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开~!!”一声震天怒喝乍起,前头扑去的好几个兵士,当场吓得竟是翻倒,正见马纵横手挺龙刃,纵马便朝人丛突入,那些涌上的兵士,这下才感到杀气澎湃,吓得不禁纷纷刹住脚步,这一刹,顿时后面的人撞了上来,马纵横还未冲锋起来,其队伍便先乱成一团。,
紧接着,马纵横人马跃动,龙刃挥舞,冲势之猛,如能冲破天障,自把搅成一团的袁军杀得波开浪裂,人人各往两边翻滚而去。
“没见数年,主公武艺又是增长不少,不愧是鬼神无双呐~!!”徐晃眼看马纵横一路冲驰,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不禁敬佩喊道。李典更是抖数精神,亢奋地纵声喝道:“当今乱世,社稷紊乱,百姓凄苦,不得安定。主公神武盖世,更有经天纬地之智,更兼志向高远,可谓应天而生,岂是泛泛之辈可比耶!!”
随着李典话音一落,两人又是飞马加速,速度刹地又添几分,朝着已经混乱起来的敌军发起冲锋。只见徐晃使着黑夔巨斧,乱舞骤劈,骁猛无匹,一路杀突,速度之快,甚至不逊色于前头的马纵横。在旁的李典也不逊色,手招宝枪,急搠骤刺,俨然杀开一条血路,飞驰而去。轮番遭到马纵横以及徐、李典两人冲袭的数百袁军,还未喘过气来,紧接着张颌率兵又是凶猛杀到,刹时间便被杀得溃散起来,乱滚翻去,死伤成片。
眼看马纵横快要率兵冲突而去,就在西面的关口那处蓦然响起道道疾呼怒喊之声,看似正在紧张地集聚兵部,但听这喊声慌乱无章,人人各是急着感叫,虽未看见,但听这声势,便知此时关内正见交接的两方人马必是各欲争功,故是乱成一团。
“哈哈哈哈~~!!告诉袁谭、袁尚那两个竖子,凭他两个鼠辈,要想替他爹复仇,怕还早个一百年哩~!教他俩识相地就别来招惹我,否则小心连并州这块安身之地,也难保住~!!”却见马纵横从人丛之内猛一杀出,杀得正是畅快,这多日来憋着的火气,似乎都得以发泄不少,纵声霸道地喊了起来。
那些袁军人马这下都被杀得失魂落魄,哪敢去追,紧接着徐、李两人以及张颌一干人马纷纷杀出,随着马纵横朝着并州境地快速地冲飞而去了。
莫约半个时辰后,在关口敌楼之内,袁尚听了马纵横的威胁后,却无雷霆震怒,反而满脸疯狂兴奋之色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马纵横我让你狂,让你目中无人~!!!很快你就知道你有多么地愚不可及,贻笑大方!!”
袁尚说罢,其麾下一员心腹将士忙道:“三公子,那鬼神已经逃去,我等可需追袭,先把功劳抢下!?“
袁尚一听,先是面色一凝,神色猝地变得阴沉起来,沉思一阵,谨慎地摇头道:“不!那马羲武艺天下无敌,兼之身边又有那反贼张儁乂以及徐、李数员骁将保护身边,再有他们那些人全都配以良马宝驹,人数不多,方便行动。就算我率大军拼命追袭,怕也难以追上,眼下不必急于立功,便按照原先计划,待他掉入我们设好的陷阱之中,再群而围之!!这回我倒要看看,这号称天下无双的鬼神,如何在这十面埋伏的困境之中,逃出生天~!!”却见袁尚说到最后,甚至整张脸都扭曲狰狞起来,浑身尽是怨恨气息。那将士见了,只觉不寒而栗,甚至不敢与袁尚那可怕的眼神对视。
却说当夜,马纵横一干人等快速奔驰了数十多里路后,见天色已晚,遂是寻了一处隐秘的山地暂时歇息起来。不得不说,这回有李典这个熟悉并州地势的人在带路,众人一路下来也是轻松。再者,李典脾性谨慎,早在当年画了地图,一干险要位置以及合适驻军、隐藏、埋伏的地方都有标志。
夜里,马纵横等人不敢明火过多,引人注意,只教两个兵士举两个火把,在两边守卫,以吓退有可能埋伏在周边的野兽。
这时,马纵横也正与诸将在商议着。
“主公,我看今日我等闯破得颇是轻松,虽然这大有可能是主公妙计所至,但还是要谨慎为上。”张颌面色好像紧绷在一起,自从他闯入了并州境内,那不祥的预感便是更加的厉害。
徐晃皱了皱眉,不由看了带着几分异色地看了张颌一眼,毕竟张颌乃袁氏旧将。徐晃与其接触也不是不久,虽然感觉张颌并非是个反覆无常的奸佞之徒,但难免还是有几分怀疑。
“我看张将军倒是多心了,你看曼成的地图如此详细,兼之又有他来领路,要成功离开这并州,却也不难。眼下我等只要尽快行事,不要被袁军追上截住便是!”徐晃震色而道。张郃轻叹一声,忽然说出了心中忧虑:“我只怕是那袁氏兄弟和曹贼联合起来,袁军此下虽已无高士,但曹贼麾下可谓是人才济济,尤其不久前曹贼才另启那‘毒士’贾诩为军师,此人甚至比那具有‘王佐之才’之称的荀文若更是可怕多了。因为此人一旦用计,便要将人置之死地,而且他能为了成就其计,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绝不留有后路!!”
