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那你是为什么?”
“为了看你。”他的手掌抚上了我的脸:“我思前想后,觉得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他一晚上都别想回来,我想做什么都够了。”
我心里悚然一惊:“你喝醉了吗?”
“喝了一点,但没醉。”他说:“但我受够了,看来男人有时应该有点魄力。如果当初就把你碰了,现在你早就是我的了。”
我强作镇定道:“我已经没有钱了。”
“我也没想娶你。”他一边说,手掌一边探入了我的裙摆,摸得我汗毛直竖,幸好枪在右腿上,他摸得是左腿:“只是这么多年了,我想有个结果。”
我加快了语速,让自己显得严厉一些:“除了这个,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
“别啰嗦了。”他一边说,一边勾住了我胯骨上的小衣服,作势就要往下勾,我连忙缩起来,家里没有成年人,我不想叫念念。与此同时,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忽然笑了一声,再度吻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挣扎,却感觉他的手已经开始往我的右腿方向滑,我不能让他摸到我的枪,便改变了主意。幸好他的右手仍抓着我的手,我便狠狠地吮了他的嘴唇几下,趁他享受,拉着他的左手放到了我的胸口。
他顺势便抓了下去,我顺势抽出手来,在他重新抓住我之前拔出了手枪,快速上膛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身体瞬间僵硬,我咬了他一口,迫使他张开了嘴。我把枪顶了顶,问:“这画面是不是很熟悉?”
也不知他是什么表情,我握紧了手枪,这么近的距离,他抢我就开火,一样崩他。
一直没听到他说话,我顶了顶枪口:“滚。”
他开口说:“你想好。”
“想好什么?”我恼火极了,恶心极了。我心里明白的,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对我彬彬有礼,那都是因为繁音还好好的,都是因为我还有那样一个爸爸。事实上蒲蓝原本就是个人渣,第一次见他时,他以为我是来陪他们的女支女时,也是一副人面兽心的嘴脸。
他似乎已经完全镇静下来,语气轻轻地,亦十分柔情:“我知道你生气,但我发誓,我并没有怠慢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等了。你以为你们真的能逃到美国去?根本没有人敢送你们走。”
我说:“滚。”
不想听他说话。
“你爸爸可是要杀他。”
我心里微震。
这家伙如果直接把我们卖了,那我们怎么办?
但我也不能陪他睡,睡了只会继续受制。
想到这里,我顶了顶枪口:“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怪我残忍了。”
他说:“给你们枪时,我就知道你手里铁定有。如果我没有记错,楼上也有。但那又如何?你大可以杀我,但你别忘了,你老公三个月前刚刚中了九枪……是不是觉得我那三个人是吃素的。”
我有点窝火,咬了咬牙:“就为了睡我一次,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你这个人真是……别动!”我感觉他又把手摸进了我的裙子里了。
“我确实不是为了睡你一次,”他再度勾住了我的内衣袋子,一边往出勾一边说:“算了,你想这么看待也可以。”
我/夹.紧/腿,但并没有什么作用,很快便被他勾到了膝盖处。
然后,他握住了我握着枪的手,说:“你是个傻瓜。如果你现在要求打给你爸爸,我就不会再动了。”
我攥紧了手枪,心里乱糟糟的。
他继续说:“其实,如果想一直跑下去,你就别再挣扎了。想杀你老公的人太多了,偷渡也不简单,毕竟你这么漂亮,到时你老公只能被人绑在一边,打得奄奄一息,看着他们把你……”
现在可以确定那本漫画真的是他的了。
我说:“电话拿来。”
他没说话。
“拿来,我打给我爸爸。”我说:“当然,你要是有胆,就先来强暴我,但我终究还是会告诉我爸爸,到时我就绑着你,把你打得奄奄一息,看人轮你妈妈。”我平时也不这样骂人,但他实在太让我生气了!
他却笑了:“你爸爸可真的要杀他。”
“那就让他死了吧。”我说:“对他来说,阿猫阿狗都可以强暴他老婆,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命令:“拿电话来。”
打就打吧,虽然生命可贵,但我还真不觉得繁音是这种人。我觉得,对他来说,落魄比死更难受,因为落魄被欺负比死更难受。有的人活着苟且就好,有的人则不是。
电话交到了我手里,我摸索着拨号,拨到最后一位时,又突然被人抽走。我问:“干什么?”
“算了。”他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我认输。”
我问:“我老公呢?”
“放心,没命令不会杀他。”他说。
我没说话,心想我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万一他一出门就把繁音杀了怎么办?
