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来到谢灵运大酒店门口。
车子还未停稳,早有沈天豹迎上前来,殷勤地替老大翻江龙吴杰打开了车门。
一峰早已下车,与沈天豹迎面一抱,高兴地说:
″大豹,怎么几年不见,你居然成大老板了?″
沈天豹哈哈大笑:
“哪里,哪里?还不是老大的抬举,让兄弟们一块,吃大好形势饭。”
一峰这才留意大哥的坐驾,哇塞!通体乌光锃亮的7字头宝马。
一峰心头微一失落,当即不露声色地陪吴杰去大酒店二楼的888号包厢。
沈天豹已在前带路,边走边吩咐候立在楼道两旁的服务生,赶快泡好茶。
一峰随同进入大包厢,立马被眼前豪华气派的装修所吸引。
只见迎面偏右间,一张大桌圆台面,整个桌面用一大块枣红色的绸缎面料铺垫,中间一张厚厚的玻璃转盘,比农村里办酒的圆桌面还大。
转盘正中摆放着好大一盆鲜花。
转盘与桌面留起四十公分左右的用餐位置,四圈团团摆放好了洁白如玉的盘子,盘子好象上下有两只。盘子左边,一高一矮一大一下两只玻璃酒杯,另有一只汤碗,碗内汤勺仰放;盘子右边白色小垫子上,搁着一双实木筷子,旁边还有不锈钢的刀叉。盘子底下,方方整整的一块餐桌布,淡白嫩黄,中空镂花,与相邻的桌布对角摆放。
整张大圆桌一圈,全部是枣红色的高背靠椅,估计有十七八条。
一整套桌椅和盘杯碗筷,摆放得对准统一,严整规范。
大圆桌面上准对墙身上,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机,估计有一米八宽一米二高,一峰已不能说出电视机几寸的规格。
电视机旁边的墙角,立着一组音响,估计这个是可以唱卡拉不OK的那玩意。
电视机正对位置前,一只瘦长得体的小花瓶中,插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一峰知道,那是主位了。
大圆桌面这边,是一组真皮黑沙发,正对桌面的三人座,两边均有两对单人沙发。每对单人沙发中间,比沙发扶手略低的,各放着一张茶几。与三人沙发前面的长茶几一样,也是厚实的玻璃面,枣红色的木条作框做脚。
很显然,是与大圆桌面配套的。
三人沙发旁边,又有一张农村里的八仙桌模样的方桌,却似乎比八仙桌要低,要大。
方桌四面,各有比餐桌略低的四条靠背椅子,估计方桌与它们共成一体。
方桌这边,也就是包厢门左首,另有一门,上有烟斗,细脚高跟鞋的图案标记,应该是室内卫生间了。
整个包厢底下地面,全部用嫩黄打底,暗红色的牵牛花图案点缀的高档地毯铺着,人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十分舒服。
包厢的顶部,大桌面正上方是巨大的一盏吊灯,圆圆的有无数的玻璃灯坠组成,通体闪闪发光却不刺眼,光线十分柔和。
顶部四圈全是刹亮的电筒口那么大的灯,一峰知道那是镭射灯。
而方桌上头,却有一盏方方正正盒子似的灯,自是专为方桌服务。
包厢三面没有墙身,全是最时尚的铝合金门窗,此刻天已快暗,已经用跟墙身等高的窗帘拉上。
柔和明亮的光线让人分不清日夜。
包厢估计有六七十个平方。可容纳二十多个人就餐。
这边一峰还在眼花了乱地打量着室内装饰,那边吴杰早已跷着二郎腿,在抽沈天豹递上的软中华香烟。
一峰对沈天豹递来的一根香烟,摇摇头表示不抽,后者快速地丢来一包软中华。
一峰接着,心中又一阵小尴尬。想起刚才给镇长和大哥的硬中华,这在江西已是最高档次的,在义乌也是蛮时潮的香烟,怎么老家似乎落伍不吃香?
一峰喑暗尴尬着,并不显露。
正在这时,楼道上传来服务员的欢迎光临声。
一峰忙迎出去,果然是他的把兄不赌和他的大哥二哥到了。
一峰迎上几步叫道:
“嘟哥,这边来!”
