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踹了南湘一脚,又撂下了一句“老子偏要试试”后便打车离开。
等车子远去,南湘才扶着旁边的树,摇摇晃晃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看她的样子,似乎被席城踹得不轻,但其实只是因为精神大受打击,而不是身体被踹出了什么毛病。
毕竟席城这一次是真的没怎么用力,他还想着让南湘挽回他的大哥,以便过好日子,怎能踢坏南湘?
而正好路过且对南湘有些好感的卫某人,由于全程旁观她和席城的互动,并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她难堪,又见她站起来之后没什么大碍,便放了心,像个路人一样离开。
他就是卫海,有一个叫童遥的女友,分手后确实也跟南湘有过一段。
南湘是湘湘,童遥是遥遥。
既试过南湘,卫海又是涛哥的哥们,那童遥这个遥遥,涛哥试不试?反正他们会分手,可以试一试。
南湘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宿舍之际,手机竟响了,而号码她很熟悉,一辈子难忘。
她想了想,没接。
但下一刻,身后那家快捷酒店门口,就传来了对方颇为不满的声音:
“怎么不接我的电话?脑子被他踢坏了?”
南湘听见后没有回头,反而想跑路。
但刚迈出一步,便又听那人说道:“你能躲到哪儿去?你躲得了吗?过来让我安慰你。”
南湘抹尽眼泪,转身走向她的奸夫。
客房内。
南湘从陈涛手里接过一瓶拧开的矿泉水,抿了一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涛没有回答,和她对视了五秒钟,才反问道:“你觉得我来这儿,是为了谁?”
南湘低下了头:“我觉得不该是我。”
“恭喜你,答错咧!就是为了你!但你不要表错情,我没想帮你,否则在他打你时,我就出手了。那我是想干嘛呢?看你的笑话。顾里是小丑一号,你就是二号,我今天心情不好,专程来看你,看到你被他打时,我觉得很爽。可惜你没有还手,不然会更爽。”
“……”
“你干嘛?别抱我!我不想洗澡、换衣服。”
“可是你之前说了,你要安慰我。我现在不想说话,求你也别说,让我抱一会儿吧!你想做什么,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也喜欢你,我愿意让你开心。”
“脸快肿成猪头了,我哪有兴趣?你当我饿了十天,饥不择食么?”
“我不管,我这次是为你挨的打,你也说要安慰我,那就听我的。再说了,蒙着脸,应该也行吧?”
“先说好,没带钱。”
“不要钱,只要人。”
“……”
华灯初上。
女舍楼下。
目视汽车远去之后,南湘叹了口气,心说这次总算是如闺蜜们所愿,肿着脸回来了。以后还会肿吗?想必依然会肿。关于席城此人,她再了解不过,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打主意,让她去找涛哥。一旦她不同意,自然挨打挨骂。
打就打吧,打完了,她再去找涛哥,求他安慰自己。
次日,周六,夏至,早上。
做完丰盛的早餐后,易遥便脱掉围裙,回到了主卧。
见涛哥没睡,反而在跟某个湘湘撩骚,便嘟起了嘴,暴力狂本性发作,隔着薄被子,狠揍了他腚一拳,然后故意道:
“臭老公,快起来,我今天要洗被子。”
陈涛一本正经道:“怎么又要洗被子?你溺床了?”
易遥凑到手机旁,嗔道:
“我怎么会溺床?只有湘湘才会这样!老实交待,昨天夜里我睡着后,她来过没?”
本来因为阴差阳错被牢米找的人玷污而选择自杀,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的湘湘同学,此时竟不落下风道:
“没错,昨晚我去过,还特别留意了你,老公也看了,确实是你溺的床!你多大人了,怎么还有这毛病?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看望你。”
易遥娇哼道:“别来,我没做你的早饭!”
顾森湘笑道:“呵呵,老公很爱我,怎么会让我挨饿?等我过去后,他必定会把他那份早餐让给我!”
“我也没做他的早餐!”