但再跟他周旋,我已经没有力气,心里非常矛盾。
他仍压着我,手又摸到了我的膝盖处,拉起我的内衣,一直拉了回去,说:“把枪放下吧,拿着又不能杀我。”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我立刻想到他现在这样,我的枪还算有点用,只要他稍微离开一点,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倒那时手枪才真的变废铁。
想到这个,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感觉他身子一震,随后笑着问:“不舍得?”
我说:“叫你的人送我老公回来。派飞机送我们走。”
他仍笑:“你真是个傻瓜。”
我说:“快点。”
“飞机根本走不了,得用船。”他说着说着突然压了下来,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轻声说:“虽然你对我这么冷漠,但我还是好喜欢你。”
我说:“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我至少没舍得让你打电话。”他说:“知道你不舍得他。”
我说:“少给自己贴金,你明明是怕我爸爸收拾你。”听到他笑了一声,我又道:“你不会是因为我爸爸还想把我嫁给你吧?你也配?”我估摸着,十有**是想把我嫁给孟简聪,而且孟简聪似乎也同意了。他倒是绝不会欺负我,办事能力也是有的,孟家也配得上苏家。否则我实在想不通我养父干嘛让他接触那么多机密。
他却笑:“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急着想要你。你以为被他耍的只有你老公一个?他可真是个老狐狸。”
我说:“看来你帮我爸爸做了不少事。”
“反正坏人都被我做了。”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无意再说下去:“看来你真的瞎了,刚刚你走过来时,我还以为你已经能看到了。”他说着,又贴过来,在我的眼睛上吻了吻:“那样的话,只能真刀真枪地干了。”
我呆住:“你摆了相机?”
“防着你告状。”他笑着说:“我觉得你爸爸不会愿意冒这种险的。”
我连忙推他,也因为心里乱了,被他把枪夺走扔到了一边。
感觉到他解开了我前襟的纽扣,捏开里面的带子,一边说:“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是能跟我,我也不想用这些手段。”
我连枪都没了,而且他解开以后不摸也不亲,我想,是为了留照片。
我真想杀了他。
“我知道你觉得我疯了。”他说:“因为喜欢你,所以得放你走,总不能把你卖给他。但你爸爸实在是难缠,我得有点东西自保,对他来说,可能只有你才能作为砝码了。”
我说:“只要你不拍照,那就……”
“那就陪我睡。”他笑着打断我的话。
睡了再想拍照更容易,拍出来的也更逼真。
我说:“我会跟我爸爸商量的,如果你跟他有什么矛盾,那……”
“我以为他想把你嫁给我,但他一直在耍我。他把他唯一想要的女婿藏在最后,等你老公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身败名裂。”他冷笑:“你爸爸可真不是一般人。”
我说:“那你也别怕,我会跟他商量的,我……”
“你?”他说:“你连你老公都救不了。”
我没有听到快门的声音,但我知道一定有人在留照片。
我无奈极了,不能喊,不能叫,没人来救我,我只能哭。
就算跟他打起来,也毫无意义,他会在这里强.暴我。我当然可以继续跟他打,然而我老公被他的手下环伺,我年幼的孩子就在楼上,我没有任何胜算,念念可是个女孩子,我应该庆幸他暂时没想把她怎么样。
衣服被他一件件剥下去,他又凑过来吻我,我抗拒了一会儿,他捏住了我的下颚,问:“要不然我进去吧?也让你享受享受。”
我感觉他确实有反应了,心里的恐惧和屈辱突然发酵起来,如同炸弹一般爆了,我凑过去咬他,然而扑了个空,听到他在笑,在我的下颚吻了吻,手也在我身上摸了摸,随后便起来了,道:“帮她把衣服穿上。”
我连忙爬起来,犹记得枪的大概位置,伸手去抓,比我以为的远了些,但还是抓到了。我记得手枪仍上着膛,便指着我认为他所在的方向。我真想崩了他,但我不是小孩子了,直到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追究这件事,而是,“我老公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能感觉到他没走,但他不动,也不说话。
我咬了咬牙,往下压了压枪口,正想开枪吓他,却听到右边传来声音:“枪上可没有消音器。”
我连忙把枪指向右边:“你肯定能联络到你的人对不对!叫我老公回来!”