不赌快步上前,与兄弟双手互握。
一峰拉着不赌来到吴杰大哥跟前,吴杰连忙站起,伸手与不赌互握,失声赞道:
“好一个俊朗的不赌兄弟!幸会!幸会!”
不赌咧嘴一笑,欢快地说:
“龙哥,我这兄弟要么不与我见面,见面必极力推崇你这个哥哥,说我不赌绝对没有你龙哥英俊潇洒,今日见了,真的自知难看!”
一峰哈哈笑道:
“大哥,真的,我这嘟哥眼高于顶,从来不服人的,见到你龙哥,自然是甘拜下风。”
吴杰笑着,连忙又和另两位握手,他拉着老大不偷的手,亲热地说:
“这位气度从容稳健,定是不氏四兄弟的老大吧?久仰久仰!”
老大李不偷忙道:
“吴总龙哥的大名,早已在我们兄弟耳中,真的如雷灌耳了,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一旁的老二李不抢早大声嚷嚷:
“龙哥,十年前我和老三差点与你要闹翻了,想不到那么煞气的一个英雄豪杰,竟是生得这般俊巧秀溜,和小峰比,都还要英俊呢,我总以为似我这般五大三粗呢!“
吴杰哈哈大笑。刚想接口,门外早传来陈福民陈镇长爽朗的笑声:
“这下好,我们的吴总,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了!”
大伙知道父母官到了,连忙迎上前去。
只见门口一前一后走进两人,前面的就是陈福民陈镇长。
紧跟在后的,中等偏高身材,大盘脸,一副忠厚老实相,却被一双细眼眯着,搭配得很不协调。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峰高中玩得很好的老同学杜立江。
一峰见了,忙上前与杜立江拉手亲热。
杜立江自身硬件设施根本无法跟不氏兄弟,吴杰和一峰比,连与差不多身高的陈福民陈镇长比,也是稍逊风骚。
可他的脑袋瓜子灵,这软件里面的内存,在场的无人能敌。
当即听他笑道:
“陈镇长高明,明知道有这么许多扎硬的超级帅哥在这等着了,他那尊容,自是恭列末位。这倒好,拉上了我,反倒衬托出他的英俊来!唉!看来生得对不起大家,也是有好处的。”
大伙正对他的调侃十分开心,忽听他最后一句话,大伙都莫名其妙。
一峰知道这哥们肚里多的是连珠妙语,就故意打趣:
“哟哟哟!立江,你明知自己长得对不起大家,那为什么要这般招摇过市来出丑呢?说说,你长得谦虚,什么好处?”
只听杜立江嘿嘿笑着,扮了个鬼脸,拉着陈镇长的手臂,两个并肩一站,只听他说:
“大家看看,我们的父母官,一般的场合,自是可以亮相,可在今天这个平台上,如果没有我这块垫脚石,叫他情何以堪?我们的父母官没有自信了,这还将了得?而我这尊哈喇菩萨一出场,这不是给了他极大的自信了嘛?”
大伙见杜立江和陈福民站拢一比,自是真的显出镇长的硬件优势来,当即全都哈哈大笑。
杜立江却一本正经的一些不笑,反过来问李一峰:
“小峰,你说,你们都哈哈大笑,这么开心,难道不是好处吗?”