“没关系呀~我特意带了他爱吃的几样早点,到时我们吃我们的,你吃你的,好不好?”
“不好!臭湘湘!就知道讨好他,惯得不成样子,以后他更花心,再带几个回来,我看你怎么哭!”
易遥说着又生气地轻轻揍了老公一拳,结果被这渣男一把拉进了怀里,蹭着她脸,把她当成稀世珍宝,舍不得丢。
她的心顿时一软,彻底变成了软妹子。说到底嘛,她的爱也是卑微型,就算要打,也只会打那些小三,不打老公。
顾森湘听到她的惊呼,也猜道了什么,忍不住打趣道:
“最惯着他的人,只怕不是我吧?是一个嘴上凶、身段软的女人。被他抱进怀里,就不管不顾了!就晕头转向了!就没有原则了!就不要底线了!就享受他的爱、什么都不想了!这个人是谁呀?”
易遥振振有词:“难道只有我这样么?你也一样!你数学学得那么好,被他一抱,就连小芸做的习题,都不会了!”
顾森湘憋着笑:“你这是道听途说!别说她的题,就算是微分方程,我也搞得定。如果你实在不信,那等我过去,就让老公抱着我,由你来出题,随便你怎么考我,如果我不会,那就让老公罚我,而如果我会,就让他奖励我吧!”
陈涛精神一震:“湘湘的提议很好,我同意了。”
“闭嘴,渣男!”
姐妹俩异口同声,拒绝学习和进步。
涛哥艺高人胆大,当即雷区蹦迪道:
“好,我闭嘴补觉,先把精神养足了,再出去泡妞!”
又异口同声:“你敢?!”
湘湘补充道:“今天你哪儿都不许去!”
易遥虽没有补充,但在涛哥洗完脸后,涂上口红,给他脸上印了两个,不许他擦。
反正他脸皮很厚,带着出门也没关系。
试问这种情况下,他又能怎么泡妞呢?
顾森湘过来之后,由于顾森西没跟来,便也坚持在涛哥脸上补了两个。
于是,涛哥就带着四个印子和一只猫,出门野钓,午后去了立夏那里。
姐妹俩逛街购物,完全不担心期末考。
***
周三下午,和南湘一起在外面闲逛的顾里,接到了某人打给她的电话。
只说了一句喂,便听对方说了个地址,吩咐道:
“现在就过来找我,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南湘。”
见他说得郑重,顾里也就没跟他斗嘴,合上手机后便说自己临时有事,跟南湘分开并打车去和他见面。
到了约定的地方后,又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就听到汽车发出的喇叭声,回头一看正是那辆熟悉的卡宴。
她坐进车内,先仔细打量了这人几眼。
这人今天穿的是白背心加深蓝色短裤,露出令人垂涎的用四娘的话说、就是充满雄性魅力的完美之躯,本身又英俊,气质也十分突出,吸引力拉满。
顾里一时没有说话。
陈涛目视前方,但把手伸到了她面前,要求道:
“拿一万给我。”
“太离谱了吧!”
顾里嗔了一句,随即摘下墨镜不满道:
“只是看了几眼,凭什么要这么多钱?我才不给!”
陈涛忍不住笑道:“你的清白值多少?一万都不值?是不是太廉价了?”
“什么意思?难道看了几眼你的清白就没了?难道我不给你这一万块,你就会让我在这车里丢掉清白?”
顾里警告道:“人渣!你若敢强坚我,我是没法反抗,但事後我一定、一定会去告你,你可不许乱来!”
“自恋狂,拜金女!我还担心你分手之后空虚寂寞,对我不利呢!所以特意选在这公共场合见你,随时可打开车门,向路人求助。”
“拜金怎么了?如果我没钱的话,你会搭理我?我拿不出这一万,你会找我吗?你也是个拜金男!”
“那我们岂非天生一对?”
涛哥说着,伸手作势要摸顾里的大腿。
顾里拍开,脸红地大叫:
“谁要跟你一对啊!快说正经事!”
