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
柳雪凝双眼滑落两行泪水，看着夜幕下的江澈平静的脸，不禁呼出声。
“嗯。”
江澈轻轻嗯了一声，上前把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
周围的空间开始碎裂，化为无数碎片散落下来，而后又快速在黑暗中消散，从点点颗粒变为乌有。
两人的视野顿时一花，等再次恢复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外面。
柳雪凝靠在江澈胸口，双手也紧紧抱住他，不过感受到光芒的恢复之后，她又连忙将江澈放开，目光环视四周。
现在可不是墨迹的时候。
“刚刚那个是记忆的幻境吗？我怎么会在你的记忆世界里？”柳雪凝脸色很快回复了平静，思索着说道。
“你进的应该是属于我的幻境，而你的我刚才也进去了。”江澈驾着神晶剑，载着她开始赶路，一边说道。
“我的记忆……你…全都看见了？”柳雪凝从身后看着他，小声问道。
“嗯。”
江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接着他想了想，问道：“你都看到我哪些记忆了？刚才我进去时候的那段记忆，我好像有点印象。
我记得当时本来是要与朋友出去玩，但忽然就莫名其妙不想去了，回家之后我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柳雪凝闻言微微一愣，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当时一直叫你来着，如果是真实记忆里，我肯定不在，难道是巧合？”
江澈摸了摸头，这毕竟是之前在地球发生的事，他也不不认为会和这个世界，这场幻境有关。
只能是巧合了，毕竟有时候突然就没兴趣做什么事了，也不奇怪。
“应该是巧合吧，我在你的记忆幻境里，你杀了柳青之后，我也叫你来着，而你也回头了。”江澈说着，想到了对方也有这点奇怪的地方，想看看她印象中是如何。
柳雪凝微微思索，想到什么开口道：“我当时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我，像是我的错觉，我只是随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又沉吟了片刻，怎么也想不明白，顿时也不想了，柳雪凝回到刚刚的话题说道。
“我在你的记忆力，基本都是看你去学校上学。
你是不是全都会啊？一直没认真听课，要么走神，要么玩别的，回家之后还看那个叫电视的东西，我记得你看的是迪迦奥特曼来着，我也跟着看了。
然后，你和别人玩游戏，有女孩还在那个叫手机的机器里说喜欢你，这些我都看见了，好像并没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江澈满头黑线，感觉自己不仅被她看光了，内心也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不过自己记忆中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比起她不知道平淡了多少，每天就是枯燥无味的学习生活。
他问的原因，是先前认为这幻境的意义在于，让宿主不断目睹记忆中黑暗的地方，从而影响到心身。
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会让他难以接受的记忆，也许正因为如此，柳雪凝看到的才会是这些。
这时，后者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处在一片黑暗中，在哪里，我隐隐感受到了你的一点点气息，但无影无形。
然后，我当时差点受到神性和异化的反噬，好像是你的那股气息救了我，最后我就出现在了你记忆中。”
黑暗？我的气息？
江澈微微一愣，脑海里不断思索，但是完全想不起来。
他隐隐感觉这也是自己记忆中的一部分，却丝毫没有印象。
难道……这根本就不是记忆幻境？
而且现在也搞不清楚是谁弄出来的。
“我们先找到阿莱斯特吧，现在不要去想象那个字。”江澈说道。
柳雪凝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是“梦”字，刚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两人才会出现异常。
“我怀疑……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幻境中，包括杀云之歌，云中阿冰等人。”江澈脸色凝重，表情认真地说道。
“我们的提升，其实也是假的。”
这也就能解释系统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异常，事实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得到提升，而系统出现的信息也并不是系统出错，而是自己大脑自己产生的幻境。
柳雪凝微微点了点头，脸色也与他一样，“我也想到了，就是我被传送过来的这里，怪不得一直感觉怪怪的。”
江澈神情顿时凝重无比，御着剑飞快向前飞着。
要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并不容易，如果不是系统出现的异常先提醒了他，然后两人陷入另一个幻境，并且解脱出来，回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恐怕永远也想不到。
“你刚才是如何到记忆环境中找到我的？或许能用这种方法离开这里。”柳雪凝分析着说道。
“那个幻境的规则其实很简单，把自身融入进去就行，我就是这样出来的。
而找到你，则是我通过在内心感应你进入的。”江澈说道。
柳雪凝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我感觉自己融入到你所在的环境后，场景就改变了。”
“我试试能不能通过感应阿莱斯特，离开这里或者找到他。”
江澈停下御剑，当即定神感应起阿莱斯特。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他现在没有异化程度，只能靠大脑和内心的想象，完全无果。
“你试试感应他的神性？”他朝身后的柳雪凝问道。
“我刚刚也在尝试，可是不行。”柳雪凝轻轻摇了摇头。
江澈不断思索起来，他看到自己系统检测的目标中，除了看不见名角，其他弑神阁成员都还是亮着的。
渐渐的，也许是江澈自己已经在心里下结论，这里是一片幻境，而刚才的只是虚空提升，系统内的信息开始退化般的恢复原样。
新学习的技能全都慢慢消失，职业点一点点减少，境界也下降回了结丹期。
一直回到从死神空间出来时候的状况。
包括他的身体，也慢慢变化着，不过最后依旧完好无损，只是浮现出伤口愈合的情景。
按正常情况，有灵气滋养和丹药辅佐，那种伤势这段时间也该恢复原样了。
江澈并没有因为虚假的实力退化而失落，脸上反而是露出惊喜。
系统既然恢复了，是因为自己的感官恢复的，这也许就是从幻境里解脱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