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邢娜独自开车回了东龙,蓝涴溪说她也自己开车去东龙,所以两人是分开走的。
娜姐来到杂货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点了一份外卖给她,然后又从她车上搬下来很多年货。
我问她:“怎么带这么多年货回来?”
娜姐:“我妈说怕你饿瘦了,便宜你了。”
“娜姐,我俩又没空一起煮东西吃,咱妈不会是让我们生啃这腊肉吧?”
娜姐:“张晓东同志,请注意用词,是我没空,不是我俩没空,你完全可以在家煮好东西打包过来啊!那什么涴溪不是一直在帮忙吗?”
“还有一个,是我妈,不是咱妈,你这小目标还没有完成,提前量有些大哦!”
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我这是提前熟悉熟悉,对了,蓝姐还来啊?”
娜姐:“随她吧,她自己开车来的。”
“这娘们是要定居这里了哦!”
娜姐没回答,只是在静静的吃饭……
又过了两天,依然没有看到蓝涴溪过来,我就有点想念她了,一下子少了个老板娘,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这天,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自称姓滕,店里还有客人,我就和滕老头坐到门口的椅子上。
他拿出证件放到我面前,封皮是带国徽的,我翻开,原来是市纪委的滕宝峰,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
娜姐曾和我说过一些纪委的事情,稍微懂得一点,知道这个“第一”就是专门查市管干部的,也就是说秦嘉栋案应该就是这个人带头调查了。
我把证件还给他,同时递上一根烟,他接了,又主动帮我先点上。
他这态度放得很低,就是我怕折寿而已。
滕宝峰又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是秦嘉栋坐在电脑前赌博的视频截图。
滕宝峰:“我们在搜查秦嘉栋私人物品时发现了一个U盘,里面有一些资料,这张照片是其中的视频截图,我想你应该熟悉吧?”
我没有回答,这事我是不会承认的,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说明刘德志那里已经服软了。
滕宝峰接着说:“我说实话,我是通过一些手段从刘德志那里知道你的,不过我们不是要查你,而是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我突然就想到了,既然公安局可以发“顾问证”,那纪委是不是也可以呢?试探一下!
“帮忙是没问题,不过我的报酬可不低哦!”
滕宝峰:“报酬我们肯定是有,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纪委是个清水衙门,给不了太多,你想要多少?”
我把区局的顾问证拿出来,“我想要这个。”
滕宝峰接过,翻看了一会还回来,“这个我做不了主,得书记点头才行。”
……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看到蓝涴溪,晚上陪娜姐散步的时候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娜姐说涴溪还在金阳,不知搞什么名堂,可能过几天就来。
谁知道,第二天蓝涴溪就来了!
当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照在橱窗上,我正在整理货架,似是有心灵感应,我抬头看向门口。
那个美丽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外面笑盈盈的看着我,笑颦如花,看得我都醉了……
我张开双臂走出去,“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都想死你了!”
我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扑过来抱住我!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脖颈处,我愣是没敢把张开的双臂放下来。
老妹冲出来,咔嚓咔嚓就是一通拍照!
当天晚上,右岸咖啡,娜姐把一盆软饭放到我面前,我含着泪把它吃完了,蓝涴溪始终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
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突然接到房东打来的电话,他说他的这栋房子已经卖了,新房主名叫蓝涴溪,以后房租就交给她。
我愣神了一阵,这个败家娘们,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这是一栋五层小楼,占地面积80平方,十五年左右房龄。
在这个城市,我想这房子怎么也要个百来万吧,后来才知道,蓝涴溪直接丢给原房东300万买下来了。
前几天她就是为了这件事迟迟没有来铺面这里。
房子买下来之后蓝涴溪就开始安排人对房子进行重新装修,整天跑上跑下,我和娜姐大眼瞪小眼,直摇头……
这天,滕宝峰又来了,递给我一本证件。
我翻开看,非常满意!纪检顾问,最满意的是我的相片相当帅,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照过相了。
同时他还给了我一个档案袋,是要调查发改委主任黄得州的。
这可是真正的大官了,比秦嘉栋还要高一级,是市委常委会任命的官员,不简单啊!
我问滕宝峰:“滕主任,为什么要调查他?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滕宝峰:“我们半年前接到一封实名举报信,举报受贿的,举报人将他行贿的具体时间日期、各个银行的取现记录、交易的凭证等都交给了我们,但是,我们始终查不到黄得州受贿的直接证据。”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滕主任,你具体说说。”
滕宝峰:“嗯,举报信上说,他准备投资一个石油项目,这必须通过发改委审批才行的,他就多次找到发改委主任黄得州,饭也吃了、礼物也送了,但黄得州一直没有点头,不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这么一直拖着。”
“后来,正当这举报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传话给他,说是要想通过审批,得去尚品古董商行买点东西才行。”
“这举报人就四处打听尚品古董商行在哪里,找到之后就进去看,里面的古董不多,但每件都百万以上,甚至两三千万的也有,古董是真是假不知,这举报人估摸着几百万就合适了,于是就到银行去取现金,因为古董商那里说只接受现金。”
“这举报人到不同银行分批次取了五百万现金,用布袋装好,来到尚品古董商行,用这五百万买了一个砚台,古董商给他开具了一张收据。”
“隔天,举报人就拿着这张收据去找黄得州,黄得州收走了收据,也没说什么,就打发他走了。”
“又等了一段时间,项目审批的事情依然没有着落,他又去找黄得州,但黄得州对他爱理不理,后来甚至拒绝接见他。”
“这举报人气不过,就给我们写了举报信,那张收据他提前复印有底,也寄给了我们,我们接到举报信之后很重视,就秘密的进行了调查,发现举报人所说的基本属实,但是,无法证明这件事与黄得州有关系。”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黄得州与古董商有关系,既不是亲戚朋友也没任何交易、通讯往来,甚至与黄得州的亲戚朋友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比难办了。”
“我们查了几个月,除了发现黄得州有一些小毛病,其他的就什么也查不到了,但是又不甘心,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我听完滕宝峰的讲述就知道遇上高人了,好狡猾的狐狸。
好!那就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