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开心的一顿晚餐,安安的妈妈好温柔,一点不像自己的妈妈一样要求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安安的爸爸还有叔叔也特别好,不会板着脸,还会笑着问他想不想喝甜甜的果汁。
梁柔亲自下厨,得到赞许一片,安安最是捧场,坐在饭桌上就大肆的吹捧,“我妈妈做的东西最好吃!你今天是有口福了,平时我妈妈都是不下厨的。她是外科医生,外科医生?你懂不懂?就是要做手术,上手术台的那一种,超级厉害,她的手很宝贵,不能经常下厨。”
要不是有李穆在,梁柔就要忍不住的说安安了,这个小丫头,明明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小宝宝样子了,可是性格却没有变的沉稳下来,反倒有越来越神气活现的趋势。
有了安安这一番吹捧,聂子谈都笑呵呵的夸梁柔,“那我今天可是沾了我们穆穆的光,能多吃两口嫂子做的菜。”
哪里有那么夸张呢,梁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觉得为家人付出,她非常快乐,也甘之如饴。
李穆是个知礼的孩子,特别认真的对着梁柔道谢,说谢谢梁柔款待他。
梁柔看着这个小男孩,心里怪心疼的。一直以来,梁柔都怕自己离婚,家庭的变动影响到安安的个性,做父母的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对孩子的伤害,自然是越少越好。只是没想到,跟着自己一路如过关斩将走过来的安安张成了明朗嚣张的性格,反倒是眼前这个被一家子宠爱的小男孩,看起来怯懦温柔,没有半分的肆无忌惮。
孩子懂礼貌当然是好的,但李穆这样的礼貌周全,却也让梁柔忍不住多心疼几分。
就算不是自己家孩子,梁柔也愿意多疼爱他些,心里这般想着,动作就做出来的,梁柔摸摸李穆的头,这孩子的头发很细软,就跟他人一样让人心里发软,让人连对他说话都忍不住放柔了声线,“以后这里也就是你的家,想来玩随时都可以来,只要你想吃,阿姨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做。”
李穆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女性长辈这样温柔谦和的态度,李家的人都是从政的,说话都也是一板一眼。而且李穆作为长孙,家里人又觉得他性子太弱,所以刻意就要把他培养的更强硬些,所以早早的,李家的人就已经不用这样温柔的语气来跟孩子说话了。
有那么一瞬间,李穆都不想让梁柔温热柔软的手离开自己的皮肤。
不过在喜欢,也只是一下下,他红着脸,特别腼腆的对着梁柔笑。
私下里还悄悄的跟安安说,“你妈妈真好。”
安安听了这话那还得了,小胸脯一挺,一脸‘你说的是废话’的表情,“那当然!”
吃完晚饭,梁柔就没在放两个小的出去院子里玩,安安倒是不怕的,只是李穆到底不是自家孩子,具体身体怎么样也不好说,晚上草地上总有些湿寒气,小孩子跑来跑去,容易生病。
聂家大宅里就有影音室,听说这还是当年聂兆忠亲自购置的设备,谁能想到聂兆忠那样的人,还是个音乐、电影发烧友,家里的影音设备都是世界顶级的。据说现在外面市面上的电影院,都比不上聂家自己家里影音室的音响效果。
梁柔让安安跟李穆在影音室里看动画片,现在也是大孩子了,一般《小猪佩奇》这种的都已经不喜欢了。不过迪斯尼、福克斯的却都是没问题的。有些动画片让梁柔说,给大人看都不为过。
两个小朋友去看动画片,聂焱饭后就去了书房,他还有工作没完成。聂子谈跟李梓晴视屏通话了一阵,与其说是跟李梓晴视频通话,不如是是跟李家人视频通话。李穆从来没有晚上不在家里住过,就是上学,那晚上也是要按时回家的,所以这一晚,李家的人都有些担心。李梓晴的视频过来,就能看到李家所有人在场。
聂子谈很紧张,拿着手机去拍李穆,镜头下李穆坐在影音室的大沙发上,身边还抱着一个乖巧的happy。聂家的佣人对照顾小朋友很有经验,送上了自家煮的奶茶,还有切好是水果,甚至还做了两个草莓,两个芒果的糯米糍。这东西有些沉,晚上不敢让孩子们吃多,就只做了四个,安安跟李穆一人两个。
李穆对着镜头笑,还知道关心家里,让爷爷奶奶早点睡觉,爸爸妈妈不用担心他。说话的时候,露出八颗牙,尽管隔着一层屏幕,也能看到李穆的开心与喜悦。
没看到孩子,担心孩子是不是习惯,有没有哭着想回家。看到孩子之后,见他如此乐不思蜀,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相比于聂家,李家今晚,怕是个沉寂的夜。
到了九点,梁柔就安顿着两个小的睡觉。聂家的房间多的是,要收拾出来一间给李穆睡,完全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顾虑,就是聂家这宅子年代久远,说的好听点叫有一种巍峨之气,说的难听点,其实是有些阴森的。没办法,房间太多太大,难免会有这样的感觉。安安的卧室跟聂子谈是在一起紧挨着的,这也是考虑着怕安安晚上害怕,身边住着个人,会好一些。今晚李穆睡的房间,就在安安房间的对面。
