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的话是圣旨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她笑嘻嘻地说:“不过妈妈,如果真的是你,我可是会很敬佩的。我妈妈就应该这样子,怎么能让那种小角色抢走你的男人呢?”
“你这都是哪学来的话?听起来乱七八糟的。”我说:“你专心读书,别整天跟你爷爷聊天。”
她也没理我的话,只压低了声音,略兴奋地说:“我告诉你个秘密。”
“没兴趣知道。”
“那我也得说,”她丝毫不被我恶劣的态度所影响:“我爸爸没跟管初夏生宝宝。”
“这我知道。”
“我不是说真的宝宝啦!”她强调:“我是指在房间里那样那样。不一定非得有宝宝。”
“……”
“妈妈?”
“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一岁了喔。”她自豪地说。
“你太早熟了。”我说:“不要总关注这些,多看看动画片。”
她哼了一声:“我是在帮你捍卫地位。”
“谢谢了,我不需要。”
“那如果我爸爸跟别的阿姨生了宝宝,尤其是男孩子他将来就把我像姐姐一样随便嫁掉怎么办?”她说:“我也要捍卫自己的地位。”
“这你放心,”我说:“只要妈妈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他成功跟别人生孩子,尤其是男孩子。”
“唔……”她说:“孟叔叔跑了,外公都快不要你了,你连自己的宝宝都见不到,还要逞强。”
我被她逗笑了:“我知道自己的宝宝过得好就行了。”
“哼。”她说:“本来还有另一件好事想要告诉你,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噢。”我说:“那就算了。”
“喂!”她急了:“妈、妈!”
“你可真是个急脾气。”我笑着说:“真像你爸爸爸爸。”
“我爸爸说是像了你,因为你沉不住气。”
“……”
她“嘿嘿”笑了几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爸没有跟她生宝宝?”
“……”她才十一岁,我不想接这个话题。但我有点想知道,只好陷入纠结。
她已经自己继续说了:“前几天,我到我爸爸房里去找他教我功课,居然看到她也在,而且只穿着内衣耶,睡衣都脱掉了!”
我干巴巴地说:“以后进你爸爸的房间记得要敲门,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我从来都不敲的,”她哼了一声:“你想听就不要说话,不想听我就不讲了!总教训我!”
“……”
“我进去之后,我爸爸就把她的睡衣给她捡起来了,说他希望下不为例,”她说:“然后她还哭,我爸爸就把她推开了。”
“喔。”
“你不兴奋吗?”她说:“把她推开了耶!”
“推到地上了?”
“没有,但是推开了,很厌烦那样子。”她说:“你高兴吧!”
“不高兴。”我说:“你好不容易给我打一通电话,就要一直说这些事吗?”
她咕哝:“不是问候你的身体了吗?何况我爸爸说你不跟他回来,就是因为不满意管初夏,我告诉你他不喜欢她,不是也让你开心吗?”
我有点无奈:“你这口气还真像你爷爷。”
“你错啦。”她说:“我爷爷很喜欢管初夏,我奶奶也是,他们都不准我和妹妹提起你。”
“哦。”我问:“这些你之前在那里住时就知道了吧?怎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你铁定立刻就嫁给别人了,我又不傻。”她说:“我爸爸也说不要在意那些人,他们说说而已。”
“好吧,”我说:“我去游泳了。”
“妈妈哎!”她撒娇说:“你怎么这么冷淡?”
“我不冷淡,相反我快要热死了,才打算去游泳。”我说:“你乖乖呆着吧,我最后再强调一遍,少跟你爷爷聊天。”
“那到底是不是你呀!”她追问。
“你别管了。”
她“耶”了一声,我挂了电话。
之前我派阿文整理了管家与我们的合作资料,挑了些他们的毛病出来。我当然没有直接说我的目的,因为管家收到我们吹毛求疵却又合法的要求后,会自行检查是不是自家有人得罪了我们。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和繁音在法庭上对峙过,现在才找到原因所在。
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念念,也不想告诉繁音。虽然这很无耻,但在我再婚之前,我不想让繁音再婚。之前我这么做主要是斗气,现在就是必须的了。
既然这事是阿文办的,我就继续交给他,也不怕他告诉我爸爸,反正我已死猪不怕开水烫。
之后我去游泳、做运动,再吃点东西,感觉这些天过得好舒服。真想这么过一辈子,没有男人,没有工作,没有孩子,只有我自己。
我一直都是个怕孤独的人,可最适合我的,恰是我最熟悉的孤独。
晚上睡前,电话又响,管家说是繁音,我让她转过来,那边繁音的声音很愉悦:“听说你最近挺乖?”
