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开始加大,朝着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吆喝。
“当今圣上若是看到,他所治理的鼎盛朝代,街上竟出现强抢民女之事,你说会怎样处置。”
听到宋眠的吆喝,众人蜂拥而上。
对方的眼神中竟是嘲笑,仿佛就好像在说着。
就是你这个小东西,还敢提起圣上。
她朝着周边围观的群众喊着“一传十,十传百,总有一天会传到圣上的耳边。”
宋眠两手插起腰“请你立刻马上放了她。”
随着群众的叫嚣,宋眠的气势逐渐上涨,但那糙汉也不是省油的灯。
鼓掌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但对方单手拎起那姑娘的手,愣是没放。
两眼朝着人群中解释着“她来厨房偷东西,难道我也要放过她?”
偷东西?
宋眠两眼一黑,完了,正义感突然上升,一时半会都没有判定这件事的对错。
她的语气削弱“看你模样,不是农户就是土户,难不成你还想说自己厨子?”
他的眼神并未退缩,两步化一步,往宋眠的方向走去。
风吹起了声宋眠的发梢,带过了一阵肉香。
这个味道好似熟悉。
傅宸川站在人群之中正准备出手,却被宋眠一个眼神给制止。
嘴里的口型对着傅宸川说道,“这人不对。”
这个糙汉身上的味道虽是汗味居多,但却夹杂着一股卤香味。
而且这个味道,和凶器上的味道,有着几分相似。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
但眼前这人,好像真如他所说,真的就是一名厨子罢了。
这下倒是不好收场,还是服软比较好。
她双眼一骨碌“巧了,我找的便是你,早就看出你有非凡气质,请收我为徒。”
那糙汉一看宋眠的气势落下,正蹬鼻子上脸,右手放在那女子,单手拎起宋眠的胳膊。
傅宸川两眼的黑漆就快要把那糙汉吞灭,握紧拳头站在人群外。
“你让我挂不下面,这件事,要如何赔偿。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叫嚣的倒也不少,宋眠倒也知道,是她太过冲动。
在这里不宜待太久。
不然傅宸川和她的身份要是暴露了可不好了。
宋眠酝了酝眼,声音软了下来:“还请大人怪罪,小女子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小女子从小的梦想便是成为一名厨子,可否收纳小女子为徒。”
她的态度倒还算是诚恳,正好走了一位,又来一位补上,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来了就别给我瞎嚷嚷了。”
两手一勾,一路上拎着宋眠的手臂就往前走,生生地把她的手臂拎着了个手印。
——
何府。
刚到府门口,那位糙汉的脸色瞬间变换“等下进府,不许看,不许说话,直接跟着我到厨房干活。”
宋眠探出头偷往府里瞄去。
府里的每个人都穿着丧服,透过庭院,望着正殿内,白纸一地。
“这是在吊丧?”宋眠再往里偷瞄着。
“疼!”
手上被捏开了一朵红花,这糙汉可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让你别多看,还想不想干活了。”
宋眠瘪了口气。
行,探线索先,这股恶气,等等再出。
傅宸川紧紧地跟在身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厨房要经过正殿后门,那必然会见到棺材。
自然看一眼倒也没什么问题。
她紧跟着,低头,风一阵吹起,棺材里的白布被吹起。
两眼一阵,这人,她熟悉。
大将军何靖的亲弟弟何楚楚,这人真正是兵部尚书,和国师余大人来往亲密。
昨日写着卷宗的时候,还有提起过他。
怪不得。
这来来往往进出看望的人,不少带着官帽穿着官服。
她滚了滚喉。
尽管很快白布就被人再次盖起,宋眠仅凭这几眼也就了解了个大概。
在棺材前停下了脚步,声音清冷的说道。
“他并不是病死的。”
她的这句话让整个大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病死的人,灵堂前的香才会少一根。
“你在乱说什么!”那糙汉的声音刺穿整个厅内,整个脸瞬间黑起。
这小兔崽子,竟然如此放肆!
又让他挂不下脸。
脏话都在嘴边,但看到何楚楚的大夫人,正起身从两人的方向走来,只敢把嘴里的话吞回去。
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你给我等着。”
宋眠自然不是在乱说。
就在刚刚风吹起来的瞬间,尸体的脖颈处的红痕,如此明显他杀的痕迹。
难不成何家人看不见?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老爷。”何楚楚的夫人声音温柔,目测上去刚刚四十出头。
虽说穿着丧服,但是身着首饰却不少,让人一眼便能够看出,这便是当家做主之人。
宋眠往前站了一步,眼神坚定。
“老爷是被人害死的。”
这么明显的伤痕,难不成何家人是瞎了吗?
就在刚刚风吹起的瞬间,尸体脖颈上一条红痕,看样子是被比指头还粗的麻绳给勒死的。
宋眠瞥向了何楚楚的夫人脸色丝毫没有半分改变的意思。
面露难色。
同一时间,傅宸川穿着素衣坐在了何府旁的酒楼里,一口好茶配好菜的酝进肚中。
不急不慢地瞥了眼身后的暗卫。
“暗中保护,如果她伤了分毫,本少卿定会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