陈涛果断收手,认真道:
“席城很可能要强坚你。”
“席城要……怎么可能?”
顾里瞪大眼睛,吃惊道:
“你在胡扯吧?他怎么可能敢强坚……等一下,你怎么会认识席城?”
陈涛故作神秘:“别问我在哪儿打听到的这件事,你不必知道这些。你只要知道,他准备找个机会,给你下迷药,再对你实施强坚。而你搞不好,还会因为睡了闺蜜男友而自责,不得不受他要挟,给他封口费。”
顾里张大了嘴,就好在听神话故事,一脸懵逼。
陈涛喝了口水,接着问道:
“据我所了解,你比南湘还痛恨席城,一直都很希望南湘能够摆脱他,对不对?”
顾里沉着脸道:“我明天给你两万块,不要隐瞒,说出你所有的想法。”
既然她氪了金,那涛哥自然言无不尽:
“刑法二百三十六条,即便是未遂犯,也要判好几年。这是个好机会。只要你愿意为南湘冒一点风险,就能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她在这几年里可以能重新开始,再找个好男友,找个性格强硬、可以保护她的、有本事的男友!这么一来就算席城以后放出来,也不敢再惹她。”
顾里点了点头,但转而又有些狐疑道:
“你很不对劲!你就喜欢看我的笑话,你和南湘之前也从未有过交集,为什么帮我们?你有什么目的?不要说为了钱!难道你和南湘、你对她有意思?”
陈涛嫌弃道:“妈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我他妈的要是真对南湘有意思,直接花钱让席城把她送给我玩,难道不是更好?知悉犯罪之后,我难道就不能站出来制止罪恶?我可不是席城,我有道德底线!我就算要搞你,要搞你们四个,也只会用正经的手段去追求你,让你心甘情愿,不会直接下药。”
“四、四个?吹牛哔!你只能搞宛如,她是你的粉丝,虽然喜欢卫海,但如果你愿意,她也没法拒绝。可是我和南湘、还有林萧三个,绝不会搭理你!”
“我说你他妈的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车里办了你?你老实告诉我,在车里试过吗?”
“没,没有!别碰我,我不开玩笑了,咱们好好说话。”
“不能碰吗?我帮你保住了清白,帮你的好闺蜜摆脱了那个火坑,碰都不行?没良心!换作南湘,肯定愿意。”
说完,涛哥就顺势点开了手机的录音。
顾里没注意到,只以为他在把玩手机,大声道:
“还说我是自恋狂?你他妈的才自恋!除非月亮掉下来砸到南湘头上,把她砸醒了,她才会忘了席城,转而爱上你!如果她肯陪你睡,我就让你碰,你想怎么碰都行!”
“少特么扯淡,到时候你肯定会反悔。”
“我顾里的字典里,没有反悔两个字,否则就是狗,就到街上汪汪叫!”
“……”
陈涛又关掉了录音,生硬地转移话题:
“还是聊正事吧!如果席城对你动手,你怎么办?”
顾里寒着脸,弯腰拎起自己的普拉达高跟鞋,冷笑道:
“这鞋怎么样?如果我穿这双鞋,趁他不注意,狠狠地踹他一脚,他会怎么样?”
鞋跟足有十厘米,鞋头也是极其尖锐。如无意外,席某大概鷄飞蛋打。
陈涛认真叮嘱:“我不知道他会怎样。我只知道,如果你届时踢不准,没能第一时间解除他的战斗力,那么我在今年的暑假开始之前,可能还得去参加一下你的葬礼。”
顾里白他一眼:“不要把我当傻子啊!我肯定会让宛如和林萧策应我,甚至我还宁愿让他多打我几下,这样他以后肯定会被判得更重!”
“闺蜜情深啊!”
陈涛感慨一声,把手放在了顾里腿上。
顾里没又生气,反而有些羞赧地说道:
“差不多得啦,既然要保住我的清白,就不要再毁了!”
陈涛当即收手,脸带微笑地柔声道:“还差三个字吧?”
顾里别过了脸,故作不情愿地说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