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看到慕璃雪的反应有点愧疚,但想起已经在走下坡路的温家,温城也只能狠心不去看慕璃雪。
慕安邦对慕璃雪说:“家里不就是想用你的订婚宴干点别的事吗?你至于垮起个脸吗?而且你哥哥也不会在你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去结交人脉。而且你哥哥发展起来了,他不就是以后你在陆家的底气吗?”
慕璃雪低垂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慕璃雪心里知道,慕温两家都在走下坡路。陆洋之前给她说过:陆家会看在温老爷子的份上帮一帮温家,但前提是温家有人能撑起这个家。
慕璃雪知道自己跟陆洋订婚是因为利益,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订婚宴会成为慕家拉拢人的机会。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由温陆两家做主订下的婚姻会掺进去一个慕家,而且听慕安邦的口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之前慕安邦就无缘无故地将订婚宴无期限推迟;温家当时因为温老爷子生病的事忙里忙外,根本没空管那场订婚宴;陆家以为是因为温老爷子身体不好,温家无力操办订婚宴,推迟也是应该的,对此陆家没说什么。
现在呢?慕安邦开口就是五天后举办订婚宴,谁赶得过来?别的不说,你让人家宾客怎么腾出时间来赴宴。而且听慕安邦的意思宴请的宾客也不会少,那么宴会规模自然就不会小,温瑶身体本来就不好,这谁忙得过来?
比起这个,慕璃雪更疑惑温城的反应,于是她转头问温城:“舅舅,我与陆洋的婚事本来就是温陆两家一起订下的。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拜托陆家人呢?”
温城心想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陆家再好,也不会无条件、无休止地帮助温家,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温家自己,万一一着不慎,那就是满盘皆输。但如果温家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树,那么温家有了依靠,温城也不必每天为温家以后的发展担心得睡不着觉了,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再者,岛就一个。温城想如果温家有了上岛的机会,他是一定不会分给其他人的,毕竟温家人自己分都分不够,更别提分给别人了。温城推己及人,觉得如果陆家有了机会,也不会分给温家呀!毕竟陆家家大业大,也不好顾此失彼呀!即便陆家要分也是分给相熟的人家,怎么会分给温家呢?
温城对慕璃雪说:“陆家帮我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但是你和陆洋的订婚宴必定会宴请许多宾客,说不定温家在订婚宴上得了哪家的青睐,那日后温家就是平步青云了。”
慕璃雪满脸失望地看向温城。如果说慕璃雪对慕安邦的愤怒是因为慕安邦完完全全不顾多年的父女情分,把她的订婚宴当作他拉拢人的机会;那么慕璃雪对温城的愤怒是因为温城完全不思进取。温城如果真愿意勤奋进取,温老爷子的人脉未尝不会帮他一把,只可惜,温城不愿意呀!
慕璃雪逼迫自己冷静转头问慕安邦:“你是想借我的订婚宴帮哥哥拉拢可以帮他上岛的势力是吗?你如何确保别人一定会帮哥哥上岛呢?”
慕安邦:“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大哥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投资商,家里也会出力,现在只缺一个上岛的机会。而且就算那个投资商不愿意投资你个,我们也可以找到合适的人脉用于慕家自己上岛用。
慕璃雪不是我说你,你在A市待了几个月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你哥哥生意那么大的事,你一点都不想着怎么帮他,反而一直推三阻四,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慕璃雪只觉得好笑,她一个从未沾过家里事业的人都知道:岛上的机遇是需要争分夺秒去抢的,谁会在这个天大的机遇面前去帮别人。就算有个圣母愿意帮助慕家,那他背后的势力和家人会放任他不帮助自己人,反而去帮助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家。
至于不想去帮慕少宇,慕璃雪只是想自己的订婚宴能够少掺和点利益。毕竟她跟陆洋当初就是利益才绑在一起的,她想一个少一点利益的订婚宴还做错了吗?
这些年慕璃雪一直都是温瑶的心肝肉,看到慕璃雪那充满失落的脸,温瑶心疼地说:“就算是这样,那慕家也不用催得这么紧呀?而且订婚宴被你拿去拉拢人,你让陆家人怎么看宝儿呀!”
温城想了想温瑶说得对,开口说:“要不,咱们推后几天。不管怎么着,咱们也要通知陆家呀!毕竟是慕璃雪和陆洋的订婚宴。不可能你慕安邦一句话就能决定!”
温城说这话是因为温家也需要一些时间去准备。毕竟陆家一家的人脉可比正在走下坡路的温慕两家加起来的人脉都多得多。要是没有充足的准备,恐怕到时候温家很难成事。
温瑶一听这话也有理。温瑶知道宝儿一向体贴,现在不答应慕安邦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去帮慕少宇。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心肝宝贝,温瑶还是希望慕璃雪跟陆洋的订婚宴能够办得热热闹闹。
温瑶对慕安邦说:“我先回家看看我爸爸,然后你跟我一起去陆家商量陆洋跟宝儿的订婚宴。要是陆家的宾客去少了,宝儿的面子往哪放?少宇的生意谁愿意帮呢?”
温城表示同意:“是极是极,毕竟陆家才是宝儿的婆家。要是因为慕安邦你仓促办订婚宴,让陆家对宝儿不喜,那日后宝儿的日子就难过了!”
慕安邦被人安排地明明白白,再者他想来想去觉得这订婚宴办得是有点赶。万一人家出门谈生意了,不在A市或者在外面忙赶不过来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为了慕少宇的生意,他点头答应了。
“行吧!那你到时候去陆家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温家接你!”
温瑶只觉得今天的慕安邦的体贴极了:“好!”
而慕璃雪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的父母和舅舅轻轻松松地决定给她举办一场充满利益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