聂子谈倒是自告奋勇,说李穆可以跟他一起睡,没什么问题,他会照顾好李穆。
但是,李穆自己不同意,他小小声的要求,y到了聂家来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小窝,已经很久没有跟安安睡在一起了。安安现在也大了,小姑娘臭美,房间里装饰的东西尤其多,也怕happy进去给她弄坏了。
不过李穆现在想跟happy一起睡,梁柔并没有拒绝,曾经happy跟安安一个房间睡过很长的时间,happy是个受过训练的狗,一般情况下,不会伤害小孩子。
聂子谈照顾这李穆洗澡,梁柔这边看着安安收拾好。等两个孩子都睡了,梁柔才往楼上走。
推开三楼主卧的门,梁柔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她以为聂焱在书房,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的床头台灯,聂焱半躺在床边,手里拿着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灯光昏昏黄黄的,倒是把这间到处都是机械、拳击沙袋的房间,照耀出几分温馨的气氛。
梁柔表情尽量自然,“你今晚不忙?”
她往里走,聂焱将ipad放下,目光在梁柔身上扫了圈,从前他在书房忙,晚上要是迟了,梁柔总是会端汤过去给他喝,就算他忙的再晚,晚上总是能一起说说话的。这段时间,则不然,他在公司加班,回来的迟,她早早就睡下了,虽然还是同床共枕,但是两人面对面的机会是极少的。
被聂焱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梁柔直接往卫生间走,“我去洗漱。”
站在卫生间里,面对镜子,心里叹了口气,虽说上次吵架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而且也早已经风平浪静。但是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隔膜。梁柔也在调整自己,生活总免不了磕磕绊绊,哪有夫妻不吵架的道理。
洗澡,保养,梁柔按步就班的昨晚一整套,睡觉前的准备,然后走出卫生间的门。
此时聂焱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他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不洗漱干净是不上床的。倒也不是说聂焱有完全的洁癖,而是在生活品质上,他很要求。所以刚才他能躺着,就证明已经洗漱过了。
这会儿聂焱手里拿着飞镖在投,见梁柔从卫生间里出来,就招手叫她过去玩。
说实话梁柔不喜欢这些东西,就拿这个飞镖来说,聂焱房间里有,安安见了就要玩,梁柔哪里敢让孩子玩这个,安安的性格有张扬,这要让安安拿了这个,万一安安性子起了,到处投着玩,扎到人怎么办?
家里到处都有人,还有happy在,梁柔生怕孩子误伤了谁。
也跟聂焱商量过,家里有孩子,这种危险的东西能不能收起来,聂焱完全不在意,甚至还说要给安安买套更好的。也真是让人无奈。
梁柔不大情愿的走过去,小声说着,“这都十点多了,你要是今晚不忙,就早点睡吧,折腾什么啊。”
这人还真是精力旺盛。
梁柔自己工作一天,回来还要操持孩子,做饭、饭后一路照顾到睡着,这会儿好容易有点自己的时间了,梁柔很想做些能让她轻松的事情,看书也好,听音乐也不错,哪怕是直接闭眼睛睡觉呢。
聂焱却不依,搂着她,“投投看么,看能不能投中红心?”
聂焱本身房间就大,这靶子距离两人还有好远的距离,梁柔心里不怎么情愿,就敷衍着投了一下子。结果,就是飞镖根本就没有飞到靶子上,在中途就已经脑袋朝下,栽在地上。
虽然梁柔对此不感兴趣,只想敷衍了事,可是这种连靶子都上不去的成绩,实在是令人汗颜。尤其是,聂焱在梁柔耳边‘噗嗤’笑出了声。
他近在咫尺,就站在梁柔的身后,两人现在洗浴用品都是一样的,所以身上都是沐浴乳的味道。梁柔不喜欢太过浓重的香精味道,聂焱当然也不喜欢,所以梁柔特地选了一个新西兰的品牌,纯天然,不含任何化学的成分,最重要的是橙花的香气很淡,却也很独特。
明明两个人身上都是相同的味道,但是梁柔还是能清晰的闻到聂焱身上的味道,总觉得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跟她不太一样。尤其是,他个子高,微微弓下身的时候,嘴巴刚好在梁柔的耳朵旁边,喘息之间,更让梁柔觉得脸热。
梁柔想离他远一点,“不玩了,我困了要睡觉。”说完梁柔就打算走回床边去睡觉。
却被聂焱揽住了腰,“我教你,在试试,要用手腕的力气,你平时做手术,用的不也是手腕的力气?”
