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大人把这给新建了?”
宋眠紧盯着眼前的茅司,一时间说不出话。
探着头往第三间木屋里看去,“这间是专门给我用的?”
官衙面带疑惑,但也不敢多想,顺着宋眠的眼神跟着往里看。
“这第三间就是少卿大人专门建给宋差史的。”
“防止宋差史又被恶意给带走。”
她眼底掠过一丝不对劲,扬起手朝着官衙的背重拍上去。
“上次是意外,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官衙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上下打量了一番瘦弱的她,嘲笑地说道“少卿大人的原话。”
“宋差史那般瘦弱,要是再被绑走,那就是他的问题。”
她瞪大了眼,往自己的小身板上看去。
也……不是很瘦吧。
酝了酝喉也没多说什么,倒是那个少卿大人。
平日里在她面前讽刺她就算了,还要在官衙面前讽刺她。
她嘟囔着嘴朝着傅宸川的马车上走去,两手叉腰仰着头。
往马车的窗沿上看去。
“少卿大人,你敢说我瘦弱。”
“那是你没有看到我真正的实力。”
她两手攀在窗沿上,把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下巴靠在窗户上,双眸紧盯着傅宸川“等哪天,来比试比试。”
话语带着几声女音,朝着对方的得意扬扬的说着。
傅宸川憋不住笑,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指腹弹着她光亮的脑袋。
砰的一声。
只感觉额面一阵刺痛,两手的动作松懈下。
整个人失重地摔了个屁股墩。
“啊!”
听着她疼痛的尖叫,周围站岗的侍卫都笑出了声。
准备回去的官衙也跟着笑出了声。
傅宸川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你还是多练练身子吧,宋差史。”
眼尾勾起了些许的笑意。
朝着看戏的官衙们瞥了眼,识趣地纷纷绕过马车先行离开。
宋眠扫了扫屁股上的灰尘,瘪着嘴往马车上座。
数落着这个窗沿,再数落边还在笑的少卿大人。
“这么晚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傅宸川的话语之中带着笑意,往前方指了指,“盐铺。”
冷声的吐了两字,就把手中的炭火盒往宋眠的身上递去。
她顺手接过,表情变得有些平静。
但脑海想起刚刚那丢人的模样,还是不由得涨红了脸。
看来平日真的跟着少卿大人练练功夫了。
“要不说,少卿大人爱断案,一刻都不让人歇息。”
“你要是想歇,我可以换个仵作跟。”
淡漠的话语让宋眠不由背脊一凉,脸颊往他的方向凑近。
挤出假意的笑容,露出她别扭的小虎牙,朝着傅宸川开始拍马屁。
“少卿大人是我见过最有才学的男子。”
“也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子。”
…………
说了一大段,没有一条傅宸川的搭地上边。
傅宸川淡淡地扫了她一样,侧目接过她的话语。
“宋差史是我见过最有阳刚之气的仵作。”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宋眠瞬间哑口无言,杵在椅背上往目的地的方向看去。
盐铺的牌匾上有些破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个盐铺。
透过破洞的门缝依稀能够看到里面亮着烛灯。
宋眠先踏下车,全身还带着有些酸胀,揉捏着自己的脖颈。
瞥了眼身后动作轻匀的傅宸川。
白了眼他,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脖子“我怀疑我昨夜就是被你偷袭了。”
她只是淡淡地吐出这话,却在傅宸川的脑海里仿佛游荡了好几回。
酝了酝喉往她的背影看去,强装镇定得说着。
“我要打,也不用偷袭。”
她的脸色骤变,顿时感觉到有些委屈。
等案子少了,定要把功夫练上。
就算是三脚猫的功夫技术,也可以留着傍身。
省得哪天真的被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卿大人给活活打死。
“有人吗?”
推开盐铺扑面一股腐味,像是有不少的衣服常年没晒干的味道。
坐在木桌上的是往上了年纪的妇人,靠着微亮的烛灯。
挑灯绣缝,动作缓慢得让宋眠有些心疼。
接过身后的侍卫递上来的灯笼往前靠去。
房内没有燃起炭火,整个冷风往里面肆意的灌着。
冷的让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你就是这里当家的?”
傅宸川的话语再带过一股冷意,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妇人不妇人。
昂首抬眉的大步往里迈去,提起亮堂的灯笼在屋里四处的看去。
根本就没有一个当官的模样。
反倒是像极了街上的地痞。
宋眠倒是看不下去了,蹲坐在地面小心的用灯笼照亮着妇人手面的绣布。
朝着对方勾起一笑“你就是这里得当家的?”
对方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舔舐着线头往细针里串。
她蹲坐在底下看了很久,傅宸川观察了一下四周。
就是一间有些破旧的普通盐铺,没有任何的不同。
逐渐没了耐心,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从袖口掏出了几粒碎银,放在桌面上。
妇人抬起头看了眼,又看了眼桌面的碎银。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手面上的动作更加放慢。
宋眠和他四目相对,难不成是因为没有吐露身份?
“我们是……”
唰!
她都还未开口说完,破旧的桌板就被傅宸川给一脚踢断。
宋眠瞪大了眼往少卿大人看了眼。
“对不起……”
她蹲下身帮忙收拾地面上的碎布。
正视对上了一双打量着她的眼,那位妇人的从木块之中。
翻找出那几块碎银,往自己衣裳里塞,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变化。
无视着宋眠的存在,大步朝着傅宸川迈步走去。
往他绸缎的秀衣上看去,低着头往前的木门伸出手。
拖动眼前的木板,眼前所有的木板都被拖动开。
盐铺身后的隐藏后院被推动开,映入两人的双眸之中。
“这……这是赌庄?!”
宋眠震惊得张大了嘴,眼前的后院和盐铺的门店相差甚远。
此处的后院简直堪比少卿大人后院。
她酝了酝喉,朝着前方迈步走去。
手腕被一股力量给拽了回来。
一声颤颤得女声,游荡在宋眠的耳绊,朝着她说道。
“你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