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嫁到太子府上去,做梦!”
“我不准。”
宋眠脸探出马车外,瘪着嘴的听着少卿大人在后头的大骂。
眼角的泪痕未干,被寒风吹得小脸彤红,潋滟的双眸不由的看向外头。
自由又带着笑意的路人,让她挪不开眼。
“倘若要让人当真信我是玉琴,就更要去成婚。”
她的话语坚定的让傅宸川无法回嘴,心中一颤不禁垂眸不语。
沈添看眼前的气氛不对,温热的手就牵上了她冰凉的小手。
“我陪你一起。”
听到此话宋眠噗的笑出了声,“难不成你准备当个阉人?”
傅宸川也勾起了几分的笑意:“不如你做陪嫁一起去?”
“通房丫鬟的陪嫁别人定不会怎么留意。”他的话倒是挺有道理的。
沈添眼落在宋眠的腿上,有些犹豫脸上挤出了几分勉强的笑意。
“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玉琴的尸面被摆放在惠妇人的身旁,死的让她连连叹气。
“倒是有点奇怪,惠妇人明明是她的母亲,但两人却不怎么相像。”
傅宸川的话让宋眠眼神也往两人尸面上看去。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点奇怪。”
宋眠张口便道:“难不成余澜并不是惠妇人生?”
此话一出傅宸川就回嘴上,唇瓣微张“但卷本上都有记录。”
“不可能出现造假的可能。”
沈添听到这话倒是有几分的想笑,“刚刚你们刑狱司不是才出个奸细。”
原本四周还在讲着小话的侍卫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见安静下来傅宸川撇了眼门口的几人“谁知道是不是从你那跑来我这的。”
“而且要是我们刑狱司消息流露出去,那一定也是因为你。”
说罢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让原本有些阴沉的脸上多了几分的笑意。
宋眠并未言语,眼神紧盯着面上的两具尸体,傅宸川说的没错。
惠妇人和余澜当真是不像,她常年画像清楚的能够知道每个人的三庭五眼。
惠贵人的面像上自带着尖酸刻薄的凹陷脸,下颚轮廓也偏窄。
但是余澜的面相就是饱满圆润和惠妇人完全就是两样。
余太史她又是见过的,两人当真是生不出如此貌美的女儿。
“余太史现在的在哪。”宋眠唇瓣怔怔的抬起头。
傅宸川眼未离开面前的沈添,怀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
按照规矩,沈添手下一群逃犯全都是要被关在牢狱给他好好邀功的。
要不是因为宋眠和他有旧识,早就已经当成捕获。
“余太史现如今早就已经被压入天牢,想见就难了。”
“天牢戒备森严不是轻易就能够见到的。”
她眼神有些犹豫,但把想说的话全都酝了回去。
他见宋眠并未回应,垂眼往她的方向看去,眉宇间忧愁之色更浓。
“我想要余太史的鲜血。”
鲜血?
此话一出两人齐刷刷的都往话音的方向看去,沈添清澈的双眸勾起了几分的笑意。
“我在古书中倒是看到过,滴骨认亲这么一说。”
见沈添先说出口,她也扬起了声就往两人的方向走去。
“我怀疑余家和何家藏着的秘密,可能就是玉琴。”
“玉琴?”傅宸川轻叹口气,内心微微的对她有些担心。
倘这个秘密最后牵扯上皇家,那现在让宋眠全身而退是最好的机会。
“我不准,也不许你嫁给太子。”
傅宸川加大了声音,声线之中带着几分的颤抖。
言语间对着她满是威胁,“这是命令。”
宋眠见对方的模样,眼眸之中带了几分的红意。
瞥向躺在冰冷的尸台上的两具尸体,眼角无意间滑落泪珠。
“若是我们不断案,那长安的百姓定会担惊受怕过日。”
“朝廷的清廉官员也会担心受怕。”
宋眠接过傅宸川手中的清茶,软糯的手面上带被温热的手给触上。
“你的话我都明白,但你一人来换长安全百姓的安危,我不允。”
“我也不准。”
宋眠的眼眸微颤,没想到此话竟是冷面的傅宸川口里说出。
内心心一抖,手面的清茶没抓稳。
从纤细的手面上滑落,只听见一声清响。
“小心!”他的臂弯宽广,一把抱过宋眠的细腰。
他垂下眼紧盯着宋眠的粉嫩的唇瓣,两人贴得甚近。
她瞪着一双发红的双眸看着,少卿大人五官接近完美。
却只能从那双黑漆的眼眸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温度。
冰冷的让宋眠有些害怕,倘若少卿大人能够再温文尔雅几分。
那整个长安县的女娘早就会围着他,等着求娶。
“就是因为如此,才有人传闻少卿大人是断袖。”
“这样以后让我该怎么娶女娘。”宋眠话语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随口的话语让傅宸川的表情有些阴沉,嘴面上小声的呢喃着。
“是准备嫁人吧。”
宋眠并未听见,倒是这一幕给在场的另一人看得牙痒痒。
“你们两人这是在我面前唱戏?”沈添杵在两人之间。
伸出手想拉开宋眠,却发现纹丝未动。
傅宸川紧搂着她的腰间的,那双阴鹜如鹰的目光撇了眼身后偷看的侍卫。
“全都给我出去。”
他冷笑一声冲着面前的沈添看去,死死盯住眼底掠过阴森之色。
“我有案事要和宋仵作单独说,你要是要听的话那只能去狱里听了。”
沈添脸色未变,只是手面更加攥紧了,强撑着勾起笑意。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呵。”
“那就只能让你兄弟们给你赔罪了。”
他威胁的模样让沈添眼神微微颤抖,咬紧牙关无言往门口走去。
拳面攥紧的把手掌都给压破,鲜血沿着指尖往地面上落下。
整个停尸间仅剩下两人,傅宸川的手丝毫没有松懈。
紧拽着让宋眠有些颤抖,内心开始纠结了起来。
怕不是因为刚刚说了几嘴让傅宸川和沈添两人斗了嘴。
她滚了滚喉,扬起下巴看向他的方向“既然少卿大人不愿听我说断袖。”
“那我以后便不说……只是……”
话还未说完,身体瞬间就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只感觉到唇瓣一凉,刚刚未饮到的茶香在她舌尖缠绕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