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冬日的寒风,佐兵卫率领三方郡八百军势,随着若狭守护丹羽长秀,踏上了前往佐和山城的道路。佐兵卫不太懂,为什么会不将指挥的本阵设置在更靠近桑名郡的尾张诸城,反而将总大将织田信忠的本阵设在东近江的佐和山城。
在随丹羽长秀到达佐和山城后,佐兵卫便被织田信忠唤到城殿。来到评定室的佐兵卫看着面前的津田信澄和织田信包,以及两个不太眼熟的青年,心中还在推测发生了什么,便听到津田信澄对自己说道:“佐兵卫,这两位北田具丰(信雄)大人和神户信孝大人!”
佐兵卫闻言向二人看去,二人察觉到佐兵卫的目光后,对着佐兵卫点了点头。佐兵卫在回礼之后,又向着织田信包问好一番,最后坐下来对着津田信澄低声问道:“七兵卫,少主召见我等所谓何事?”
津田信澄听后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说着便轻轻拍了佐兵卫的头一下,并继续说道:“佐兵卫,你怎么犯糊涂了?”
佐兵卫听后笑着挠了挠头说道:“失礼了,从若狭一路奔波有些劳累!”两人随即交流起对此次平定长岛一向一揆的看法。佐兵卫也在交流中,暗中观察神户信孝和北田具丰二人。历史上两人作为织田信长的儿子都没能当担起重整织田家的重任。从后世来看,神户信孝的死尚且有一些末路英雄的味道;而北田具丰则多被认为是愚昧之人。
这时又一个身影从评定室外进来,佐兵卫和津田信澄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的男子进入评定室。津田信澄和佐兵卫见状,起身对那人问好道:“秀成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还不错,倒是佐兵卫就要做父亲了,我先恭喜你一番啊!”听到回复后,佐兵卫和津田信澄笑了笑,然后再次坐下。
随后织田信包也对着来人笑着说道:“秀成,主公派你来的吧!”于此同时神户信孝也是起身说道:“叔父大人,父亲可还好?”
津田秀成听后,笑着对二人说道:“主公一切皆好,只是对勘九郎有些放心不下,让我来照应些许。”
这时屋中五人,就剩下北田具丰坐在原地,对着津田秀成说道:“叔父大人,少主就要到了,你还是快些落座吧!”
听了北田具丰的话后,津田秀成明显笑容一楞,然后点点头坐在了织田信包的身旁。
此时佐兵卫看向一旁神色冷漠的北田具丰,眼神中多了一份重视和怀疑,又这样冷静头脑的人,会是一个愚昧的武将吗?
不容佐兵卫多想,评定室外便传来了织田信忠近侍的声音。屋中的六人见状,马上行礼等到织田信忠的带来。几息之后,织田信忠穿着一身华丽的腹卷走进了评定室中。盘腿坐在平定室中的众人在织田信忠落座后,抬头看向上首的织田信忠。
织田信忠从下首六人的脸上扫过,然后对着六人说道:“此屋之中皆是本家一门,此次平定长岛还需诸位齐心协力,助我大破长岛一揆,除去祸乱本家数年之患。”
见到佐兵卫等人闻言高声应诺,织田信忠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归于了平静。就在织田信忠准备再开口向面前的众亲人询问意见时,北田具丰忽然开口说道:“少主,在下不知为何将本阵设在佐和山城?还望少主解惑。”
佐兵卫听后顿时愣在一下,下一息便听到织田信忠说道:“此事乃是父亲大人定下,可还有那些疑问?”
北田具丰听后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反应过来的佐兵卫,听了两人完整的对话后,方才明白,这话里有话啊。随即看向一旁的津田信澄等人,却见到津田信澄等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来这事众人都知道一二啊。
见到回答了北田具丰问题后神色有些不适的织田信忠,佐兵卫对着织田信忠问道:“少主,恕在下冒昧,不知少主此次准备如何应敌,大军所携带的铁炮弹药和箭矢是否充足,对长岛一揆的情况又有什么了解呢?”
织田信忠听了佐兵卫的话后,先是看了佐兵卫一眼,确定了佐兵卫的眼神后,对着身后侍奉的土岐井胜摆了摆手。土岐井胜见状从取出一张简略地图摊在地面上,众人见状就着地图围坐下来。
织田信忠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佐和山城,对着众人说道:“此次本家举四万大军,围攻长岛一向一揆,周围诸国皆是虎视眈眈,佐和山城往东一日可达歧阜城,向西一日可达平安京,北去二日可达北之庄城,小半日便可达桑名郡,若是他人有异动,本家大军顷刻便可回防四方,这便是父亲选佐和山城为本阵的原因。”
言毕织田信忠看了北田具丰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本家此次步步为营,一步步剪灭长岛一向一揆的羽翼,取小木江城和香取城、中江城、桑名城等,然后直逼长岛诸岛,先取本证寺和松木城,然后将坚城长岛城踏平!”
言毕织田信忠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环视了周围全神贯注查看地图的众人,然后对着佐兵卫说道:“丹羽长秀、佐久间信盛、林秀贞、平手泛秀、稻叶一铁、羽柴秀吉等本家武将悉数出阵,此次本家分三路围攻,大家随我攻取西部诸城,佐久间信盛率羽柴秀吉和塙直政、明智光秀等人从北向南攻击,林秀贞率平手泛秀等尾张军势由尾张攻入。”
众人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北田具丰抬头看向织田信忠说道:“南面不需要调配九鬼嘉隆北上吗?”
织田信忠点了点头说道:“九鬼嘉隆的水军需要运送本家军势渡川,但是寒冬时节水军行动多为不便,自然不会让他们参加战斗,倒是可以负责拦截岸上逃往长岛城、本证寺的一揆众。”
这时津田秀成起身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需要我等做什么?织田一门中皆是勇武无双之人,数位兄长更是落命于这些一揆众的暴动中,我等听从少主命令,在下愿为先手役,为少主先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