一峰笑着点点头。
陈福民笑着说:
“这个杜立江,象煞马三立老师,噢,不对不对!跟马季老师活灵活样。”
大伙听了,又看了看杜立江,更加开怀大笑起来。
沈天豹见表弟一进场,气氛热闹而搞笑,也哈哈笑着问吴杰:
“老大,这谁点菜……”
吴杰笑骂道:
“你这头胖豹子,这还用我吩咐,挑好的菜上来好了。噢,对了,等会朱老总要来的,你先叫人去大大的杀支象鼻蚌,再自去楼下候着。”
沈天豹答应着,连忙下楼而去。
一峰一旁听了,又是一惊,心想:
“我大哥什么人物?早听说是嵊州上虞地界,江湖上脚抖抖一八九的人,怎么会这般敬重这个朱老总?看来我得小心应对。”
这边一峰不动声色地在想,那边陈福民陈镇长早已和不偷老大三兄弟拉手。
陈福民拉着老大的手,一边走向大圆桌面,一边招呼大家落座。
陈福民自己坐在主位右边,让老大坐在他的右手下。
这边吴杰拉着一峰,他坐在主位左边,让一峰坐他左边,然后依次是杜立江。
那边陈镇长右边老大老二和不赌,见位置多了,就让服务员只留着九个座位,其余的全部撤走。
杜立江和不赌老三中间空出一位置,给沈天豹留着。
于是大伙全部坐下。
一峰见主位桌上玫瑰花含苞待放,知道龙哥和镇长的意思是给朱老总留着的。
不禁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见自己旁边的老同学一脸的平和心态,似乎对这样的座位安排见怪不怪,心平气和。
不由得更是急切地盼着见见这个传奇的朱三雄朱老总。心想马上就能见到他,一颗心竟是忐忑不安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
不过见大伙都已经团团坐好,连堂堂大镇的镇长都恭敬等候,不由得对这个朱老总这么大的谱好生惊讶。
服务员见大家都坐好了,早有人上前轻声询问,晚上喝点什么酒?
此时正大热天气,冰啤酒自是最好的酒料,可一峰知道二姐夫不抢的喜好,刚想说不要啤酒,来几箱会稽山时,忽然想起是大哥请的客,自当得由大哥作主。连忙住口不言,自己悄悄地在问旁边老同学,讨手机和电话号码。
却听旁边吴杰说:
“小峰,听你说不抢二哥海量,那二哥你说喜欢喝什么?我先叫服务员拿来。”
不抢老二直爽,接口说:
“龙哥,我不要紧的,除啤酒肚胀外,黄酒白酒都可以。”
陈福民听了,笑着说:
“不抢兄弟,早听小峰说起过你的酒量,曾经喝过五斤多52度的烈酒,这样吧!吴总,我们等朱总到,让他定夺喝什么。”
边说边叫服务员先去把52度的白酒和会稽山黄酒拿来。服务员小声问:
“那各要多少?”
吴杰听了,笑着说:
“小姑娘刚来的吧?先去拿两箱白酒,四箱黄酒,喝不掉可以退的呀!”
服务员喏喏应声,满心疑惑地去了。
陈福民又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六点半了,与约定的时间超出半小时了,这朱总还不到。
正想打电话去催时,门外走廊忽然热闹起来。
888号的大包厢,是在二楼中间过道的最里面,过道两边,各有五只包厢。此时正是夜饭时分,二十米左右的过道,传来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朱总好!”
朱总这几天气色这么好,又有大单了啊?
朱总忙啊?怎么才到啊?
……
一峰等在里面,只听得外面一个男中音在回应,声音浑厚似有磁性,很是好听。
只听得这声音一路由远到近,客气地与大伙笑着打着招呼,偶尔停下,与问候者笑谈几句。
一峰见镇长,龙哥,杜立江都满脸会心的笑着站起来,连忙也站了起来。
888号包厢的大门是两扇对开门,此时一扇已经打开,另一扇仍是立着。
只见高大肥胖的沈天豹,敏捷地把立着那门上插梢往下一拉,顺手推开门的同时,热情地躬身把后面的朱总请进包厢,又快速地把那扇立门原样插好,自去空位上候着。
一峰见进来的这位大汉,身高比不赌略高,身材相当匀称。
但见他上身穿着白底篮条的短袖衬衣,下身穿藏青色裤子,脚上皮鞋擦刮全新,乌光锃亮,与上面的头发乌油发亮遥相呼应。
看他方面大耳,双目顾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鼻梁中挺,嘴唇微薄。一脸的自信,满身的从容优雅。
一峰见了,暗暗叹服。如果说在座的不氏兄弟和吴杰一峰,个个都是光彩夺目的宝石的话,那这个朱三雄,就是不出世的那块和氏壁。
他进得包厢,往那一站,好象是名角亮相,气势如岳,盼顾生辉。让台下观众忍不住想出口喊好!又好比将军登台,环顾一圈,笑吟吟却似春风拂面;不笑时早已不怒自威。
陈镇长和吴杰忙不迭的请朱总主位就座。
杜立江见大伙惊愕的模样,又趁机笑道:
“朱总大驾一驾到,倒让我这块垫底石,一下子与众位帅哥一样了。”
大伙疑惑地看着他。
“这不是吗?朱总一到,全部无光。”
大伙都笑了起来。
朱三雄往那主位上一坐,大家一同坐下。
一峰忽然发现,这个位置就只有他才有资格坐。
或者反过来说,不管他坐在哪个位置,那位置就是主位。
这就是气场。
一峰心想:这个朱总,天生是个主角,换句话说,只要他在哪,那里就以他为中心了。哪怕他不出声只坐着。
一峰惊呆了。
只听朱三雄开玩笑说:
“吴总,陈镇长,今天吴总请客,我做陪衬的吧?”
