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
长着健硕肌肉的大妖仔细看了一眼泯然，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你是人修？”
“啊？”
泯然有些茫然，奇怪的看一眼这位语出惊人的大妖，觉得这话好没道理。
“晚辈，晚辈确实是人修没错。”
那大妖此刻再看一眼泯然，虽然没什么异常的，但他冥冥之中总觉得有点儿奇怪。见到他这样的态度，另外两个大妖也盯着泯然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现。
眼看着自己的小弟子一刻不停的被盯着，墨长老心中有些警惕。这三个大妖不会是要借机对他们师徒二人下手好夺取凤尾香吧？原谅墨长老这么想这枫茄山的大妖，主要是他这些年见多了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就暗搓搓下手的人和妖。
看出来墨长老的警惕，那个为首的大妖轻咳一声，干脆的开口。
“听说你手里还有凤尾香，来交换吧。”
“……”
不愧是妖族，做事干脆利落，一点儿都不用叙叙家常啥的。不过泯然喜欢。
于是她也不磨叽，干脆的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一模一样的十个跟之前那瓶子差不多的容器，一溜排开摆在了这三位大妖面前。
“这就是了。”
即使是三位大妖这般强大且古老的存在，这会儿看见十个整整齐齐的瓷瓶子，都忍不住呼吸一颤。只是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见识也广，这会儿各自拿出来了些对人修有用的物件，摆在了泯然面前。
泯然大概看了一下，竟然有三件宝器，七件一品灵器！
即使是泯然，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多了。狐疑的看一眼这三位大妖，难道是这些前辈们好东西太多了所以都不把宝贝当回事？
泯然这点儿小心思，浅显的一眼就看出，三位大妖轻咳一声，那个小童子模样的大妖大概是看泯然的身材与他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会儿嫩着小嗓音儿，说出了他们的要求。
“这些凤尾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相对来说，我们不太希望其他人族或者那些海族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能立个天道契约不说出去这件事吗？”
闻言，墨长老的身形微微一动，但泯然却一点儿都不带考虑的，直接就答应了。
“好啊。”
“我庄泯然在此以天道之名起誓：此生绝对不将枫茄山妖修有凤尾香之事告知任何人！如违此言，形神俱灭！”
墨长老还来不及阻止，泯然已经说完了天道誓言，听着耳边响起的隐隐雷鸣，顿时皱紧了一双长眉。这天道誓言岂是可以这么轻易就发的？而且，是枫茄山的妖修向着他们交换东西，又不是他们师徒求着交换的，凭什么要泯然发天道誓言？
大妖们或许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不地道，于是又拿出来了五件一品灵器，准备当做赔偿。却被泯然给拒绝了。
将那十二道一品灵器齐齐推了过去，泯然看着三位疑惑的大妖，真诚的开口。
“一品灵器的话，之前青鸟前辈们已经给了。晚辈如今只是筑基修为，用不上太多的好东西。倒是晚辈的师尊，自从收弟子为徒始，就给予了晚辈诸多关怀，晚辈感激涕零。只是我如今年小力微，并没有那个能力为师尊做些什么。”
“所以，三位前辈。晚辈能否以这十二件一品灵器，为师尊换取一件适合他使用的宝器？”
这话一落，不仅墨痕一脸怔愣，就连在场的妖修们都忍不住一惊，随即就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前的人修，人品倒是不错。
尤其是那位冷冰冰的女性大妖，这会儿上前一步，伸手摸着泯然的脑袋，语气冰冷的赞叹。
“你很不错。”
感觉头顶上冰凉凉一片，嗅着这位女性大妖身上传来的冰雪气息，泯然十分乖觉的用脑袋蹭了蹭人家纤长白皙的手，可谓是十分讨巧了。
大概雌性在基因里都有对幼崽的疼惜，就连这位看上去冷冰冰的女性大妖，这会儿也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泯然的脑袋，并且觉得触觉十分舒适。
见女性大妖摸得还起劲儿了，童子大妖不仅不阻止，还在一边跃跃欲试，肌肉大妖连忙轻咳一声，阻止了两位同伴这种丢人的行径。
“咳咳！好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件适合墨痕的宝器，你的武器应该是两根字链吧？这是一根四趾蛟龙的主筋做成的长鞭，也算是宝器中的上品，很适合你。”
泯然一看，那长鞭大约有三丈长，通体幽蓝，宝光湛然，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器。而且难得的是，那长鞭身上的气息竟然与墨长老的字链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墨长老还在沉默，泯然直接替自己师尊接下了这件宝器。
“多谢前辈。”
呵，这玩意儿居然还挺沉！
三丈多长的长鞭压的泯然一颤一颤，连视线都被挡住了。但她还是努力的将长鞭拖到墨痕面前，让他收下。
“师尊？师尊！”
接连两次呼唤终于让墨长老回过了神，低头怔怔的看着抱着长鞭的泯然，末了，神情有些奇异的复杂。以前，李酒也经常拿着各种各样的宝贝给他，而且都是真心实意不求回报的那种。墨痕是个妖修，还是个被人狠狠欺骗过的妖修，所以对于人类的情绪感知比较敏锐。
这会儿，他当然可以感觉的出来，泯然想要给他这件宝器的心情是情真意切的！
所以，他的心情才会如此复杂……
不过，他很快就被泯然因为长鞭过重而不由颤动的手指给惊动了，连忙将那件长鞭给收了起来。同时摸摸泯然的脑袋，觉得那头头发是如此柔软，软到连心里都是软绵绵的。
“师尊，师尊很喜欢这件宝器。谢谢泯然。”
这就客气了不是？不过泯然也没有推辞，只是笑意吟吟的站在墨长老身边。作为师尊，墨长老尽了他应尽的一切责任，甚至远远超出了应该做的。为师尊要求一点儿利益，是她应该做的。更何况……
作为一个人修，她来枫茄山一次，若是带走这么多宝器，哪怕是用来交换凤尾香，这些妖修会怎么想呢？只怕心里不会太舒服的。但若是换成同为妖修的墨长老，这些妖修心里的硌应就会稍微少点儿。毕竟，他们都是同类嘛。
泯然的笑容依旧十分纯良，任谁也摸不清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