他又不说话了,我再次想要扣动扳机,他才开口:“我再说一次,枪上没有消音器。你不会想让你女儿看到你这幅样子吧?我会告诉她是你脱了衣服主动勾引我,企图要点钱跟她爸爸私奔的。我记得,那小家伙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而且……上次她就跟你发火了吧?真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好过的,养得孩子都不向着你。”
我说:“叫我老公回来,不要废话。”
他凉凉地说:“好,不过,你先把衣服穿上,这幅样子只会让想推你。”
我只有一只手能用,自然不敢撒开手枪。虽然我知道作用不大,但它至少令我觉得安全一点。我来不及套里面的,先把外面的草草裹上,问:“人呢?”
“在。”他的声音离我近了一点。
我不由缩起脖子,说:“别再过来。”
轻微的响动传来,他说:“我不过去。”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坐下了。
就这样僵持着,终于是我比较按耐不住:“叫他回来。”
“不是去救你女儿了?”
“叫他回来。”我没心情跟他聊天。
“我看你还是先冷静冷静,还是你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淡淡地说:“我可以保证不给他看,虽然我很想让他看看……当年他自己把老婆送来让我玩,又假惺惺地捉奸,和我姐姐合起伙来折腾我,拎着炸弹炸我家。如果不是因为我实在是喜欢你,看你这么不情愿,觉得自己有点坏,才不是几张照片的事。”
我说:“我让你叫他回来。”
他笑了,忽然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他离我绝没有这么近,这意味着他说话时又悄悄过来了。
我使劲抽手腕,与此同时,手指被他掰开,枪再度被他夺走,这次没有再扔地上,而是交给了其他人:“拿走。”
我只得继续抽手腕,他则使劲攥着,一边说:“还真想让他立刻回来看看你的样子?我才不会告诉他真相,只会告诉他他老婆在跟我鬼混。”
我慢慢清醒过来,不再挣扎。
他仍攥着我的手腕,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如非必要,照片绝不会流出去,我也不会用它来威胁你,但愿你爸爸别把我怎么样。凭良心讲,我真的特别建议你回去,在外面始终是要受欺负的。”
我问:“你都替我爸爸干了什么事?”
他说:“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米粒米雪你们有没有份儿?”我问:“你们是不是跟他的第二人格在合作?”
他沉默了一下,说:“照片我不白用,等他回来,我送你们一家三口去美国,也不用你们自己联络那位小姐,我直接带你们见李太太。”
我终究还是被这件事引走了注意力:“你知道他救不出我女儿?”
“你女儿已经不在加拿大了。”他说:“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你们要去偷?”
我没说话。
他的手又摸到了我的头上,我一阵反感,侧开了头。
他便拿走了,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种话我自然是无言以对的。
如果要比,他还真是比繁音更可耻。我也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被这么无耻的男人看上?
“希望你认真考虑,我能娶你。”他说:“你不用有钱,也不用给我生孩子,每天骂我也没事。我一定待你好。”
我说:“现在让我老公回来。”
“一小时。”他在我的脸颊上捏了一下:“你把衣服穿好,把家里打扫一下。心情好点。”
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像耳光一样抽在我脸上。
随后便起身走了。
没了枪,我也不想再挣扎,坐在原地。眼前还是那么黑暗,要是我的眼睛没有失明就好了,至少不会那么被动。当然,最错的还是我不该下来,可这里是他的房子,锁住门也没有意义,还会牵连念念。
我发了一会儿呆,擦了擦眼泪,把衣服穿好,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依然在,依然那么屈辱,我想它是不会走了。我当然也不会相信他那些说绝不会流传出去的鬼话,这件事不会完的,只要照片还在他手里,哪怕我死了,我的孩子也要受它的掣。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后悔,刚刚要是杀了他,那……
我整理着沙发上的东西,希望它能看起来整洁些,忽然摸到了电话。也不知怎么的,我抓着它坐了下来,鬼使神差地按了按键,放到了耳边。
那边传来接通中的声音,许久,一个声音传来:“你好。”
我听他中气十足,便说:“爸爸。”
他沉默了一下,问:“你还好吗?需要我派人接你吗?”
我说:“茵茵在您身边吗?”
“嗯。”他的语气有些失望。
“您会好好对待她吗?”我问:“像对待姗姗她们那样。”
我敢肯定他看到我的号码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我的位置了,所以他说:“我这就派人去接你。”
“我不回去了。”我说:“爸爸,希望你好好对待茵茵,不要因为我跟繁音的事而迁怒她。”
他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说:“只不过明白您这些年都对我做了什么,突然不那么恨您了。”
他的语气转柔:“不管出了什么事,爸爸都会解决,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又在欺负你?”
我说:“前几年他已经对我很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很多事,好像有人在背后专门布局拆散那我们一样。那时我觉得好不容易才有点指望了,您真的在乎我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