“什么?”
“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他的口气就像之前的吵架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在等我爸爸的律师。”
“律师来了打个电话不就OK?”
“也对哦,”我说:“我的确需要出去找几个男人了。”
“几个?”他笑道:“胃口不小呀,苏小姐。”
“你以前说你五个的时候表情那么**,”我说:“想来肯定是难得的人生体验吧?”
“确实回味无穷。”他笑着说:“要不要一起试试?”
我不想聊下去了,说:“你打来有什么事?”
他满意了,说:“你整她就整,干嘛把她老爸弄来我家,搞得好像我拐人家女儿一样。”
“你本来就拐了,”我问:“她和星星谁大一点?”
“她老爸之前可是屡次要求请我赏脸吃饭,”他哼了一声:“等你被撤职的消息散出去,他铁定要把女儿绑上蝴蝶结再给我送回来。”
“嗯,”我说:“即便是为了这个,我也要努力不被撤职。”
“你所谓的努力就是待在家里做健身操?”
“我爸爸本来就在调查我,我乱行动容易被他误会。”我说:“他以前总让我休息,我休息他应该是没有意见的。”
“但愿吧。”他口气略神秘。
我及时捕捉到了不对劲,问:“你打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问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婚纱。”
“那天不都已经穿在身上了?”
“但你不能穿白纱了。”他游刃有余地解了我抛出去的难题。
“我要婚纱干什么?”我说:“即便我爸爸给我找新的联姻对象,也得相处一阵子,到时我们会一起去看婚纱的。”
“万一你还得嫁我呢?”他完全没有生气,这真让我意外。
“繁音,”我说:“你知不知道?”
“什么?”
“只要你一说这种话,我就感觉很不安。”我说:“太自信了,你不会是背着我搞事了吧?”
“哪有?”他笑着说:“我一向都这么自信的,因为我猜得从来都是对的。”
“我被你说得很紧张,”我说得是实话:“繁音,如果你背着我搞事,我可不会原谅你。”
“我能搞什么事?”他笑着问:“骗你们苏家的财产?”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哼了一声:“蠢货。”
“怎么又这么说?”
“没什么,”他说:“聊聊而已,先回答,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白的。”
“换个颜色。”
“白的。”我说:“你可以退教呀。”
“宗教婚礼比较浪漫。”他笑着说。
“我又不信。”我说:“另外繁音,复婚是不用办婚礼的。”
“这么说你打算复了?”他立刻接上。
“不打算。”
“那你管我要不要办婚礼?”他说:“真的复了,就得全听我的。你现在不说,到时选得难看了可不要乖我。”
我毕竟不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跟他复婚,便说:“那红色吧。”
“丑。”他嫌弃的语气毫不掩饰:“拜托有点品味。”
“玫红?”
“更丑。”
“我就说只有白色才好看。”我笑着说。
他哼了一声:“浅蓝色?”
“不喜欢。”
“黄色?”
“丑。”
“绿色?”
“会显得我很黑。”
“我穿还是你穿?”我说:“我都说了白色红色粉红色。”
他笑了:“看来还是挺想嫁我的。”
我感觉自己入了圈套,有些气急败坏:“你到底有什么事?”
“事情都说完了,”他笑着说:“就这样,拜拜,做个好梦。”
我不放心:“你真的没搞事吧?”
他已经挂了。
我再打过去,那边变成他家管家接听,说繁音有事出门了。
闲暇太久也不好过,我爸爸那里始终没有消息,也不知是因为他真的还没有查出来,还是因为我这次派去的人又是个两面派,不过他没有发怒,就证明繁音没有搞事。
对于我爸爸仍有能力监控我我丝毫不意外,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完全,这让我觉得很挫败,这几年都白干了。
既然我爸爸那边没有消息,我也不想再在家里憋着,偶尔也出去走走,也试过短途旅行,三天两夜的那种。繁音没有再打来,念念说这是因为他最近忙着上班,茵茵还告诉我,繁星要跟林准易结婚了,正在选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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