吴杰听了,忙道:
“朱总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了。不过我吴杰说话做事不喜欢藏着掩着的,朱总是这样……”
那朱总忙哈哈笑着打断吴杰的话:
“吴总慢来,吴总慢来,长长一夜,先让我认识一下你的几个朋友。”
陈镇长笑道:
“朱总你也别急,我们等你这么久,就等你来定今夜喝什么酒呢!快快朱老总定来。”
朱三雄也不推委,笑着说:
“我看在座这几位,我知道杜行长酒量马马虎虎的,这样吧,杜行长冰啤酒,我们几位,大热天的喝白酒解暑气。各位说怎么样?”
那边不抢老二早等不及了,连声说好。
一峰连忙叫服务员先打开五瓶白酒。给不抢,镇长,自己和朱总各放了一瓶。另一瓶给余下几个去倒上。
朱总看到,笑着对一峰说:
“哦!后生哥有实力啊!你怎么知道我能喝得下一瓶?”
陈福民早已替一峰接过话头,说:
“朱总,今天我们吴总请你来,是要你我作个见证,这个小伙子,是对江李家岙人……”
陈镇长简要地把李家岙不氏四兄弟的事,和一峰吴杰十年前结拜,今天才摆结拜酒的事作了说明。最后说:
“来来来朱总,我们大家先敬你。”
说完就要喝倒在小杯子里的半杯白酒。
朱三雄忙说:
“镇长慢!这事是正事。既然是吴总与这位后生哥的结拜酒,当然是得他俩先喝。”
吴杰听了,与一峰相互一望,两个心意一通,双双站起,吴杰侧身对着一峰,一峰连忙把白酒倒满小杯,恭敬地与吴杰一碰,叫声:
“大哥,小峰敬哥哥一杯,你随意。”说完,把满满的约有二两的白酒一口干了。
朱三雄等见了,大呼直爽,爽快!
吴杰把半杯酒也喝了,兴奋地说:
“朱总,这是我十年前答应兄弟的,哪天谁发了谁办结拜酒。眼下形势,全国大好,吃穿不愁了。来来来,大家随意。不抢兄弟,你酒量好,尽管尽兴。”
一峰见不抢早已埋头自喝,连忙道:
“二哥二哥,你一杯一个地敬过来呀!”
那不抢哈哈笑着,当即一手拿着一瓶白酒,一手捏个杯子,前来敬酒。
那朱总见了,不由得十分新奇。
不抢先到吴杰跟前,倒满自己的酒杯,对吴杰说:
“龙哥,十年前我就想敬你的,喏!敬你!来!我干!”说完,把二两杯的白酒一下倒入喉咙。
然后到朱三雄跟前,倒满自己的酒杯,并不在意对方杯倒了多少,一句:
“小峰佩服你的,我敬你,来!我干!”
喝完后也不管朱三雄喝不喝,直接来到陈镇长跟前,一句:
“小峰佩服你的,我敬你,来!我干!”说完,倒满酒,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敬了三位后,不抢绕过自己大哥三弟,来到沈天豹跟前,倒满自己杯子,一句:
″我敬你,来!我干!“喝光,又到杜立江跟前,倒满自己杯子,一句:
“我敬你,来!我干!”
