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张宽拿了把菜刀出来,徐娇娇瞬间就疯了,拉着张宽要走,好说歹说都不行。张宽憋的火大,抓住徐娇娇一阵猛摇,“清醒些,现在这状况,往哪躲?”
徐娇娇就哭了,满面恓惶,摇着头道,“躲不了我们不要专利权还不行?二十万就二十万,能买套小房了,剩下的钱我们再慢慢赚。”
张宽就怒了,一拍桌子,“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对方说要把你先奸后杀,我口气我能忍?必须得给他个教训。”
啊,徐娇娇有点蒙,想了想又拉着张宽的胳膊道:“他说归他说,又没真的做,说说不犯法,我都不怪他,你就别气了,我们赶紧走,有事明天再说。”
张宽牛脾气上来,把徐娇娇一推,“要走你自己走,我就在这等。”
徐娇娇一时没防备,被张宽一把推的跌了个屁股墩,这事她从来没遇到过,一时急得哇哇大哭。
张宽此时才感觉到女人的麻烦,心里烦闷的紧,想自己以前风里雨里跟人干过多少回仗,输赢不论但干的豪爽,干的漂亮,那像现在,有个女人,婆婆妈妈。
如此想着,张宽别过头,拿起菜刀,不看徐娇娇。
徐娇娇哭了两声,没等到张宽的安慰,心说这货是个愣子,就顾不得自己屁股疼痛,爬起来要去抢张宽的菜刀。
张宽不给,两人于是僵持。
忽然,徐娇娇嘴巴一咧,哭道:“你没良心,你自私,你混蛋。”
张宽被骂的发毛,眼睛瞪起,“我怎么没良心了?干这事还不是为了你我能过好日子,这也有错?”
徐娇娇道:“过好日子办法有许多,偏偏这种要不得,你万一出个啥事,我孤儿寡母可怎么办?”
嗯?张宽就起了疑,眼睛忽闪忽闪,“你啥时候有了儿子?”
徐娇娇鼻子一抽,手往小腹一放,“都过了十多天,还没来事呢。”
卧草!张宽瞬间就扔了菜刀,想起那天做的梦,心肝儿都在打颤,看来这事儿是真的,自己千万不能跟人冲突,不然梦就会变成现实。
这时门外呼啦啦也来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各种管棍,为首的正是朗朗,进来就咋咋呼呼,“这是怎么回事?”
朗朗左右扫了一眼现场,感觉奇怪,沉声问道:“老大,这马子惹你不高兴了?”
“混账!”张宽怒斥了朗朗一句,“这是大嫂!”
早在一伙不良少年冲进来时徐娇娇就被吓了一跳,自然反应般地挡在了张宽身前,没想到的是,这些不良少年居然是张宽的朋友,心里登时就安心了不少。
此时的朗朗一班人,个顶个地都是光头,又穿着廉价的背心,露着并不健壮的胳膊腿,乍一看去,有点长期营养不良劳改犯的感觉。
这些混混子,吓唬吓唬普通人还行,落在狠人眼里就是一根根的豆芽菜,娇嫩的很。不过今天晚上这局面,拿来充充场面还是可以的。
见张宽也聚集了一班人,徐娇娇心安不少,刚才一番哭喊嗓子有点干,去了冰柜拿出饮料来喝。张宽急忙上前拦住,“可不能喝这个,有人工色素,对宝宝不好。”
“噗!”
一句话呛的徐娇娇咳嗽连连,翻着白眼看张宽,心里怪怪的,自己不过是随便扯了个谎,就让他紧张成这样,这感觉还有点美哩。
而后面的朗朗等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其中个子最矮的郭小明忍不住说道:“乖乖,上次见老大的时候还是另一个大嫂,今天再见宝宝都有了。”
张宽听到立即训斥道:“别胡说,什么上次这次的大嫂,今天告诉你们,大嫂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位。”
话毕,忽然愣住,仔细推算了一下时间,责问徐娇娇,“你几时有的宝宝?时间不对啊。”
徐娇娇白他一眼,“不这么说你是不是要跟人拼命?”
“怎么会呢?”张宽伸着两手转了一圈,“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公司老板啊,都做了老板的人,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自己动手呢?”实际上,张宽确实是起了和人拼命的心思,不过眼下来了一班兄弟,就另当别论了。
朗朗闻言而知其意,迅速上前,“老大,你做老板了?”
张宽嗯了一声,从徐娇娇的皮包里掏出了一沓软妹币,在众混混面前扬了扬,“今天让弟兄们来,就是解决一些问题,我们公司刚成立,就有个不开眼的来踩盘子,大家说,怎么办?”
