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致爱丽丝，致历史真相（上）
“爱丽丝小姐，如果一个人……怎么说呢……”
黎恩想了想，说道：
“基因强度在一瞬间越级似的增长，相当于从战斗力只有五的残渣瞬间进化成能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的身体会受到什么创伤？”
“你说的是基因锁强制开启是吧……嗯……一般会死掉。”爱丽丝憋着笑说道：“[观者之眼]给你计算经验值了？”
黎恩歪着脑袋，勉强挤出一个自己认为可爱的微笑。
“那，拜托爱丽丝小姐救我一命呗。”
“来虚度之海。”
黎恩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进入纯白的空间。
不过不同于以往，四周没有那些白色的数据流，地面就像平静的湖面，踩在上面会荡出涟漪，他回过头，爱丽丝就站在身后。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黎恩。”
爱丽丝说着，她穿着红色的晚礼服，长发梳成马尾，画着精致的妆容，这副面相皮囊几乎是黎恩能见到的最美的画面。
“你在自己家穿的这么正式？”
面对黎恩的调侃，爱丽丝微微笑着，没有回应任何的语言。
黎恩从她的神情里看到，好像这种装扮对爱丽丝而言有难以言喻的意义，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能感觉出来。
“或许是因为心之怪盗的那个能力，恭喜伱黎恩，你第一次掌握扮演的精髓了。”爱丽丝就像有读心术一般解答了他的疑惑，而后说道：“超凡能力的职业其实是一种很笼统的概念，所谓先驱者无非只是一群把规定写在书上的作者，他们其实并不一定了解扮演的真正含义。”
“所谓扮演，并不会被某一项技能所限制，通过一种职业的无限延伸，会影响到使用者的性格、隐性能力、心态、思维，比如你恰好的以跳出框架的方式扮演了不一样的怪盗，已经几百年了，所有扮演[怪盗]的家伙们都只是无聊去偷东西，偷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你是第二个盗心的怪盗。”
“第一位是哪个天才？”黎恩笑问。
“522年前，我唯一的丈夫。”
“抱歉。”
“没关系。”
“我想你丈夫喜欢红色，喜欢扎着马尾的女人。”
“差不多，不过严格来说，他只是喜欢我罢了。”
“我还是没懂，你说的先驱者、框架、还有扮演到底都代表了什么，或者说，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在里面？”
“当然了。”爱丽丝点头，说道：“万物皆有因果，万物皆有定数，世间逃不离框架驱使，但总有些事物徘徊在架构之外。”
黎恩没有打断她的话语。
静静地听着。
“我活了955年，几乎早于所有先驱者，[旅人]埃尔克纳，他其实就是一个胆小鬼；[疾风的眷属]朗驰，是个呆子；[战争之人]马斯，嗯……那混蛋有精神分裂……”
“他们之所以能掌握扮演的奥秘，从而成为开创职业引导超凡的先驱者，并非单纯的天赋或是力量。很多人只看到先驱者开创了一条道路，却没想过三个问题。”
“为什么会有虚度之海，为什么会有错误序列，为什么会出现传承。”
“因为他们曾经遇到过女神。”
黎恩眉毛皱了那么一下。
爱丽丝立即说道：
“黎恩，别打断我，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只有现在能说，我时间有限……”
黎恩默默的伫立着，他大概能了解到，爱丽丝身上有某种被人监视用的印记，或者有个无所不在的存在窥视全世界每个角落。
唯有在爱丽丝创造的这片空间里才有一丝隐私存在。
接下来，爱丽丝说的东西，彻底打碎了黎恩短短半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公元纪年899年，正在为音乐比赛备考的我，被一个奇怪的‘所罗门法阵’引导向这个世界，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将就的在这个世界明白怎么活下去，那时我所在的村庄名为‘遗迹村’，也就是现在的魔女故乡精灵岛。”
“公元纪年902年，在遗迹村，一处封印的遗迹被几个探险家找到，人类发扬了他们可贵的探索欲，研究那里，后果就是，遗迹里沉睡的子宫天使苏醒，那是第一次，人类真正面对天使这种生物。”
“公元纪年905年，当时这个世界最大的国家被天使大军摧毁时，人类才认知到面对的是什么生物，他们发动起反击，在天使的冲击下，人，上千年来第一次抱在一起，世界版图打开。”
