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慷慨赴死,本官还高看你一眼!但现在你的这副表现,充分证明了太上皇没有看错你,你就是贪生怕死之徒!现在立即上吊自缢,还能留下最后的体面,要是逼着本官亲自出手,那你可就要受罪了!”
“不!!”
项冲突然爬起身,冲向敞开的牢门,要想做垂死挣扎,却将毫无准备的小厮撞个趔趄。
但他岂能在秦淮眼皮底下逃脱?
秦淮就像是抓鸡,轻松将他拎了回来。
同时,抄起白绫,套在项冲的脖颈。
秦淮双手攥紧,转身向后一背。
项冲本就年老体衰,直接被勾住脖颈,挂在了项冲的后背,双脚也渐渐离地。
他怒目圆睁,双手死死抠着勒紧的白绫,想要将白绫撑开一些,让自己得以呼吸。
但随着双脚渐渐离地,他全身压力都集中在脖颈。
随着挣扎力度加重,他呼吸愈加困难,最后双眼充血,居然爆裂,喷出血来。
这一幕,将小厮吓得瘫软在地上,当场尿了裤子。
而一旁的狱卒比他稍强一点,但也是瑟瑟发抖。
他还是第一次见人用一条白绫,能挤爆另一个人的眼球。
这力量得多大才能做到?
也从侧面展现出秦淮的实力。
正处于青壮年的他,别说是项冲,估计就是马二虎这种混过江湖的人,面对秦淮也只是被收拾的命。
大概过了十几个呼吸,项冲不再挣扎,惨死当场。
秦淮松开手中白绫,项冲的尸体滑落到地上,是七窍流血。
他又蹲下身,先是将手放在项冲鼻尖处检查呼吸,随后又按在项冲脖颈一侧的静脉。
多次检查无误后,他才暗松一口气,起身整理着身上略显凌乱的飞鱼服长袍。
意味深长道:“知道待会儿该如何记录汇报吧?
小厮与狱卒连忙跪到秦淮脚下,一个劲的磕头。
“小人知道!!他项冲是畏罪自杀!”
秦淮嗤笑道:“畏罪自杀会七窍流血吗?动动你的脑子!”
“那大人的意思是…”
“当然是畏罪潜逃,抢夺锦衣卫身上的枪械,按照大端律法,被当场击毙!”
“成,那就按大人的这套说辞!”
“秦淮一脸不爽道:“什么叫按本官的说辞?这就是事实!”
“那是那是!是小人说错话了!”
秦淮这才心满意足,在袖中摸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直接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收着吧!爷赏你们的!”
狱卒与小厮各自捡起银票,都内心暗喜,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
但他们又岂会知道,这一百两银子是他们的买命钱。
之所以现在不杀他俩灭口,是因为还需要活口去解释项冲的死因。
一旦事情办妥,他俩也就没了。
当然,林云让秦淮这么小心谨慎,不是怕暴露真相。
而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交换。
林云在北乾遭受刺杀,必须要有人承担后果。
既然不能是老四林凤年,那就只能牺牲项冲了。
这也是林云给朱雀国国主乌娅氏敲响的警钟。
也是接下来对朱雀国展开行动的明确信号。
太尉府这边的内阁议政终于结束。
但这场会议召开的相当不圆满。
尤其是军统四大家族,虽然林金彪这个话事人死了,但其子林北经过丧父之痛,和一系列的打击后,也逐渐成长起来,在军统站稳脚跟。
其行事作风,与当年的林金彪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四大家族集体反对大端的对外战略全面收缩。
因为一旦这样,他们麾下各自掌控的军工厂就不会再有现在这种规模的订单了。
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哪怕楚胥已经表达的很委婉,是完全按照林云的旨意,试探这些权贵的口风,可依旧被他们看出端倪。
能列席参加内阁会议的大端权贵,可都是手握实权的人物。
尤其是四大家族,自林云退位让贤后,逐渐由暗转明。
也都获得了一些权力,所以对自身的利益看的极重。
这时,关阳抱拳道:“楚先生,大端现在对外形势可是一片大好!决不能因为一两场失利,就改变大战略方向!至于西大陆的大燕王朝,被灭了纯属是一次偶然!不能当做具体事例来分析…”
陈岩也附和道:“没错!楚先生,您刚刚提出的这些政策,是太上皇的意思,还是…”
说着,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林凤年,自从他被林云废黜了帝位,他就一直沉默寡言。
虽然明白这次父皇让他参加内阁会议,是故意给他缓和关系的机会,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这种感觉常人体会不到。
因为以前哪怕希望在渺茫,起码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可现在已经得知自己已经被淘汰,却还要被当做棋子利用,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他被圈禁宗人府大狱后,渐渐冷静思考,也明白了老二林谚为什么拒绝皇位,让他继续留在这位置。
当时在御书房,老二帮他求情说话,让林凤年来不及反应,以为老二是真的要救他。
但现在他终于悟了,这个老二心机太深。
老二看似拒绝,实则是一步妙棋。
既拉拢了一波人心,还让他欠了老二一个人情。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要替老二被架在火上烤,替他继续承受父皇的折磨。
那天林谚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父皇身体健康,精力充沛,还能继续掌权。
所以,让他继续做大端的皇帝,对林谚和林云都是最好的结果。
楚胥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怎么?是不是太上皇的意思,陈大人又能做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陈岩的身上。
他是军统四大家族中最弱的一个,同时也是在场的一众权臣中相对较弱的一个。
所以,楚胥见他在这个节骨眼说话,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你!!”
陈岩老脸涨红,尴尬的扫视众人,一时语塞。
楚胥无视他的态度,冷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这次内阁议政,就连凤帝都只是受邀前来,难道还用质疑是谁发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