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昌接到傅景非的电话,当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就把电话摔了。
但傅家的权势不只是空谈,他如今还无法忽视。
“傅景非,你想要什么,说吧。”
他这样说,很显然就已经是妥协了,看着沐粒粒的目光里也十分复杂。
沐粒粒倒像是个没事人那样,靠在沙发上悠悠闲闲的,任凭其他人如同盯着罪犯一样的盯着她。
傅景非在电话里语调平淡,没有起伏,但有着不容忽视的强势:“天亮之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粒粒的负面消息。”
沈文昌握了握拳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她作为怀疑对象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公司,就算我不追究,她依旧无法再在公司待下去。”
“是吗?”傅景非阴阴沉沉的笑了起来,锋利的眉骨上布满了戾气,“那就很抱歉了,关于沐晔的一些东西,明天早上开始就会在沈氏的每一间公司里流传。”
沐粒粒坐在沙发上仿佛事不关己,那股子高傲的劲儿看的沈文昌牙痒痒,但又因为傅景非的原因无法真的做出些什么。
他不禁有了些邪恶的想法,要是没有傅景非,看她还怎么得意!
而当傅景非说出沐晔两个字之后,又成功的转移了沈文昌的注意力,他心头一跳,语气里有了急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傅景非你不要牵扯上无辜的人!”
傅景非漆黑锋利的目光逐渐蔓延上一片血红,那瞬间的他,就好像是草原上随时可能厮杀猎物的凶悍头狼。
没有人能够体会傅景非此时的感觉,光是听到沐粒粒被关在那个小黑屋里面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他的心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着,更像有颗钉子狠狠的钉进他心脏的肉里,带来彻骨的疼痛。
也不会有人知道沐粒粒在傅景非心中的地位,她就是他心里头唯一柔软的地方,稍微刺痛就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都无法去想象她受了什么委屈。
那种没有完全顾好沐粒粒周全的挫败感,让傅景非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即使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傅景非,这辈子唯一会心神剧痛的时候,都与沐粒粒有关。
所以在知道导致沐粒粒被关起来的罪魁祸首是沐晔之后,傅景非心里涌起了杀人的冲动。
这会儿沈文昌竟然敢说,不要牵扯上无辜的人。
难道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沐粒粒不是无辜的?沐晔凭什么让他的人遭受那种委屈!
再开口时,傅景非的声线再次低了一个温度,冰冷的已经不再带有人间气息:“她是不是无辜,你听听这个就知道了。”
“沐晔,我帮你做的事情好像被发现了……”
“我答应帮你赶走沐粒粒,但不代表我要自己承担风险。”
“你不是说过会万无一失的?怎么会被发现?”
“那你赶紧吧,万一琳娜知道了,我肯定会被辞退,她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
所有的话,只要有了那一句沐晔,两个字,就足够证明一些事情。
尤其当说话的人还是RIC,这位今天指证沐粒粒的证人。
旁边的人听不到谈话里的内容,只是诧异的看着沈文昌的脸色急剧变化,到了最后甚至有种灰败染了上去。
然后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在除了沐粒粒之外所有人的惊讶里,RIC被人压着胳膊走了进来,她一脸的愁容,心虚道:“总裁……对不起……”
沈文昌什么都明白了。
傅景非关掉录音,他的车子已经到了开会的地方,秘书姜毅当然知道现在的傅景非在做什么,也就吩咐了司机一起先下车,等自家老板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我想你还需要别的东西,我都一起发到你的邮箱了。”傅景非压根儿没打算给沈文昌缓冲的时间,继续无情的开口,“所有的证据实际上都表明,这场所谓的泄密事件,是沐晔做的。”
沈文昌眼里一片复杂,仿佛在思考什么,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嘶哑:“你想要什么。”
事情忽然反转到了这个地步,沈文昌面对如此结果,内心并不想要相信,但又无可奈何。
已经有着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实际上是沐晔导演的一场栽赃嫁祸,并且差点儿就蒙蔽了所有人。
这次沐粒粒的确是那个被误会的人。
沈文昌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有种被欺骗,被辜负的感觉。
但沐晔是他的女朋友,他仍然要去做些什么。
“城北那块开发区的楼盘……都给你吧,这件事情就这么扯平了,我明天会在公司里为沐粒粒澄清。”沈文昌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为了一个误会献出收入不菲的一笔生意。
只是很可惜他面对的人是傅景非。
傅景非只是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一个城北开发区而已,粒粒受的委屈,你以为就可以就这么算了?”
那可是他最生气的时候都舍不得动她分毫的人,竟然被关起来了几个小时,这么痛苦,凭什么要让他的人来承担!
“傅景非你不要欺人太甚……”沈文昌底气其实并不算太足,但他自认为一个城北开发区的地盘,也足够表达歉意了。
岂料傅少爷只是露出一个魅惑又骇人的浅笑,就打算欺人太甚了:“让沐晔当着所有人的面道个歉,这个事情我就可以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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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还有一更,晚上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