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还要不要再拦一辆出租车?”
蒋政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员位置问刘鹏远。
“我看没有必要,他应该估计不到有人跟踪他。刚才跟踪他时,也没费啥劲。”
刘鹏远自心地说道。
“我担心赶上红绿灯,再跟丢了。还是搞一辆出租车,两辆车交替跟着,这样稳妥,保把。”
“不会这么巧吧。凭我的本事,不会出差错!”
刘鹏远一副自信的面孔看着蒋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看还是搞一辆,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车。还有他住不住玉凤苑还是个未知数。”
为了稳妥起见,蒋政觉得有必要叫一辆出租车。
“嗯——行,我听你的,我现在就截一辆车等着。”
刘鹏远说着就要下车。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盯准目标就行。一会我让李来春上你的车,你们两个一起跟。我和张东旺坐出租车。大鸟,只有你见到过司机,你可要盯准了,马虎不得。”
蒋政说着拍拍刘鹏远的肩膀,然后下车到路边拦截车辆。
超市所在的位置处于闹市区,蒋政安不大一会便拦截了一辆。经过讨价还价,最后150块钱敲定。随后,蒋政安排张东旺在出租车上等待,自己又交代了一下在超市门口附近的李来春与刘鹏远乘坐同一辆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蒋政等人按照分工,分别守候目标的出现。
等待目标的过程,也是一段煎熬内心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超市门口不时有顾客进进出出,刘鹏远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超市大门,不敢有一丝马虎。
“出来了,目标出来了。那个右手提一个白色袋子的,上身是黑色夹克外套。”
约七八分钟,刘鹏远几乎尖叫出来。用手一指超市门口,兴奋地提醒蒋政。
蒋政迅速提醒其他人。虽然站位不同,但几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既观察目标的出现,又彼此传递眼神和手势。
“目标”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车辆,而后打开后备车厢往里装东西。在附近的李来春偷偷地拍摄。没有做作和紧张,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目标”并没有任何警惕防范的样子,东西装完后盖上后备厢便发动汽车缓缓地驶出了停车场。令他想不到的是有两辆车尾随其后。
在跟踪的过程,蒋政电话联系了仇裳,并把司机、车辆以及车上的儿童外套的照片发了过去。
仇裳得知这个消息,开始激动的手说不出话,连拿手机的手都哆嗦了。
然而令蒋政意想不到的,开车人并不是仇裳的老公。仇裳说只是看着面熟,但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蒋政问是否是丁叶香的孩子时,仇裳回答说不确定。她与丁叶香的孩子是在几年前自己的婚礼上敬酒时见过一面。从那以后,根本没有再见过。
蒋政挂掉手机,心里不免有一种失落感。而蒋政带给仇裳的消息让仇裳兴奋不已。盼望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因此在回答蒋政的问话时,是含着眼泪花的。
车辆没有去向其他的地方,是又回到了玉凤苑。当然,蒋政等人很轻易地获得了司机的详细住址。
经过打听,确认了该住址就是丁叶香的家,司机是丁的儿子叫范达顺,也是在丁叶香的矿上上班。
……
车辆静静地停在丁叶香的楼下,蒋政四人轮流着守候,生怕车在不经意之间飞走。
然而,车一连三天没有挪窝。
丁叶香的儿子范达顺几乎每天都骑着电动车送孩子上学,上班。而丁叶香则负责接孩子下学。在这三天里,丁叶香的家人都被蒋政等摸的一清二楚。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关联到丁根旺。
跟踪调查期间,蒋政及时把摸排的情况向鹤云天汇报。鹤云天一边鼓励夸奖蒋政他们,一边又嘱咐遇到问题时要见机行事。
鉴于丁叶香这边的调查情况进展缓慢,鹤云天要求李来春和刘鹏远两人留下,蒋政与张东旺回到公司,因为还有一件案件等待着开展。
“虽然这几天进展不大,但是只要对车辆24小时实时跟踪,相信不几天就会摸清楚丁根旺的住址。你们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临别时,蒋政对李来春和刘鹏远叮嘱了再叮嘱,鼓励了再鼓励。对他们而言,毕竟是第一次跟踪办案。
“放心吧,政哥,我们也是军人出身,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这边的进展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李来春满怀信心的保证道。
“我们当兵时候经常跟老百姓打交道,不少做好事。我们知道该如何处理意想不到的事情,您放心吧,绝不给咱公司添麻烦,也绝不惹事。”
刘鹏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听了你们的保证,我满怀期待,祝福你们好运陪伴,马到功成。只要不出问题,圆满完成任务,我会建议公司发红包,喝庆功酒。”
蒋政也是当兵出身,战前动员的这一套,说来就来。
蒋政和张东旺乘坐大巴回到公司。
鹤云天安排佟诺在公司附近的大排档定了一张饭桌,等待蒋政和张东旺回来小聚一下。
为啥不定个像样的饭店?不是鹤云天为了省钱,也不是鹤云天为人不大方。
撸串喝啤酒的地摊上的氛围,是大酒店所没有的。地摊上,吆五喝六,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更利于团聚人心。心在一起了,战斗力就有了。战斗力有了,业绩便有了,业绩有了,公司的发展便迅速起来。
“酒场要应景,喝的是心情。”
鹤云天深谙其中奥妙。
夜间山岚和韩茜有直播节目,不能喝酒,也就没有参加。在家的公司其他人都一起聚在古城河边,享受快乐时光。
鹤云天再次打电话给陈斐娅,邀请她带上孩子参加,但邀请再一次被陈斐娅拒绝。鹤云天再次的失落。
当被陈斐娅拒绝后,鹤云天脑海中便想起来夏雨萌,但这个念头瞬间被他打消了。鹤云天知道,如果不制止这种念头,他内心的天平会慢慢失衡,会慢慢倾向于夏雨萌。
鹤云天不舍得陈斐娅,他知道他爱着她,爱着孩子,爱着这个家。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陈斐娅离他越来越远,好像梦中渴望抓到的花环,无论怎么够,却总也抓不到。
鹤云天想尽办法接近陈斐娅,讨好她,取悦她,但每每获得的都是一种善意的客情,一种有距离的微笑,甚至是一种施舍的情怀。
敬业的鹤云天,谦和的鹤云天在员工面前永远,脸上挂着的是快乐的笑容。可他们不知道鹤云天的心里面是无尽的空洞。而这空洞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大。鹤云天害怕有一天在孤独的深夜里被这空洞无情的吞噬。
酒后的鹤云天独自躺在空空的公寓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鹤云天感觉房间异常的憋闷,便起身打开窗门。
夜风微凉,呼呼有声。晚风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扑进鹤云天的怀抱......
鹤云天想起曾经写过的一首诗,不知不觉地吟诵出来。
昨夜忽而又朔风,
冷寒袭落叶千丛,
无眠廖寞惜花落,
一曲愁怀入酒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