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龙建的双眼盯着自己的烟斗一眨不眨,以为他也喜欢抽烟,在身旁的石头上把烟斗中的烟灰磕掉,又重新捏了一把烟丝填满烟斗递到建龙面前,笑道:
“来,抽一口。”
龙建知道老头误会了自己,连忙摆手,笑道:
“老爷爷这种烟我抽不习惯。”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华子取出两根,一根递给老头,一根含在嘴里引燃。
老头不解的接过华子,当看到龙建吐出烟气后双眼一亮,学着他样子点着了华子,轻吸一口,顿觉精神了不少,劲也大。
“小伙子,这东西哪儿弄的?”老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觉得很方便,不用再像烟斗那样一次一口,麻烦。
“此物名叫华子,原产地在华夏,是个很遥远的地方。”龙建抽了一口说道。
其时老头的华子只剩最后一口,他一口气吸完,恋恋不舍的丢弃掉烟头,道:
“一定很贵吧。”
龙建又给了老头一根华子,他急忙乐呵呵的接过给自己点上,这次不再那么快的抽完,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抽。
龙建道:
“还行吧,75华夏币一包。”
“不知75华夏币能换几担米?”老头听闻价格起了交换的心思。
换做任何一个吸烟爱好者都会对方便快捷的华子动心,一方面一根华子起码顶上十烟斗烟丝,另一方面不必再像以前那样不停续烟丝,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华子中含有的烟丝比他的烟丝劲大,抽一口华子顶他抽三口烟斗。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人人用烟斗抽烟的环境中你嘴里叼着一根与众不同的华子,一定备受关注,很有面子。
龙建看出了他的心思,但老头迟迟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让他心中有点不爽,不过念在老头年岁已高或许有健忘症也就没有计较,道:
“老爷爷,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老头一怔,旋即想起了龙建的问话,一拍脑门尴尬道:
“看我着记性,只顾着问你华子的来历,倒是把你的问题给抛在脑后了。”
他顿一顿又道:
“这里是金雷村,我们世代生活于此,因四周被无根水包围所以几乎不与外界交流。”
“几乎?”龙建抓住老头话中的疑点。
“是啊,早在千年前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可因地质运动通道被毁,从那以后我们金雷村再没有出去过。”
老头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眯一双眼看向天边的晚霞。
“不能用船横渡无根水出去吗?”龙建问道。
老头嘿嘿一笑,明了龙建没见过无根水,解释道:
“无根水本质上并非是水,而是一种白雾,只要是活物进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困死其中,这也是为何没了通道后我们不出去的原因。”
“白雾!”龙建这才明白先前遇到的雾气原来是无根水,可身处其中并没有感觉到无根水有任何水的特征!
还有,进入无根水很容易迷失方向,但龙建算一下自己在无根水中行走的路程绝不超过百步,百步的距离能困死人?还是其中另有猫腻?
龙建的思绪被老头打断,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龙建,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龙建是外来者,惊道:
“年轻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龙建挠挠头简单说了一下来到这里的经历,老头险些惊掉下巴,仔细打量龙建,喃喃道:
“奇怪,奇怪,奇怪!”
一连说出三个奇怪。
龙建被老头说的有些懵圈,问道:
“什么奇怪?”
“通道损坏后村民不是没尝试过直接通过无根水前往外界,但进入无根水的人无一回来,全部都死了,所以现在已经无人敢再去探索无根水了。”
老头神情落寞道。
“会不会是他们出了无根水没有回来?”龙建说道。
进入无根水没人回来不代表就一定死了,像他不就是通过无根水来到金雷村,只要向一个方向走总会有出去的一天,何况无根水的区域真的没有那么遥不可及。
老头知晓龙建的意思,解释道:
“我们金雷村有个传统,出生的人都会在祭坛立个身份牌,身份牌不碎人就无事。”
他说道这里双眼渐渐通红起来,语气也有些哽咽,不难猜想他有至亲之人便死在了探索无根水之中。
龙建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人家有判断生死的方法,是自己的鲁莽让眼前老头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歉意道:
“老爷爷,对不住,让您想起了伤心事。”
他递一根华子过去,这次老头没有伸手去接,抹一把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摆手道:
“一盒华子也没多少,你留着自己抽吧。”
“华子而已,我这里有的是,若是您不嫌弃,送你一条。”
建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条华子递给老头。
老头急忙摆手,表情夸张道:
“使不得使不得,不是老头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死在无根水中的人太多了,你能从外面走来纯属侥幸,听我一句劝,不要试着出无根水,这些华子还是留给你抽吧。”
言外之意是龙建一辈子要困在金雷村出不去,即使储物袋带的华子再多也不够一辈子抽的。
龙建突然被老头的话点醒了,按照他的猜测入口时刻在变化,同样出口没道理不变化。
他能在短时间内横穿无根水来到金雷村绝对是巧合,极大的可能自己走的路正好是损坏的通道,因为一些原因让通道暂时恢复了,如果再让他原路返回绝对是另一种遭遇。
而且如果无根水容易走出,相信以听雨秀才三人的实力不会这么长时间了还走不出来。
再结合老头说的进入无根水寻找新通道的人无一生还,龙建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远古遗迹隐藏在无根水之中,而且凶险万分!
“老爷爷,还没问您如何称呼呢!”龙建忽然想到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叫我封老吧,是金雷村的村长,年轻人怎么称呼?”封老笑道。
“晚辈龙建,有些事情想向封老打听,这条华子权当劳烦费了。”龙建硬把华子塞到封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