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见小强如此的真情流露,心里就来气。
女人就是如此,爱你时,你放屁她都觉得帅,不爱你时,你打扮的再帅都是个屁。
但小敏的职业操守在,小强好歹为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又是对自己一片真心,眼下他伤心,自己应该给予安慰。
于是,小敏就回到了小强的电脑修理铺,继续给小强做饭。吃完饭,如小敏承诺的那样,小强得以不带套干活。
翌日清早的时候,祸事来了,小强和小敏还在做早爱,正忙着呢,砰砰地有人敲门,两人继续努力,不完事不罢休,结果砰砰变成咣咣,有人在砸门了。
小强就不能忍了,三两下冲刺完事,套个大裤衩骂骂咧咧地来开门,外面四五个警察,一开门就把小强给按住了,有人抬起他的头看,“是朱小强,没错。”然后直接拉着上车带走。
小敏还没穿衣服,见警察进来吓的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生怕人家给她照相,还在思索,等下打死也不承认是卖|淫,自己和朱小强是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
结果警察根本不理她,带着朱小强就走了。
小敏奇怪,但不担心朱小强,他死活干自己屁事,起身在修理铺里搜了一番,搜出几十块零钱,当时昨晚过夜费,快快乐乐地回家了。
小强被带到警局,坐在审讯椅上,一个警察拿着一张照片问他,“这人认识吗?”
朱小强穿着大裤衩,光着上身,有点冷,冻出鼻涕了,睁眼看了一眼照片,说认识。
警察问:“这人叫什么?”
小强摇头:“不知道。”
“那你说认识?”警察有点怒了,这货是脑子有病?
“嗯,他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我知道他长相,不知道他名字。”
旁边比较成熟的警察和气地道:“那你昨天和他有过冲突吗?”
小强有点纳闷,“昨天不是做过笔录吗?”
年轻警察就不耐烦了,敲着桌子道,“问什么答什么。”
小强就答,“昨天和他打过架。”
警察就问,“说说过程。”
小强吹牛逼的时间到了,先说起因,“我女朋友不爱她,已经分手了,他还纠缠不清,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小敏吵架,我就和他争了两句,结果他趁我不防备,偷袭我。”说着指着自己的身体上的伤给警察看,“这些都是他打的,后来我缓过劲了,就追到了华清池门口,在哪里和他遇见,又打了起来,这回我是有准备的,他当然打不过我。”
警察一边听一边记录,然后问道,“你怎么打他的,详细点。”
小强就纳闷了,“就是那样打啊,拳头啊,脚啊。”
“打的什么部位,说清楚点。”
“部位?”朱小强即使再混,也察觉出不对了,今天警察的表情没有昨天的和蔼,昨天自己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今天似乎成了杀人犯,于是,他的牛逼开始收敛了,“就是身上啊,背上啊。”
“可是,现场目击者称,你打过张青的头部,对吗?”
现场目击者,朱小强有点缩卵了,形势不妙啊,结结巴巴地回答,“似乎,好像,没有吧。”
警察就转身出去,不一会来了个青年,正是昨天那个愿意出面作证张青是暴恐分子的青年,进来就说警察叔叔好。
警察没搭理他,指着朱小强问道,“你把昨天的事说说。”
那青年就对朱小强笑笑,开始叙述,“先是那个爆恐分子扬言要用枪打人,然后他就冲了上去,似乎还喊着惩奸除恶什么的口号,就把那人按倒了,后面又呼啦啦的围上来一波群众,都在哪打,最后其他人都散开了,就剩他一个,还在哪打,再最后,警察就来了。”
警察问,“你看见他打暴恐分子什么部位?”
青年就答,“什么部位都打,头啊,肚子啊,背啊,都打。”说完还对朱小强竖拇指,“英雄,我佩服你。”
朱小强才懒得理他,这事儿明显不对了,不然人家怎么会把穿着大裤衩的自己给提出来,于是惊慌地问警察,“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
警察看他一眼,冷冷地道:“那个暴恐分子昨天晚上突然脑溢血,死了。”
朱小强一听,脑子顿时一蒙,坐都坐不稳了,张口结舌地问,“那,那,那跟我没关系吧。”
警察就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准,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你的嫌疑最大。在法律上来说,这叫过失杀人。”
听到这话,朱小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小敏正在家洗衣服,手机来电,是个声音好听的妹子,问道:“请问你认识张青吗?”