梁柔被他几乎是完全性的搂在怀里,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两个人就跟贴在了一起似的,严丝合缝。梁柔已经听不到什么用手腕,什么用力什么的话,她满耳朵里都是他的呼吸声,甚至还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一只飞镖投过去,也没看清楚到底投到什么地方了,聂焱低头就咬住梁柔的耳朵,那牙齿磨,“想什么呢?”
梁柔觉得自己的灵魂此刻都飘起来了,要论起**,十个她都比不过一个聂焱。
他的呼吸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浓烈的情药,她无法自拔。
后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他蛮横的攻击,他浓热的给予。
梁柔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身体不断的往前冲,听聂焱在身后用低哑着嗓子说:“还敢不敢闹脾气?”
她被他整治的只有摇头的份儿。
同一个晚上,不同的地方发生着不同的事。
温蓄立回家后倒是没有说今天遇到的事情,但是架不住他身边追随他的狐朋狗友多,一个个跟打鸣的公鸡一样,争先恐后的把事情说了。
最近这段时间,温玉住在大哥温擎宇家里,温玉之前病了一场,出院后,她不愿意再出国去,就一直哼哼唧唧的说自己没有恢复,要养病。所以留了下来。
温岐海本身忙,最近这段时间又上京去开会。家里老二温擎苍是当兵的,长年在兵营里,并不住家。老三温擎轩,因为大哥温擎宇如今风头正劲,被温岐海安排去了临近的省份任职。温岐海的考虑比较深远,他现在已经在这个位置上,接下来很有可能往上晋升,下面的儿子,有一个任职高位,别人会开玩笑说虎父无犬子,儿子接了父亲的班。但要是三个儿子都任职高位,未免太过显眼,到时候要被人说他们这是把政府部门搞成了‘家’天下,那问题就大了。
所以温岐海有了自己的布局,大儿子发展的不错,那就把其他的两个儿子支出去,在临近的省独自打拼,尽量少沾染温家的光环。
如此一来,温玉就没了去处,住在家里,父亲哥哥都不在,就只有佣人照顾她。温擎宇心疼妹妹,索性直接将妹妹接到了他在市政府大院的家里来。
此刻听到温蓄立被人打了,最不服气的,却是温玉。
温擎宇倒是看的很开,“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李家的孙子还比蓄立年纪小呢,被人家欺负了,那是蓄立自己技不如人。”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打了,这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也不怕丢人。
温蓄立的妈妈当然更疼宠一些,她能嫁到温家来做长媳,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的。温蓄立不仅在温家是长子长孙,极其受宠,在外公家那也是独一无二的大外孙,无人能比的地位。
当妈的总是担心孩子伤到没有,“打你哪里了?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温蓄立还是不说。
倒是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说他被人踹了脸,摔倒后撞到了后脑勺。不管是脸,还是后脑勺,这都是重要的地方,温蓄立的妈妈少不得要说,“李家的孩子踹了你脸?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狠毒。”
小孩子打架,也不过就是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上来就照着脸上踹的,还真是少见。
温玉冷笑,“那家人最会装腔作势,那个李梓晴,一天到晚的搞慈善,都快要扮成活菩萨了。”
温擎宇皱皱眉头,温玉说这话,实在是有些刻薄。尤其是家里温蓄立的那些小伙伴们都还没有离开的情况下,说这话就更不合时宜了。温玉这次出国,性格变了很多,从前她只是有些娇气,毕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多多少少会有些骄纵的气质。但这一趟出国,不知道是吃了苦头还是怎么样,现在说话,掐尖要强,尖酸刻薄到让人听了就不怎么舒适。
温擎宇想着,这怕是在国外让人磋磨下,才养成的毛病,在国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温擎宇的心思,完全就是偏心眼。温玉出国,在国外,根本不会有人故意因为她是温玉欺负她。正常的舞团里,新进去的舞者就是要从最底层开始熬,当群演,被指派到哪里,就去哪里。温玉在国内,大学毕业就当上领演,并且能跳独舞,这要不是因为温岐海的权势在,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这些必经的过程在温玉心里,就变成了她被人欺负,被人恶整,受了这天下最大的委屈和愿望。
