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栾奕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升入了天堂。
天堂里熙熙攘攘,他在这里看到了很多逝去的熟人,有小武小柏他们在戏台上兴高采烈的说着相声。他还看到了灵帝和袁隗,纳闷这二人又不是圣母教徒,怎么也跑到天堂上来了?
正要上前询问,却见圣母走出了光芒筑成的神殿,飞到他身旁,问他到天堂来做什么?
他吱吱呜呜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说:“来享受永生极乐!”
圣母一脸怒容,“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还能到天堂上来,回去吧,回去!”言毕,虽说一推。
栾奕顿觉腾云驾雾一般,身体从云霄上直坠而下,好一阵头晕目眩过后,跌在地上,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依稀间,他耳畔传来了声音。
“华神医,怎地这么久了还醒不过来?”
“老夫不都给你说了嘛!他这是劳累过度,睡上两天就回醒过来,不必担忧!”
“可都超过两天,这是第三天了!”
华佗噎了一下,“老夫说的那个‘两天’不是真的‘两天’,是几天的意思。懂不?”
另一个声音又道:“都三天没吃饭了,会不会饿坏身子?”
华佗道:“三天无妨,时间再长还真不好说!”
正在帐中一应人等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时候,却听床上传来一声呜咽,“哎呀我的个娘,水,水!”
众人眼前一亮,“嘿,四弟/教主醒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有搀扶栾奕起身的,有给栾奕喂水的,好不忙活。
栾奕睁开眼帘一看,徐庶、毛玠、典韦、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太史慈、许褚、赫拉克勒斯都在,一个都没少。还有趴在身前号脉的华佗。
华佗眯着眼睛品咂一阵,道:“无碍,就是累着了。吃点东西,慢慢就会好起来。”
华佗一说栾奕还真饿了,“来点吃的吧!”
“说罢!四弟,想吃啥,俺老张给你取去。”
栾奕吧嗒吧嗒嘴,虚弱地说:“肉,大大的肉。我现在恨不得吞下头牛去!”
“哈哈,好嘞。这就去!”张飞扭头就走。
“等等……”华佗把他拦下,“教主久未进食,不可直接大鱼大肉,需先进些流食,慢慢滋养,再食肉荤。”
栾奕不情不愿,却也知道华佗说的在理。便道:“尊神医命,那就吃流食。不过里面稍微加点肉汤,不然忒没滋味。”
“好,四弟说吃啥就吃啥!”张飞连蹦带跳的冲出大帐。
其余人等围到栾奕身边,举手称赞,“四弟/奕哥儿/教主,那日与吕布一战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栾奕呲着呀挠了挠头,接连谦虚,“全赖圣母庇佑。”
“那可不是侥幸绝对是实力!”
“对啊!没想到教主武艺竟精进如此!”
“是啊!”
见众人缠着栾奕聊个没玩,华佗老脸一板,“教主刚醒,不可太过操劳。留一个人叙话便可,其余人等哪凉快哪呆着去!”说完,连拥带搡的把一堆大块头儿驱逐出帐。仅留徐庶一人在帐子里汇报情况。
栾奕瞄一眼拂帘而走的一应人等,问徐庶,“那日我与吕布厮杀之时,你们可看到天门和圣母了?”
徐庶愣住。“没有啊?”
“这么明显你们没看到?”栾奕大为疑惑。
“真没看到!你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圣母还从天门里飞到我面前,抚摸了我的面庞,还跟我说了许多的话。正是因了圣母的鼓励,我才在绝望之时又燃起了希望。正是圣母的恩赐,我才在无力之时生出力量,最终打败了吕布!”
“真的?”徐庶大为震惊。“可是圣母不是你杜撰出来的吗?”
“起初,我也一直认定圣母教是杜撰出来的,是假的。可是随着年岁一长,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恍惚间觉得它又是真的。只不过一直将信将疑。直到昨天,我亲眼见到圣母,亲身感受到圣母手上的温暖,我算彻底相信了,这世上确实有圣母。是圣母在冥冥之中,把自己的神音注入到我的头脑里,让我在人世间传递她的福音。”栾奕言辞诚恳,徐庶将信将疑。
栾奕再次坚定地向徐庶强调,“福哥儿,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以圣母和祖宗之名发誓,方才说的若有半句假话,祖祖辈辈不得好死!”
徐庶愣住了。若是栾奕用圣母之名发誓,他不会相信。可栾奕这会儿带上了祖宗,祖祖辈辈不得好死,这誓言毒啊!想必不会有假。他哆哆嗦嗦又道:“圣母真的存在?”
