猪猪,“去打盆水来。”
子时才能解咒,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而且,在解咒之前,她要尽量给秦越降温,让他的身体状态达到最佳。
猪猪吃力的托举着铜盆过来,“主人,快帮我一把,托不动了……”
“你该减肥了。”唐清莞十分无奈。
当初在将军府时,它还是刚出生的小团子,不论让它打水,还是让它抗丹『药』炉,都轻而易举,没想到现在反而越来越吃力了。
“主人,我不胖。”猪猪委屈。
唐清莞:“……”
浸湿帕子,敷在秦越额头上。
反复几次之后,他的烧烧烧退了一些。
夜越来越深了。
困意袭来,唐清莞止不住的打哈欠,她扫了眼精神抖擞的猪猪,吩咐道:“我睡会,你守着,快到子时了叫我。”
“主人,其实我也很困……”
唐清莞根本不听它解释,直接趴在榻前睡了过去。
猪猪:“……”
没过多久,躺在榻上的秦越便陷入梦魇之中,睡得越来越不安稳。
“不要,不要烧我母妃……”
“我母妃不是妖精,她不是……”
“父皇,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母妃……”
唐清莞『迷』『迷』糊糊中被吵醒,看着榻上眉头紧锁的秦越,慌忙叫人,“越师兄?越师兄?”
然而,被困在梦魇中的秦越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整个人剧烈的挣扎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就在唐清莞准备按他『穴』道,将人强行叫醒的时候,秦越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抱住,“母妃不要走,不要……”
唐清莞陡然一惊,下意识将秦越扯开了。
“母妃,不要离开越儿,不要……”秦越匆忙从榻上翻身下来。
由于太过急切,他没有站稳,直接从榻上滚了下来。
“越师兄,你没事吧?”唐清莞上前扶他。
“母妃,你不要走,越儿保护你,谁都不能伤害你……”秦越再次将她抱住。
紧紧的,还有一丝害怕。
唐清莞看着秦越无助的模样,她的心顿时被揪疼了一下。
她突然有些明白同病相怜的意思了。
原来,秦越的童年,也充满了不为人知的悲伤。
秦越见她不再挣扎,忍不住轻喃出声,“母妃,越儿很想你……”
此时,他的身子在轻轻发抖,逐渐将唐清莞抱紧,似乎害怕一松手,怀中的人便不见了,
“越师兄,你快醒醒,我是莞莞……”唐清莞轻轻的拍了拍秦越的后背。
水月镜花。
帝君凌看着这一幕,嘴角抿起一丝冷弧。
他周身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冰冷骇人。
湛天麒不怕死的凑上去,“啧啧,你倒是能忍,小糖豆都被别的男人抱怀里了,你还无动于衷的在这里瞧着。”
“麒麟尊上,你哪只眼睛看到尊上无动于衷了?”墨风小声开口,顿时打了个寒颤。
今晚的境花水月,直接坠入深冬了好么?
“阿凌,我去帮你将人带回来!”湛天麒自告奋勇。
“不。”帝君凌狠狠眯了下眼睛。
湛天麒小心探头过去,“你难道打算就这么看着?欣赏他们卿卿我我?”
这男人是不是有自虐的癖好?
“麒麟尊上,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去洗洗睡吧。”墨风催促。
自打他来了之后,大殿内都快冷到结冰了!
湛天麒羽扇一挥收了玄天镜,“好了好了,别看了,咱们眼不见心不烦。”
帝君凌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湛天麒见他要发怒,忙给他倒了杯茶,“喝口茶,消消气。”
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了,我那天给小糖豆测了测问心镜,我以为那里面会出现你的身影呢,谁知道却发现小糖豆心里压根没人,她谁都不喜欢。”
“她还小。”帝君凌冷冽出声。
“十二三岁都情窦初开了,更何况她现在都及笄了,是大人了。”
湛天麒说着幽幽靠近帝君凌,“以前她是没有喜欢的人,但是过一阵就不好说了。东陵七皇子呢,一表人才,『性』情温和,对小糖豆一向十分照顾。他们年纪相仿,两小无猜,还经常一起上课。如今小糖豆又是为他下火海寻『药』,又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这一来二去,没准就看对眼了,这青梅竹马的事情谁能说得好呢,你说是不是?”
“咔嚓!”
湛天麒说完,帝君凌手中的茶盏瞬间被碾成了齑粉。
“麒麟神尊,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墨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湛天麒看着帝君凌包成粽子的手,眼底划过一丝狡黠,“阿凌,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帮你!”
他说着挥了下羽扇,帝君凌直接倒了下去,一瞬间脸白如纸。
“尊上这是怎么了?”墨风担忧。
“病了啊。”
湛天麒说着起身,“别忘了去找小糖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