李梓晴从前温玉根本不会往眼里放,根本没有可比性。李梓晴学习不错,大学毕业之后就去做了幼教。幼教?这种东西从来让温玉嗤之以鼻,不就是幼儿园教师么,教小孩子唱abcd有个什么意思。但李梓晴多年如一日的做慈善,去养老院,去福利院,几年下来,倒是让李梓晴发展出一批跟着她做慈善的人脉。
温玉跳舞,是美。可未免太孤高了些,她又一贯不怎么喜欢应酬交际,出国才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在国内,却一点名声都没有留下。现在她回来,各类宴会酒会,哪怕是贵夫人之间的下午茶,都很少有请温玉去的。
倒是李梓晴忙忙碌碌进进出出,这让温玉看着,怎么可能不碍眼。
更何况,李梓晴跟聂子谈的婚事已经定下来,李家低调,没有像当初聂焱跟温玉订婚时那样登报,但是在这大院里,温玉都已经见过聂子谈好几次了。聂子谈虽然跟聂焱完全比不了,但聂家的公子,出入都有保镖,长相也非常不俗,对李梓晴更是体贴到不行。
温玉有一次开车出去,亲眼看到聂子谈脱了外套给李梓晴披上,笑的傻里傻气。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遥想当年,聂焱跟温玉在一起的时光,别说如此体贴了,给个笑脸都欠奉。
这如何能让温玉甘愿,她咽不下这口气。
温蓄立听母亲骂李穆狠毒,想了想,还是改正道:“妈妈,不是李穆动的手。”
温蓄立的母亲一愣,这才清醒些,想起李家的那个孙子李穆,那孩子就跟个鹌鹑似的,走路头都抬不起来,她还背地里跟温擎宇说过,要是自家儿子长成那样,恐怕他们都要愁死。
想想倒也是可能,就凭李穆那模样,还真是没办法对她儿子动手。
可要不是李穆,这院子里还有谁敢对温家的大孙子动手。
温蓄立觉得丢人不愿意说,他都这么大了,很明白男女之间的差别,这么大的人了,被个女孩子踹了脸,想想都丢人。
他越是紧咬牙关不说的模样,温家的人却越是觉得可疑。
温蓄立身边的人就趁机打小报告,到这会儿,这些男孩子脸上,还真是多了幸灾乐祸的模样。要知道温蓄立平时可是山大王,不说作恶多端,但总归是没人敢惹的。就算是他们这些跟在温蓄立身边的好兄弟,也没少受气。
第一次看到温蓄立吃亏,这事情谁都心里笑开了花。
“阿姨,他是被一个小姑娘给踢了。”
这话一说出来,三五个男孩子就笑成一团,被温蓄立狠狠瞪了,也不觉得什么。
“小姑娘?”这时候连温擎宇都好奇起来,他这个儿子,从小是个什么个性,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了解的。不过护着温蓄立的人实在太多,不说温家这边,便是他外公外婆那边,就把这个外孙子当成了无价之宝,别说打孩子了,温擎宇就是瞪两下眼,都能被好好的训斥一顿。
现在儿子被个小姑娘打了,还真是稀奇。
温蓄立恼羞成怒,不岔的说道:“不过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下次再让我见到她,试试看。”
送走温蓄立的朋友,温家的人坐在沙发上,经过这么点时间,打了温蓄立的野丫头,身份已经查出来了。这大院里进进出出都是需要严格审查的,都是什么人来了,只要打去警卫室一问就很清楚。
温擎宇皱皱眉头,“看样子李家跟聂家,关系很好啊。”
不得不多想一些,搞政治的人,敏感度是最基本的素养。当年温宇跟聂焱订婚,温、聂两家都没有多亲近,现在李梓晴跟聂子谈这桩婚事还没有大肆宣扬,两家的孩子倒是先玩到了一起。
李家虽然家底不如温家深厚,但是这么多年,李家稳扎稳打,虽并不张扬,但是不管是在政府部门里面,还是在这个圈子里,都积累下非常好的人脉还有名声。相比于温家的高高在上,甚至有些强势的作风,李家人显然更亲民些。尤其是,李穆的父亲虽然比温擎宇小几岁,但是他是从基层里面上来的,资历拿得出手,现在人就在检察院,已经是检察院里最年轻的局级干部。
说起来温擎宇的职位跟李穆的父亲倒是平起平坐。
但是只因为温岐海的权势比李穆的爷爷大,所以温擎宇格外的受人瞩目,想要升职,都要很谨慎小心,不像李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李家去。
现在李家又结了聂家这门亲,实在是棘手的很。
温擎宇想着这些事,温玉却完全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的,她想的是,今天欺负了温蓄立的野丫头,竟然是聂焱的女儿聂焱的女儿就这五个字就够让温玉情绪崩溃的。