小敏说:“认识,他是我男朋友。”
那边妹子就说,“请到城关看守所来一趟,张青昨天晚上突然急性脑溢血死亡,目前我们能联系到他的亲人,只有你。”
听到这个消息,小敏脑袋也嗡了一下,不过到底是心性强,世面广,没有晕倒,只是眼泪不自觉地留,哭着问道,“我可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
张宽清早和萧文成练习吹埙,他的埙已经有些基础,萧文成教他吹《渔舟唱晚》,张宽练的很起劲儿,已经能吹出三句完整的音阶了。
萧文成上班走了,张宽还不过瘾,继续吹。
不一会儿刘飞贼兮兮地从后面过来,张宽斜他一眼,问他干嘛。
刘飞就巴结地笑着,弱弱地问,“宽哥,听说,你打了渭阳扛把子?”
“渭阳扛把子?”张宽把埙放下来,“谁是渭阳扛把子?”
“田丰收啊。”刘飞激动地道,“渭阳**皇帝,田丰收,连市长都拿他没办法。”
张宽努努嘴,“别瞎胡扯,他给市长提鞋都不配。”张宽说着,开始往里屋走,刘飞赶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用敬仰的目光追随着他。
张宽很享受这感觉,胸口的厂牌也对着阳光闪耀,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问,“怎么,这事你听谁说的?”
刘飞立即上前,激动地道:“道上的兄弟都传遍了,说你以一敌五,在芙蓉园的包厢里,把田丰收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是不是真的?”
张宽将头一偏,“道上?你是混社会的?”
刘飞就害羞地点头,红着脸道,“龙背高中门口的网吧是我罩的,学校里大小事我说了算。”
“就你?高中?”张宽斜眼看着刘飞,一脸的鄙夷。
后者则一脸的幸福,能被张宽鄙夷,也是一种幸福。
“宽哥,你倒是说说,当时怎么回事?我好去跟弟兄们侃啊。”
张宽毕竟是个小年轻,有机会显摆那是绝不放过的,尤其这刘飞之前还对自己颇多不满,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什么渭阳第一扛把子,不过是个战五的渣,五个一起上有什么用,打架又不是靠人多。”说完就闭口不语。
刘飞听的不过瘾,又不敢问,只好问另一件事:“听说田丰收对你下了绝杀令,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你,立即向他汇报,就能得到一万块的赏金。”
张宽听了就哼哼地笑,“吹毛线,他自己先得从号子里出来再说这句话。”
刘飞闻言一怔,“宽哥,这话是昨天晚上传出来的,全市道上的弟兄都转疯了。”
“是吗?”张宽闻言皱眉,“不可能啊,这货犯了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出来?”
这时若若发来微信,告诉张宽,早上十点出发,去西京。
张宽这才想起,昨天答应若若去送她,现在都九点半了,赶紧起身就走。把捷达开的飞快,生怕晚了点,路上又想到既然送人,必须得买点礼物吧。
就把车子停在渭北的贸易市场,找了一家礼品店,对店主道:“我要个送妹子的礼品,妹子今天去念大学,挑个合适的。”
店主闻言立即起身,“今年新考上的?长的漂亮不?”
张宽点头,“漂亮,你快点,妹子马上就走。”
店主道:“好嘞。”从货架上取出一个一米五的白色大熊,笑着对张宽道:“一切都在里面了,保准你满意。”
张宽接过熊,“多钱?”
店主嘿嘿道:“五百。”
张宽闻言眼一瞪,“你抢啊。”
店主鼻孔一掀,“一分货一分价,这东西五百保准没白赚你钱。”
张宽看看时间,九点四十五了,没时间扯,直接掏出五百块给了,赶紧往渭桥家属楼赶。
何校长的车已经放好行李,若若背着一个小包,正准备往车里坐,就见张宽抱着一个大熊风风火火地从捷达车上下来,笑着道:“总算没来晚。”
若若一嘟嘴,“还不晚?我马上就走了,干啥去了耽误这么久?”
张宽就扯谎道:“其实我早就来了,这不,给你准备礼物了。”
若若白了他一眼,接过大熊,“不就是个破熊嘛,有必要准备那么久?算了,也算是一份礼,谢谢你了。”
说完,若若抱着熊上车,何校长对张宽点点头,发车走了。
路上,何校长问道:“若若,你觉得那个张宽,是个什么人?”
若若看着窗外风景,漫不经心地答,“一个不怎么样的人。”
何校长就哦了一声,专心开车。
若若坐在后座无聊,就趴在熊身上睡,结果脑袋压到一个硬物,用手摸了摸,拉开熊后面的拉链,取出一个水晶球,里面有许多小纸星星。
若若拿出一个拆了,结果面红耳赤,星星上面写着: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