“公元纪年925年，世界人口数量骤降，绝大多数地区变成了无人荒原，后来人们把这二十年丧失的区域称作‘埋骨荒地’。”
“公元纪年928年，埃尔克纳为了逃离征兵，走上了叛逃的道路，他被抓进了监狱，而后因为监狱被天使袭击而成为唯一的[幸存者]逃了出来，他独自一人开始了逃亡之旅，成为第一个游遍大陆的旅行家，在他中年的时候，消失在北大陆的咽喉高原中，人们都说他死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个有着神格标志的女人，也就是女神，几年后，第一位先驱者诞生，名为[旅人]。”
“公元纪年1002年，距离战争爆发度过了将近一百年，诞生了五位先驱者，人类发掘了超凡之力的存在，从此时开始，面对天使的屠戮，反击开始。”
“公元纪年1105年，又是一百年，伴随战争脚步，人类已经习惯了硝烟和血腥，但天使也是一种会进化的生物，在长时间被先驱者压迫的反攻下，天使进化出新的形态，几位掌管最高力量的主天使降临大地，力天使、死之天使、命运天使……这群怪物令人类百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公元纪年1116年，迷天使降临，大量迷雾遮住了世界，人类能生存的空间急速缩减，高序列的超凡者虽然能杀死主天使，但大多数采用了一换一的方式，超凡者出现的数量又远远比不上子宫天使制造主天使的速度，人类溃不成军，天使在北大陆建立新世界社会，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公元纪年1188年，北大陆的那位女神或许是讨厌被打扰，对那些占据了她休息地方的天使产生了神格上的反感，也因为天使的无意义屠杀，世界上的种族几乎都处于灭绝边缘，女神出手了，她从未来带来了热武器的知识，并且塑造了最后一位先驱者——[机械侍从]达里尔·弗源，也就是今天的科学猎人着名科学家，结社的第五使徒。”
“公元纪年1200年，人类最后一次反攻开始了，依靠热武器的光辉，也依托于那位隐藏着身份的超凡者弗源，人类打算开始他们最终的计划，将天使赶到了北大陆，并封印那个地方。”
“公元纪年1261年，第二纪元的某种封印术被人挖掘出来，它名为‘冥府之门’，同一年，第一纪元五种神秘事物被找到，发现者是[观星者]序列一阿卡斯，也就是后来大魔导师阿修的老师，五种神秘事物为缔造世界的五元素至宝，暗、水、空、云、风，统称五至宝，阿卡斯发现，五种至宝合在一起后可以形成牢不可摧的封印钥匙，但是这东西掌握着世界多纪元的秘密，他偷偷的将五至宝收了起来，以生命为代价。”
“公元纪年1262年，阿卡斯并不知道，封印的后果将是女神也被永远禁锢在某个地方，第一纪元的神物本不应该介入到第三纪元的纷争里，我接到了女神的呼唤，她告诉我，北大陆是唯一可以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救出女神的区域，是的……女神其实在第一纪元末期已经被抓走并禁锢住，她不在这个世界，她在未来，但具体的我不知道，神格会影响我的思维，我无法抓到真相，但从女神被介入整件事开始，历史的车轮就停不下来了。”
“公元纪年1265年，女神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唯一可以让我回归故乡的存在，可笑吧，即使寿命百年，我也想回家，所以为了不让女神被彻底封印，我联合几名魔女杀了阿卡斯，夺取了其中一份至宝，人类从那之后将魔女视为叛徒，将原初魔女的名号烙下罪人称谓，这是正确的，我确实是叛徒，但是我还是失败了，[命运之环]的持有者将我击败，拿回了至宝，但他们都不知道，从先驱者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女神就能用自己的能力唆使那些有欲望的人，为她做事。”
“公元纪年1270年，殖装出现了，人类反攻进入彻底的优势，这次，天使注定失败了。”
“公元纪年1600年，终末战争结束，人类进入新纪元，天使被封印在北大陆，五至宝完成了钥匙的使命飞向世界各处，驱使五至宝的那个拥有[燃烧意志]的无名小卒付出了生命，没有留下名字，同一年，结社成立。”
“公元纪年1620年，世界百废待兴之际，为了寻找五至宝，也为了不让之前的劣势再次上演，女神驱使我们，建立可以连接世界各处并改变世界走向的阵营组织。”
“公元纪年1621年，结社第二使徒，错误序列[绅士]持有者——小丑肯帕斯，建立奥创天使教会，为大陆投射病毒，造成着名的帝国瘟疫，以此促进了结社第五使徒——弗源的科学猎人成为了世界第一的科学力量，为全世界带来新的革新。”