“我亲眼所见。”
徐庶咽了口唾沫,“乖乖!”说完,低头嘀咕着祷告起来。
在徐庶喂服下,栾奕吃了一大碗肉汤稀粥,肚子里有了食,身体愈发的舒爽。他问徐庶:吕布抓到了没?
徐庶遗憾的摇了摇头。告诉栾奕,两军对垒之时,赤兔马发了狂一般,四蹄蹬个不停,不教联军士兵接近几近昏厥的吕布,并奋力将吕布拖到背后,驮回了虎牢关。
栾奕闻言,大为失落,直呼早知当初该一棒子砸死吕布,如今可好,放虎归山,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跟吕布厮杀了。那**实在太特么牛逼了。
徐庶哈哈大笑,“奕哥儿也有怕的时候了。你不是比他更牛逼么?”
栾奕指了指床板,“牛逼能成这样?连口肉都吃不上了!”
徐庶安慰道:“华大夫说了,过两天肉敞开了吃!撑死你也没人管!”
说完,二人相识大笑。
谈完吕布,栾奕问现在的局势。
徐庶一一作答。
自吕布败北之后,董卓见军心涣散,不敢再在虎牢关与联军对峙,便弃了虎牢,回洛阳而去。
到了洛阳之后,聚集百官迁都事宜。嘴上说是商议,可是但凡不从者一概杀之,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因此而死。
百官骇然,不敢进言。董卓遂驱赶圣驾、文武百官及数百万洛阳百姓,前赴长安。临行前,又令人在洛阳城内四处防火,可怜这百年古都在烈火之中化为一片瓦砾。
董卓前脚离开洛阳,虎牢关守将赵岑后脚就献了关。十九路诸侯穿关而过,现在就囤在洛阳城外。
“你是说,咱们现在在洛阳城外?”栾奕惊问。
徐庶点了点头,“正是。奕哥儿晕倒之后,我们用大车拉你随军同行!”
一听到了洛阳,栾奕赶忙翻身下床,却又因卧床太久双脚发麻,双腿无力直往地上栽。幸亏徐庶反应的快,一把拉住了他,才不至于摔个大马叉。
他在徐庶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帐外,极目远眺,哪里还有什么洛阳城,焦烟仍在天空盘旋,许久不肯退去,满城的木基建筑在这把大火下化为了焦土。忆起昔日洛阳的繁华,栾奕恨得咬牙切齿,“董卓狗贼,狗贼……”他侧头看一眼各路诸侯空空如也的大营,问徐庶“他们呢?”
“都在城中救火,火势扑了三天,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熄灭!”
“三天?”栾奕猛拍一下脑门,“孙文台呢?”
“孙太守?”徐庶想了想,“昨日引军离去了。据说是告病!”
栾奕心中冷笑。告病,什么告病。分明是有不可告人的缘由。“该死,终归还是被他先一步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徐庶不明所以。
“没什么!”栾奕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徐庶孙坚在皇宫的水井里找到了传国玉玺,只能摇了摇头。恍惚间他还意识到自己似乎还落下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来着。他挠头不已,破虎牢之后,还有什么大事来着。“哎呀……对了,孟德兄呢?”
“曹孟德?”徐庶正色道:“子奇不说我险些忘了告诉你。闯进虎牢之后,曹孟德对袁本初按兵不动据守洛阳之举十分不满,多次规劝袁本初提点大军乘胜追击。却遭各路诸侯漠然相待。曹孟德大怒,遂引本部兵马向西杀去了!”
“孟德兄怎地如此沉不住气。我不是早早告知他等我一起行动嘛!他走了多久了?”
“昨日刚刚开拔!”
栾奕稍松一口气,“还好,还来得及!福哥儿,快快整顿军马,西进长安!”
“啊?你这身子骨?”
“放心,散不了架!给我弄个马车!快,要快,十万火急!”栾奕心急火燎,冲回塌上穿衣套袜。他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徐庶,大喝:“还愣着干什么?再晚点就等着给曹孟德收尸吧!对了,把孔文举一块儿叫上。”
“哦?哦!”徐庶不敢怠慢,连忙冲出大帐,“传令三军,整军开拔!”
教会大军营帐之中霎时间变得嘈杂起来。
袁绍闻知此时,疑心大作。他问韩馥,“栾子奇这是要做什么?”
韩馥摇了摇头,“栾子奇负了伤,怕是要打点行装先回济南去吧!”
袁绍点了点头,“应当如此!”
“既如此,吾亦先行告退!”说话的,便是幽州北平太守公孙瓒。
公孙瓒一开口,兖州牧刘岱;山阳太守袁遗;广陵太守张超;徐州刺史陶谦先后请辞。刘备、于禁、徐晃见众人皆走,连栾奕都拔营而去,自觉无趣,也回平原县了。
十九镇诸侯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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