一想起自己在国外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负没人管的时候,聂焱在国内跟旧情人重温旧梦,甚至办了婚礼。温玉就气的发抖,当初他们订婚,是聂焱也默认了的,利用完她了,顺利接手了基海兆业之后,就抛弃了她,取了多年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儿。
在温玉看,聂焱跟她的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利用,聂焱利用了她,之后,还毁灭了她。
她现在身体不好,在国内悄无声息,回不到从前的荣耀。在临海市的芭蕾舞团里,领舞的位置早已经被人替代,当然她可以继续让温岐海动用权利把她安插回去,但是芭蕾舞界其实并不大,就算是国内的芭蕾舞团,也经常跟世界着名的芭蕾舞团交流经验。温玉去了维也纳芭蕾舞团,这原本是多光荣的事,那毕竟是所有芭蕾舞者都向往的地方,但是温玉去,却一事无成,甚至连当群演都是替补的演员,名字不会出现在演出名单里。
现在回到临海市芭蕾舞团,这样的经历,只会成为温玉的污点。
想想这些,温玉眼眶都红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温玉咬牙切齿,利用了她,伤害了她还不算,竟然他跟那个贱人的女儿还来欺负温蓄立。
他们凭什么?
在温玉看来,温蓄立血统高贵,是温家明日之星,对方不过就是个私生女,她觉得自己侄子说的对,不过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这口气,温玉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她拉过温蓄立,“你等着,姑姑一定给你去报仇。”
温蓄立跟姑姑感情很好,必经温玉生的晚,温蓄立出生的时候,温玉的年纪也没多大,两人算是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
听到姑姑说要给他去报仇,温蓄立眼睛亮了亮,“姑姑,你打算怎么办?”
“冤有头债有主,子不教母之过,那个野丫头怎么欺负你的,就要让她妈妈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温蓄立嘿嘿一笑,他也不想让那个野丫头有好日子过,今天被打,他在大院里的威信一落千丈,伤倒是小事,他伤了面子,就不行!
李穆起的早,跟安安还有聂焱聂子谈一起吃早餐。
没有看到安安的妈妈,李穆很客气的问了下,“阿姨不吃早餐吗?”
聂焱眼睛都没抬,不在意的说:“阿姨昨晚累坏了,在睡觉。你先吃。”
这种理由,安安从小听到大,她倒是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儿,叹着气对李穆解释,“我妈妈工作很辛苦,一场手术要好几个小时。”
李穆有些愧疚,他觉得是他的到来,让安安的妈妈受了累。
聂子谈瞅了一眼他哥,被聂焱瞪的急忙扭头,心里也是挺同情梁柔的,聂焱这身体,从小是被严格训练打熬出来的,一般三四个人都打不过聂焱一个,到了床上咳咳,想来梁柔也是怪受罪的。
聂子谈哄李穆说:“跟穆穆没关系哦,安安的妈妈喜欢赖床,我们不学她。”
李穆抢在安安之前出口,“不是的,我妈妈也说要不是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她也想睡一早上不起床。”
李穆的父母是跟公婆住在一起的,就算是节假日,也要早起一起吃早餐。李穆的妈妈也有疲惫的时候,也曾背地里说过要不是跟公婆住在一起,她实在想要睡个一整天。
这话被李穆听到了,就记下了。
没等聂子谈再说话,聂焱直接下令,“行了,时间不早了,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六猴儿送安安李穆去学校,聂焱聂子谈去上班。
梁柔当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迟了,心里抱怨了聂焱不知轻重几句,然后就匆忙收拾好,去了医院。
聂焱这当老板的,一年到头,没个所谓的‘法定假日’。梁柔做医生,就更是如此,病人可不会选在工作日得病,所以梁柔这个班,几乎也是没有节假日的。
赶到医院,就听助理说有位女士早上很早就来了,点名要找梁柔。
梁柔有些闹不清楚,这医院名气现在有一些,尤其是在上流圈子里,来了直接点名要找梁柔的也不是没有。
还以为是病患,梁柔加快了脚步。
推开办公室的门,梁柔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小姐,对方微微低着头,脖子白皙又纤长。
等对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梁柔镇住。这人她在报纸杂志的封面上见过,她是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