“公元纪年1655年，结社第四使徒，错误序列[药师]持有者——邢凯，建立救济院，游走世界，在背后将瘟疫事件解决，让神学彻底在历史中落下帷幕，同年，圣劳伦斯教团，后来的结社第十使徒，大魔导师阿修晋升[观星者]序列二，依靠新的力量发掘出[魔晶石]的使用方式，蒸汽革命开始了。”
“公元纪年1658年，结社第七使徒，魔女血脉的根源——阿尔泰，驱散魔女进入大陆，依靠魔女的能力，找到了至宝可能依存的地区。”
“公元纪年1754年，结社第三使徒，[剑士]序列一[剑帝]乌尔瑞斯，斩杀某位血族长者后发现了[天灾之书]残卷，并交给了奥创天使教会，同年，一位预言家扬言拥有[燃烧意志]之人将在百年内再度出现，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公元纪年1780年，结社第一使徒，错误序列[天使]持有者——埃米，发现了北大陆的电子脑，推测出女神被禁锢在未来的结论，并知晓，那是一个科技远超现在的时代，因为担心时间悖论和神秘对手等影响，也算为了以后着想，他联合肯帕斯等人开始了收集主天使的计划。”
“公元纪年1799年，结社第八使徒与第九使徒死于战争，实际上他们是被第一使徒杀死，因为二人特殊的贵族身份而促使了贵族改革计划实行，大量贵族被舆论和时代进步淘汰，成为所谓的旧贵族。”
“公元纪年1840年，肯帕斯麾下的奥创天使教会出了个叛徒，名字叫做吉文，他制造的[错误序列]来自于第二纪元，克制天使，恰好需要拥有[燃烧意志]之人才能学会，邪教与教团暗地里沟通在一起，一个制造英雄，一个制造魔王，各有各的算盘，但结社为的是改变时代解除北大陆封印，让未来快速来到，寻找女神的真身，再利用教团制造的英雄解决天使的骚扰，改变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故事，结社在背后作为幕后黑手便可以改写历史，让时间发生扭曲，这样女神就不会被禁锢在未来。”
“公元纪年1850年，时隔百年，我们这群使徒再次聚在一起，这一次，他们打算无视女神的嘱托，以自己百年积累的权利，让未来永远握在自己手里，至此，结社的性质已经改变了。”
爱丽丝说了这么多后，大喘一口气。
“而我们的目的……来自于女神的诅咒，即——超凡者高序列无法逃脱女神的窥视。”
“原理在于所有超凡之力几乎都是女神给予的，她是掌管一切的根源，能为世界带来福瑞，也能让世界成为废墟，她仅仅用意志与我们沟通便可以将超凡之力送给我们所有人，赐予我们无尽寿命，但她也可以收回所有事物。”
“唯一不被女神触及的地方只有[虚度之海]，这片白色海洋是女神交给众人的力量留存之地，也是她在未来窃取到的世界缝隙。”
“但是啊，黎恩，一切都变了，起初的计划与现在的欲望完全不同了，历经百年，结社的使徒们已经从服侍女神意志转变为糊弄女神，并将硕果握在自己手中。”
黎恩点了点头：“啊……所以……你让我做什么？”
爱丽丝伸出手，那本攻略突然出现在她手中。
“不用惊讶，我是魔女，遗物的本质我比谁都了解，你这个所谓的攻略书我早就知道了，现在我把所有与结社相关的内容交给你，但你要答应我的请求。”爱丽丝虽然面带以往那优雅的微笑，但是却散发着一种谦卑。
“等等……为什么是我？”
“还用说嘛？你通过了考验，我一开始骗你‘我输了’的时候本来想着你应该会被暗天使干掉，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阻止了暗天使变成完全体，而且啊，他们都不知道，但我清楚。”
爱丽丝翻着攻略看了几眼后笑道：
“实际上真正让暗天使受到重创是那发‘流体蒸汽炮’，但能击中暗天使的唯一方式就是取消镜中世界的一瞬间近距离命中，你这脑子，什么都能算计，即使几百年的生命也少见你这种连命都不要只为了计划成功的人。”
“所以？我合适？”
黎恩深感疑惑。
爱丽丝颔首：
“面对无尽的权利，结社的人忘记了，人要承认自己在历史中如砂砾般的渺小，一点点的自以为可能会令世界走到不可名状的道路上。”
“说实话，我是使徒里的另类，剩下的那群家伙在背后谋划什么我不清楚。”
“人活上百年难免变成疯子，他们，包括我，脑子已经不正常了，从1799年开始，这群家伙的计划就偏离轨道了，从积攒情报，变成了修正世界规则，他们想打开北大陆有别的目的，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她说着的时候将魔力灌注到黎恩体内。
“请摧毁结社，这就是我的请求。”
【特殊魔力注入。】
【已升级到lv89】
【我建议你自己去看书查查能力变化，太多了我实在说不清楚……】
“爱丽丝小姐……”
黎恩疑惑的看着她。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想保护世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