一瓶52度烈酒,五杯,最多四分钟的样子,喝好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这才开始大口吃菜。
众人见不抢这个喝法,除了一峰等三人外,莫不瞠目结舌,惊讶万分。
一峰示意不赌,不赌会意,忙拿着杯过来,与兄弟双双满杯,来敬吴杰。
一峰动容地说:
“大哥,你是我心目中的乔峰大哥,今日我和我二哥嘟哥好好敬你一杯,我愿今生今世追随大哥!”
不赌点点头说:
“龙哥,小峰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有用得着我不赌的,闲话一句。”
说罢,双双同时干了杯中酒。
这边一峰不赌在敬吴杰,那边陈镇长在敬老大不偷。
老二知道大哥的量,所以陈镇长一敬他大哥,他连忙满杯奉陪,倒弄得陈镇长不敢再敬。
一峰来到朱三雄跟前,倒满自己酒杯,来敬朱总。
这时朱总只和陈镇长互相敬半杯酒的样子,见李家岙这几个,喝酒这般勇猛,倒是即惊又服,他见一峰来敬,就又前话重提:
“后生哥,你刚才叫服务员四瓶白酒打开,怎么知道我能喝得下一瓶?你认识我的吗?说来我听,若是我认为对的我就喝。”
一峰说:
“朱总,我与我大哥都十年不见,怎么认识您?我是早闻您的大名,实是无缘拜识啊!”
朱三雄笑着摇摇头说
“这个解释我是不喝的。”
这时,杜立江过来凑热闹,他说:
“朱总,这个李一峰,是我高中同学,他的聪明劲,我佩服。对,我同意你的说法,他说对了,你喝我也陪。”
一峰笑着把朱总面前的酒杯倒满了,然后给他用他面前的不锈钢叉子,挑了一大溜象鼻膀肉,放在小碟子里,用芥末酱给它拌了些,一道放在朱总面前,做好这些然后慢慢地对他俩说:
“朱总饭前说要用白酒解暑气,立江试想,象朱总这样的大老板,养尊处优的,大伏天不可能有出汗的机会,屋里屋外都是空调冷气的,哪有什么暑气要解?还不是天生喜好这口?若是酒量不好,岂会说喝白酒解暑气的话?朱总,这是我李一峰直觉罢了,说得对与不对,我也总归要敬您的,至于您喝不喝,我不敢妄求。”
说罢,端起酒杯敬了敬,一口干了。
朱总见了,不由得暗暗有点佩服,当即哈哈一笑,说:
“说对一半,我喝一半。”
一峰见了,望着杜立江,后者见朱总喝了,知道一峰说得不错,忙与一峰的空杯一碰,把啤酒喝了。
一峰见了,心中暗笑。
老大李不偷,是不氏四兄弟中最不善言谈的,只见他往自己杯子中倒了半杯酒,端着酒杯到吴杰和朱三雄中间,先对吴总的请客表示了谢意,然后对朱三雄笑着说:
“朱总,我俩十年前就见过面的。”
那朱总听了,早站立着略一错愕,当即哈哈笑道:
“对呀!那时我到李家岙买木头,路上挡住了你的车……”
一时两人重新热络地拉着手,好生感慨。
陈镇长已被不抢扛上了。
不抢言语不多,喝酒从不捏捏扭扭的,而且都是一口闷。
一峰知道他的量,也知道福哥的个性,喝起酒来也是出奇的干脆豪爽。
所以连忙近前,叫二哥去敬朱总,他陪福哥对饮。
那朱总自己认为酒量少有敌手的,见这个不抢大个子,已经喝下两瓶左右,他自己能喝两斤白酒的,此刻连三两都没喝到。
他从进包厢到此刻,知道这大个子是个爽直憨厚的汉子,就有心想拣个便宜,要把不抢灌醉。于是乎两个从头开始,各对各喝上了。
等一峰见到时,不抢又喝了一瓶,至少有三斤了,知道这二哥四斤问题不大。
就劝朱总不要多喝,莫被二哥弄醉。
谁知朱总一瓶喝下后,酒胃已放开,两个正在兴头上,又岂肯收手?
结果这场酒下来,两对人醉了。
不抢和朱总,一峰与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