张颌此言一出,周围几员将士不由都露出几分畏色。马纵横更是忽然心头一揪,呐呐叫道:“贾!诩!”
不过,此时徐晃见人心有些动摇,不由浓眉一竖,厉声喝道:“区区儒生,有何可俱!?还有张将军,此下正是紧张时候,还请你莫要再说一些并无根据,又会动摇军心的话!”
张颌闻言,面色一变,正见徐晃眼神凌厉地看了过来,遂是猜到徐晃恐怕是对他起了疑心,暗暗一叹,也不解释,遂是沉默下来。
“好了!只要我等捉紧赶路,不出五、六日后,便能回到兖州!为了早日能够脱离险地,还请诸位齐心协力,莫失我望!!”马纵横震色而道。众人听令纷纷神容一肃,慨然领命。
于是,在李典的带路之下,马纵横等人在接下来的两日都是有惊无险,无一例外都避过了在并州各郡前来追袭的袁军人马,虽然也不免被一干细作发觉,但往往都能在敌人追袭来到前,快速地离开。
到了第三日,张颌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是浓烈,而且总是有心惊胆跳,心绪不宁的感觉。眼见,此下李典引兵去了打探,众人正在歇息。张颌遂请马纵横到旁商议。
“主公,这一路下来,虽然是有李将军的带路,令我等行程轻松不少,但这实在也太过容易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也!我就怕我等此举太过轻敌大意,一旦!”
“哼!张将军是不是想说,一旦不慎中计,那我等必能瓮中之鳖,插翼难飞?”张颌话未说完,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讽刺的声音。张颌面色一沉,回头望去,正见徐晃面露冷厉地走了过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拱手就向马纵横说道:“主公,曼成适才已派人前来禀报,说这方圆数十里内皆不见有袁军伏兵的动静,主公只要再敢过这数十里路,到了炼狱口后,再往东南方向一转,接下来的路便是一马平川,不用两日,就能按照原计划赶回汲郡之内!!”
“炼狱口?此名颇为不祥呐!”马纵横闻言,忽然抹了抹下巴,不知为何,适才他听张颌这般一说,忽然浑身肉紧起来,也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徐晃见马纵横多了几分犹豫之色,不由暗暗一恼,想这定是张颌在旁教唆,忙道:“主公,眼下回去兖州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如我适才所说。另一条则是往上党而去,这不但路途更是遥远,而且还要过壶关这一重光,才能转往魏郡,赶回兖州。这不但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且一旦壶关闯不过去,还极易遭到敌军从后堵截,到时那可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者,程大人此下恐怕已按照主公的吩咐,在汲郡集聚了精锐准备接应。主公临时改变计划,这恐怕会令程大人措手不及啊!”
马纵横闻言,遂也觉得是理,重重地一颔首。这时,张颌忽然眼神一亮,喊道:“我看这倒不必!此下主公大可命在冀州的黄将军调集兵马,前往太原进犯,太原乃并州治所,一旦被破,并州难保,那袁谭素来无能,必然急召壶关精锐回去助战。到时,我等正可趁着敌军空虚逃去!”
张颌此言一出,倒也是颇有道理。徐晃面色一紧,倒是觉得张颌越是紧张慎重,就越是反常,不由冷声嗤笑道:“张将军说得是好,但眼下就算派快马日夜兼程前往通禀起码也要数日时间,而且先不说会不会被拦截住,就算成功找到黄将军,这调动兵马岂不需要时间!?这样一来,却不知道要拖延到何年何月我等才能够离开这并州险地!!”
“不!黄将军治军有道,并且麾下更不乏精锐,但听消息,十日之内必能出兵太原!!我等眼下大可不必急于行事,且寻一隐秘之地,探探近来并州的风声。近日我等赶路紧急,我总觉得好像中了敌人的诡计!”张颌双眸不由眯紧起来,把心中的忧虑说出。而徐晃这时,却再也听不下去了,猝一把手按上腰间刀柄,怒声叱道:“张儁乂!!你明知眼下不得拖延,情况急迫,还屡屡打扰主公思绪,你到底有何居心!!?”
“徐将军,张某对主公一片赤胆忠心,如此谨慎也不过是为了能够让主公毫发无损地回去兖州,你何故一再相逼,冤枉好人!!?”
“哈!!你!!”徐晃面色一变,冷笑一声,正要恶讽。
“闭嘴!!”马纵横忽然一喝,犹如晴天霹雳炸开,徐晃面色陡变,见马纵横眼神里露出几分怒光,遂不敢多言,不过心中却还不甘。马纵横一沉色,道:“事已至此,轻易改变计划,确是不合适,不过儁乂所言有理,大可先命数个精细之人,往冀州赶去,命汉升先做准备,以防万一也是好的。不过说来,此番我确是太莽撞了!”
马纵横此言一出,徐晃想到马纵横不惜冒险前往雍州,自己和李典也是一部分原因,不由心头一紧,带着几分惭愧道:“都是末将无能,当初不该意气用事,激怒了大将军,否则主公也无需如此冒险!”
“哎,公明乃我兄弟,当初也是我命你留在雍州协助我爹。你忠言而谏,乃是本分,岂是你过耶?天有所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而且这全都是我马纵横自行抉择的主意,与旁人无关,此番若真不幸落难,也只是我咎由自取!”马纵横振声喊道,徐晃、张郃闻之都是心头一跳,正不知如何安抚时,马纵横忽然迈开步伐,眼睛凌厉起来:“好了,快各去安排,一阵后便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