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仙帝现不现身?”
扈轻摸摸脸:“长老,我宣布继任仙帝的时候是露过脸的,为何他们认不出我?”
“傻了不是?仙帝法相,天地之威,他们哪敢细瞧,怕是只知道你是女仙帝。你若刻意收敛,他们不会觉察。但你若想让他们知道,流露一丝仙帝气息他们自然会从神魂中惧怕你。这与修为压制一个道理,只是比修为压制更加厉害。”
扈轻了然,就说前川见了她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呢。
前川: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把你往仙帝上想呀。
“不现身了。没准备好。”
扈轻想不出现身的好处,难道无赦界的魔族还能立个庙供她香火?
才有这一念头,无赦帝印微微一动,大量画面涌入扈轻脑海,只见不同背景下造型各异但无一例外是一神女与魔螭的影像纷纷扰扰。有神女立在魔螭上的,有魔螭攀在神女身上的,还有神女头魔螭身或者魔螭头神女身的,无一不是享香火供奉。
悄咪咪的,无赦界已经有人拜她了?
她怎么没收到愿望清单?
绢布:“因为你不只一次说不受信力呗。你不愿,帝印尊重你,就不会让供奉沾染你。”
扈轻心里想了想,道:“挺好,我哪有时间去帮人实现愿望。自己的生活总能自己过好的。”
绢布:“呵,什么叫过好?无论仙还是魔,求的七情六欲。我就没见过能斩断七情六欲过得好的普通人。”
扈轻:“等我见过别的帮人实现愿望的仙帝,我再决定要不要走这条路。”
她这边和绢布聊着,那边长老得了她的答复甩袖子干活。
“天昌门,交出冷魂。”
一声暴喝,声波滚滚,犹如冬雷震震,震得下头灯火摇晃不安,数道身影从下而来,见到来人面容,皆是震惊。
长老团并不是闭门不出,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他们是要出面的,扶植些听话的,杀掉些不听话的,总之,他们的长相特征,被无赦势力牢记,并在市面上高价出售。
所以,天昌门的门主、老祖、长老等等,皆是认出来,瑟瑟:怎么得罪了仙宫的人?是惹到仙帝吗?对了,冷魂!
和宿善一起隐去身形的扈轻等着他们开口问原委。
谁知——
“大人息怒,这就将冷魂那厮提来。”
表明态度,那疑似门主的犹豫一下,恭敬开口:“请问大人,冷魂是如何得罪大人,恳请大人给天昌门一个赎罪的机会。”
好谦卑。
长老:“是私怨。”
肉眼可见,门主和其他人皆松口气,甚至有的笑出来。
然后,非常快速的有个人捆了个人过来。
被捆的那个大叫:“大人,大人,我何时何事得罪了您?请一定给小人一个赎罪的机会啊——”
机会不机会的,怪他被扈轻亲自点名了吧,在他喊完这句话后,九道威压同时而至,瞬间将人爆成血雨落下,魂儿都碎得不能再碎,随着血雨被风吹散。
“行了,这事过去了。”一位长老拍拍袖子,心情愉悦。
果然要出来走走,散散班味。
天昌门门主毕恭毕敬:“让诸位大人奔波一趟,是天昌门不懂事,还请诸位赏脸,给小人一个招待的机会。”
长老摆摆手:“不了,你们安分守己,不要犯冷魂一样的错误。”
说完,九人就飞高去,不看一眼天昌门众人连连作揖的模样。
扈轻大为震惊:“还能这样玩?”
长老:“不然呢?你是人,不理解我们魔的快意恩仇。”
这叫快意恩仇?
“这是没头没脑吧?”扈轻叫起来。
“啧,没见识的蠢样子。我们来点名杀人,这已经很是客气,我们都没攻击他们宗门,又没杀错多杀,只有他们感恩戴德的。”
扈轻:“...”
“走走走,回去喝酒。”
扈轻想了想:“我先去带个人来——”
“我去吧。”宿善道,“你陪长老说说话。”
扈轻:“也好。”
等宿善一走,九人立即端正的身子一歪,八卦:“他就这么听你的话?大男人没脾气可不是好事儿。”
扈轻眼睛一斜:“您老人想见龙族的脾气?那要不您帮着宿善去送封家书顺便讨杯酒喝?”
说完,见九人都用怪怪的眼神望她,扈轻不由摸脸:“怎么了?”
“嘿,小丫头还不知道哇。人家宿善的家长,早给你师傅下过帖子,说要会一会九宗的宗主。”
扈轻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不知?”
“你闭关造天空城的时候。听说是他家谁来找宿善,宿善不跟人家走,人家怒了。回去就给阳天晓他们下了帖。”
扈轻满头暴汗:“谁?该不会是宿善的爹吧?我我我——我师傅应了?”
九人望着她,突然一齐笑了起来,怪声怪气的。
扈轻着急跺脚:“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呀!”
“哟,你急什么急。你师傅是条汉子,应了不说,还把日子定在一万年后。”
“...”
扈轻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心乱如麻。
宿善去接了前川来。
前川随着他一路高飞,竟飞到仙宫来,踏入天门,久久无言。
说完也是惊险。扈轻和宿善走后没多久,他就被传召过去,冷魂心情颇好,宴请歌舞。往日这般场景,他当个下人跑腿或者站在后头当背景板就好,这次,也不例外,伺候着到半夜。
然后冷魂醉醺醺的盯着他,那眼神既阴且凉,似要将人的骨头敲碎吸干。
冷魂叫了个他这个当爹的都喊不出名字的女儿出来,说什么成全小鸳鸯。
前川险些呕出来。这不知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女儿,他是第一次见。而那女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挑剔、不满和鄙视。
怎么,她是凤凰,把自己当贪图富贵的?你爹要是放人,老子分分钟离了这里再不来!
前川不愿,跪着承受冷魂的气势压迫,脑袋被压得越来越低,脖子将要被压断的时候,突然外头出了异动。
那声冬雷般的“冷魂”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在天昌门之内,如此功力和不留情面的姿态,来者必然是冷魂无法抗衡的强者,甚至天昌门门主都不能轻易得罪的那种级别。
来得如此快如此指名道姓,是——扈轻吗?
前川不敢信。
突然有天昌门的老祖冲进来捆了冷魂。他随着惊恐的众人出去,望向高空。
压在他头上两千年的大山,就那样变成一阵血雨,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