“弄他***。”郭小明最先跳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那沓钱,眼睛都冒着绿光,喉咙咕隆咕隆吞着口水,“这每人能分五六百吧。”
朗朗一听心说要遭,赶紧上前把钱按下,低声道:“老大,公司刚开张,弟兄们办事用不了这么多。”
张宽哼哼一笑,“没事,这只是基本的,等下如果有人挂彩,医药费全包,另有奖励。”
一听这话,十多个毛都没长齐的混混子全都像吃了伟|哥一样嗨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宽扫了一圈,开口问,“有没有不满十六岁的?”
众混混互相看了一圈,纷纷摇头。
郭小明在人群里舔了舔舌头,忽然出列,“我还差两个月十六。”
张宽看他一眼,心里有点犯怵,这孩子又瘦又矮,能干大事吗?
似乎猜到张宽的想法,郭小明道:“老大,是不是想让对方见血,这事交给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地。”
“你?行吗?”张宽忽然有点不忍,虽然自己15岁的时候被人忽悠到信义去弄花子(砍人,让对方出血),可自己好歹长的高大,而且事发在外地,不好追查。这郭小明身高不足一米五,又是在本地,一个不小心,容易被人记住。
可是,今天晚上这局摆明是要见血,先不说对方侮辱徐娇娇这事,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正想着,外面一阵车灯晃眼,张宽知道,对方来了。
郭小明见状急切对张宽道,“拍花子的事交给我了,事后给我充一千个Q币。”
一千个......Q币?!
张宽忽然感觉头皮发渗,搞不好,今晚成大事人就是郭小明了。
混社会的,年龄越长想的越多,做起事来也畏首畏尾,最怕的就是这些十五六岁不知天高地后的少年,尤其是家里父母长期不在身边的,做起事来根本不会考虑后果。
车灯熄灭,门外进来五六个青年,都是一水儿的朋克风格打扮,一头的黄毛,为首的一个,看着极其阴鹜,尤其令张宽感觉恶心的是,这货居然刷了个女孩子才有的假睫毛,居然还是淡蓝色的。
还有,耳朵上钉着的四五个耳环耳钉是个什么意思?
见是这相,张宽对朗朗低声道:“上去抓头发扯耳钉,别让他们有还手机会。”
朗朗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傻笑,这货想起自己当初的七彩头,被张宽抓住头发一顿猛捶。这仇至今都报不了,看来要在这些人身上出气了。
那几个小青年根本没把一群屁大的小孩放在眼里,进来就冲着徐娇娇走来,在张宽面前停下,为首的蓝睫毛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着张宽,“你就是张宽?”
张宽闻言一笑,张口就道:“打!”
混混约仗,一般的流程就是约地点,等人,双方领头人见面,谈判,谈不拢才会动手。
自从遇到杜奎,张宽的想法就跟着变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就是要比对手先动手。杜奎还用LOL打比方,两个旗鼓相当的英雄,往往就是先动手的那个赢,所以大家都喜欢躲草丛,无非就是想先手。
这几个小青年虽然看着霸道,但脸上厚厚的白粉预示着他们的身份,可能是一群病态的动漫COSPIAY迷,也可能是一群事业刚起步的歌手,或者是一群异次元的诗人,唯独不会是一群混混。
对于混混来说,他们的气质太超然了。
所以,当金毛小青年用阴柔的嗓音问候张宽时,张宽就发出了动手的命令。
朗朗带领着的一班混混,大部分都属于平时用来充门面当背景的角色,真正懂得打仗的就那么几个,而正是这么几个,就起到了狼群里头狼的作用。
十七八个人打四五个,又是趁其不备,结果不言自明。
但毕竟存在年龄和见识上的差别,小混混们打人只要打倒对方就行,而且毫无章法,往往踹了十几脚也只是踹在背上。真正会打的那几个,脚脚都在头上脸上。
为首的蓝睫毛显然区别与其他小青年,在四五个混混的围攻下居然能抽出身来逃窜,无奈混混人数太多,没跑几步就被绊倒在地。
几个小青年被人用脚踩住,稍微一抬头就是一脚,于是各自趴低,先看看对方怎么说。
张宽上前,指着为首的蓝睫毛问徐娇娇,“是这货拍你的脸?”
徐娇娇被这场面吓住,不知道如何回答,过去伸手拉张宽,小声道:“算了,放过他们吧。”
蓝睫毛显然没打算领徐娇娇的好意,被踩在地上还嘴硬不服,兀自说道:“你个傻|逼,知道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朗朗一记耳光,“老子管你是谁?”
蓝睫毛被耳光抽的火大,瞬间爆发,“有种你杀了我,弄不死我,老子叫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张宽咧嘴就笑,怎么净遇到这种货色?随后揽住小明,对他耳语,拍拍他肩膀,“去吧,Q币。”
小明吸溜了下鼻子,提了提裤带,拿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在桌上磕破,晃着玻璃茬子,猛地朝着蓝睫毛的屁股蛋子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