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眼尾勾起了几分的颤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感觉冲进门的瞬间,少卿大人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你没事吧。”他动作迅速的攥紧她的手腕,单手把她给拎了起来。
毫不费力的环抱入自己的怀中,两人靠的甚近,近的宋眠都能细看到他下颚处的小胡渣。
“少卿大人……”
没等她话说完,就被对方死死的搂在怀中,她的额间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砸吧着眼往沈添的方向看去,他眼底掠过的一丝的黑漆。
“你没事吧,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声音淡漠的不愿松开环抱上对方的手面,冷冷的朝着身旁沈添撇了眼。
“就是你吧。”傅宸川脸上的怒气未消,露出一股子毫不掩盖的凶光看着。
原本在腰间的刀佩瞬间就到了他的手面上,一手揽过宋眠纤细的腰间。
另一手竖起了剑锋往他的方向对去,眼尾的阴鹜让沈添不自觉的也握出了手面的刀。
“你就是刚刚欺负眠儿的人?”
他蹭的一下从椅面上站起,冰冷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样,施展轻功迅速的腾空跃起,轻松就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修长手一把拽过了宋眠的腰间,两个手相互叠加在了一起,身子轻轻一纵就把她环抱到自己的腰间上。
“你是谁?”
他的声音淡漠的让她不由感到背脊一凉,微颤着眼落在少卿大人手腕上划破的伤口。
伤可见骨,布衣已经被划破了一条长痕,虽说外面已经停雪,但是长安县的风依旧寒如冰刀。
窗露出个小缝,吹进的凉风让她往沈添的怀中不由的缩了进。
“宋眠!”她只顾着自己冷缩,压根就没看到身后那黑漆的眼眸。
酝了酝喉抬起眼,并未回应但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利索的从沈添的怀里挣脱出来,只听见他带着笑往她的方向看去。
“你身上皂角香气倒是十分好闻。”
对方寡淡的话语让宋眠眼尾勾起了几分的笑意,倒不是她想凑近沈添。
但她从未听过有人夸仵作身上皂角的味道好闻,别人都是尽可能的避开仵作这个行单。
宋眠语声发紧,强压着声调从两人当中挪了出来。
“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
“好……”傅宸川和沈添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迈步立马坐在了她的两旁。
被这两位公子的行为愣神了几分,僵立原地白了眼他们的背影,才慢吞吞的挪到桌边。
宋眠的视线一直都落在沈添的背后上,心底不断猜测对方的目的。
又害怕沈添记得她小时的模样,时不时往他的方向撇去。
眼角一点的黑痣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清秀的五官让人挪不开眼。
宋眠抿了抿唇,拿起筷子夹起菜往自己的嘴里塞,却在嚼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咀嚼。
越想越出神,不知何时夹了块香料入了嘴。
她的动作引得其他两人纷纷侧头,沈添的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担心的扭过头,轻声的说道:“怎么了?是不合胃口?”
\"是不是咬到了舌头,我帮你瞧瞧……\"
傅宸川问道,语气带了几分的温柔。
她这样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硬生生把苦料给吞了进去,看向了傅宸川的脸,摇了摇脑袋:\"没有。\"
再回过头看沈添,赶忙说着“饭菜很合胃口。”
这两人的模样让她压根都没了胃口,晃着宽大的衣袖,快速的招着手。
“你们吃……你们吃……”
沈添的眼皮子跳了跳,似乎明白宋眠的意思,但还是保持着沉默。
她的眼神在少卿大人和他之间游移了许久,屋内的气氛让她喘不过去。
\"那就多吃点吧。\"
一声男声从她的右耳绊传入,她猛地回头被对方吓了一跳。
傅宸川唇瓣挤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凑近着她说道。
说完就拉下脸来往身旁的拖油瓶看去,这里的菜肴比不上少卿府半分。
他怎么也想不通,两人从小认识又为何要如此凑近。
“你喜欢的话,哪天来我这饮桂花酿。”沈添拉了拉拂袖,提起手拥木勺舀了壶米酒。
小心的往她面前空荡的木杯上倒去,没等她先拒绝却被右耳的声音给抢了先。
“她喝不了酒……”话落下,单手就把木杯给抢了过来,仰头饮起。
沈添停下手面的动作,默默的看向傅宸川,神色带过了几分犹豫。
“尝尝我亲手酿的酒。”
“她喝不了。”
“我就想让她尝尝一口,小一口。”
“她喝不了……”
耳绊叽叽喳喳两人的话语没有停过,手面在她头上迂回打了个太极。
绕了半天酒全都到了傅宸川的肚里,她都没落下一口好喝的。
宋眠语塞只好再度埋首吃饭,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法集中精神去吃东西。
傅宸川和沈添之间的气氛让嘴面的鸡腿都变得无味了起来。
\"这里的人不都是被流放的罪人吗,那你呢?\"她随意的问了句,心底却在暗忖着对方的目的。
毕竟要是被人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都是没有身份的人。\"傅宸川回答的简短,语气却不容置喙。
\"你......\"
沈添不悦的看向了傅宸川,却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中收回了目光。
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帮赌场干活的伙计,大多都是活死人。
“你最好是让我心情好,不然外面的伙计就不保了。”
少卿大人边说边把桌面上的浓汤装进她的空碗中。
\"不如说说,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在这……\"
“在帮谁做事,孤影司吗?”傅宸川说完,沈添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不好,微颤着眼瞧着。
眼神不由的落在了宋眠的身上,薄唇艰难的启开“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