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是一身灰衣,头发半挽,男装到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带着扮成小厮的碧荷,想要出府去,却被玄王府的侍卫拦下了,“王爷有令,二小姐请回吧。”
苏清是看了一眼挡在前方的胳膊转身向后院走去。
“小姐,玄王爷这分明是想软禁您啊。”碧荷道。
“他要软禁就软禁,我要出去谁也拦不住。”苏清是看着这王府里的院墙,寻了处较矮的,蹬着墙上镂空的纹路爬上墙头。
对于上次翻墙失败的事,苏清是还想找点儿面子回来,毕竟干坏事的,都是翻墙的,况且碧荷在这里,总不能说让人家跟着窝狗洞吧,多丢人。
“啧,小姐,你怎么又翻墙,你小心啊!”以前相爷把小姐关在家的时候,小姐也是翻墙出去,记得有一次还伤了腿,相爷发了好大的火,可小姐还是改不了翻墙,夫人只好让人将一边的墙头给拆了三分。
将碧荷也拉上来之后,二人寻了一处草坪跳了下去,在王府里的影流看的直冒冷汗,这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这是公然违抗王爷命令啊……
与碧荷在街上一前一后的走着,灰袍流动间的那份出尘,生生让人移不开眼,引得路上众人纷纷回头,听着街上对苏家前几日所作之事的议论纷纷,苏清是很是满意。
“王爷,二小姐已出府。”叶间在身后冷冷道,此时,若是王爷想,绝对是除掉那女人的大好时机。
夜倾玄若有所思,颠倒是非,装疯卖傻,煽风点火,就是不怎么听话,外面那么多人想她死,难道不懂得如今留在玄王府才是最好的选择么……
“若是有匹凶悍的狼忽然闯进了本王的视线,当如何?”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征求身后之人的意见。
叶间冷冷道:
“杀掉或驯服。”
其实之前那女人私自出府之时便能除掉,只是王爷以为那些想让她死的人会先动手,既然不用出手便能让那个麻烦就此消失,何乐而不为?可不知为何,那些人却没了动静。
夜倾玄眼中忽然有一丝玩味,……苏清是,早晚有人收拾她,只是这女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本王向来喜欢驯服野兽。”
叶间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看向夜倾玄,莫非王爷是想留下她?
就当苏清是溜达的正嗨的时候,麻烦出来了。
“哎呦喂,这是哪儿来的小美人?长的如此标志。”
碧荷看到他们时,微微皱眉。
迎面走来一群富家子弟,三三两两的说笑,前面那人两眼放光的看着苏清是,推开碍眼的路人,一双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苏清是上上下下。
“啧啧,这仔细一看竟比落芳楼的慕言还要俊上几分。”
这一出声,便引得那群纨绔中正与旁人说闹蓝色锦衣公子哥儿往苏清是那边张望。
那人面容俊逸,脸上带着几分纨绔之气,推开众人站在苏清是面前:
“这身段真是绝了啊!”
多一分则刚,少一分则弱,以归暮迟专业纵横大小男馆儿的目光来说,眼前此人绝非凡品,光是看着那双寒潭双眸露出不屑便能让人觉厌世之感,挠的人心痒痒。
苏清是微抬下巴带着几分不屑。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啊?”
还是个带刺儿的,这样才够味儿,归暮迟低低一笑:“脾气还挺大,就是不知道床上叫起来有多销魂。”
碧荷一下就恼了,一把将苏清是拽到身后,“归暮迟,你要是犯病了就滚去那些个青楼妓院,少来烦我家公子。”
说罢,碧荷便有些后悔了,怎的一时着急名字都扯出来了,希望他不要认出罢。
看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小厮,归暮迟越发觉得有意思了,一眼就能认出自己还能喊上名字,可见见了不止一面,莫非,自己与这小美人还有过一段纠葛?
抬眼又看了眼苏清是,不应该啊,这样的货色不玩腻了怎么可能放手。
“不准用你那下流的眼神盯着本公子看。”
苏清是指着那人道,这王八蛋的目光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发情,不要脸。
“哈哈,暮迟兄,这是对上你的眼了?不过有点辣啊!”
周围人爆出一阵笑声。
归暮迟不以为意,一股子纨绔劲儿,“越辣越浪,看这细皮嫩肉的,不怎么耐操,但肯定别有一番销魂。”
碧荷握紧了拳头,这个变态怎么满嘴都是王八蛋。
苏清是沉下了目光,再看那人时眼中无愤怒,无厌恶,只有那双眸最原始的冰冷。
归暮迟对上那双眼只觉背后泛着冷意,直觉告诉他,这人碰不得。
趴墙头的影流,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好啊,你个瘪三儿,我家王爷都没碰过,你倒是做梦,有本事你动她一指头试试?想着苏清是那股子彪悍劲儿,影流丝毫不怀疑她现在就能徒手劈了这王八蛋。
挥手在小本子上乱写一通,语言露骨,等着我家王爷制裁你吧!!!死淫棍!!!
就在苏清是准备爆发之时,一道红色身影插了进来,将碧荷二人推向身后,目光直视归暮迟:
“想不到归少爷也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一天。”
苏清是眼神一亮,想不到她苏清是也有人会出手相救,想想都激动,哇靠!太帅了吧,女侠我要给你买包子!!
定神看着眼前面貌不俗的女子,归暮迟不屑一笑:
“怎么?春风楼是没生意了吗?红柳姑娘竟有如此闲心过来英雄救美?”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红柳身上,就像把她扒光了看一样,各种不堪之语夹杂着那些让人厌恶的目光,如往常一般向她刺来。
红柳袖子的手指用力收紧,想着身后那个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小公子,不,不能,绝不能被这种禽兽侮辱,这种人看他一眼都是亵渎,慢慢松开了手指。
“有没有人说过,当一摊烂泥都恶心一个人的时候,那人真是比烂泥还让人脏眼。”
归暮迟一收扇子,带着几分不屑:
“当个妓女做摊烂泥就够肮脏了,少拖别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