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剩下苏晨雪一人。
她开始仔细回忆起心月的话,不是她不信任心月,她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人都是没办法信任的,她至今都还是怀疑原主人那晚被下药跟心月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现在没有证据,而且,心月今天的种种做法都是向着她这一边的。
为了她的名誉,不让蒙面男子把她接走;为了她的安全,没有用老夫人给的药。
这些细节心月都注意到了,一时之间,苏晨雪还真无法判断心月到底是敌是友,不过就目前来看,心月还是一心向着她的,总之在成亲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至于那个蒙面男子的身份……
苏晨雪脑海中闪过一张蒙着面具的脸,今晚隔着帘帐,她左眼又被毁了,确实看不清楚太多细节,不过那男子的声音似乎与森林里见到的那个很像。
这身体的原主人的感情史包括记忆全都消失了,说白了她也不知道原主人是不是还认识别的男子,就目前的消息来看,她也没办法断别那男子的身份。
只能先这样了。
苏晨雪挣扎着下了床,双腿使不上力气,她险些摔倒在地,刚一个踉跄,她就听见窗户外面有一丝动静。
她屏气凝神,用灵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外面是漆黑的院子,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是她多心了。
她缓缓移动到桌边,打开那瓶老夫人送来的药,闻过药香之后,她才肯定这药是她前世涂过的金创药,里面还有细细的金粉,看样子应该是上好的药材。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泛青,苏晨雪再不懂看病也知道这是中毒迹象,她脖颈下方的位置伤口最深,现下被心月用纱布包起来了。
她轻轻扯开纱布,大片雪白露出来,伤口如一条小蛇一般极度丑陋地挂在她脖颈下方。
纱布被拽掉,原本已经结痂的紫色伤口流出一股脓血,是令人厌恶的黑紫色,味道难闻至极,苏晨雪甚至想立马去洗个澡。
她将徐大夫留下的药粉轻轻倒在伤口上,一瓶已经见底,她将伤口缠好,又将老夫人送来的药粉倒在徐大夫的药瓶中。
虽说明天就是大婚,老夫人是不可能在这药里面下毒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旦嫁出去就完全跟苏家没有关系了,如果老夫人真的在这里面下毒,到时候她毒发身亡了,也只是命不好,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嫁祸到那个侍卫身上。
她也会死不瞑目,所以苏晨雪对于这点还是比较上心的,那种毒妇拿来的东西,她绝对不会用!
外面,心月赶着就回来了,进来时看见苏晨雪坐在椅子上涂药,心月一下子急了。
“小姐,您伤还没好,怎么下床了!”
“没事,我看下伤口而已,不碍事。”
对苏晨雪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心月忽然很生气,“小姐,身子是自己的,您这满身伤口就不要乱动了,很疼的!”
苏晨雪很想告诉心月她从出生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不过想了想,她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顺从地应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