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兵卫听了明智光秀的话后,整个人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佐兵卫看着面前面带笑容文质彬彬的明智光秀,首先尽力稳住自己的心神,然后眼角向左上瞟了一下,笑着对面前的明智光秀说道:“因为在下崇敬义辉公的高超剑术,而且钦佩义辉公最后力战而亡的武士精神,所以方才暗中派忍者去打探义辉公的样貌,想要找人绘制义辉公的样貌赐予手下家臣,让他们也感悟义辉公的精神。”
说道此处,佐兵卫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的明智光秀,继续说道:“明智大人,在下位卑,不仅未曾见过义昭殿下,对义辉殿下更是通过同僚方才了解,于是便只好出此下策;但是查找足利义昭的样貌,绝对不是在下干的,也许此中又什么误会。”
佐兵卫说完后,面色也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眼睛盯着面前的明智光秀。明智光秀见状马上向着佐兵卫解释道:“我在京都的家臣告诉我有人在打探将军的样貌,我还以为是在打探义昭殿下的样貌,调查后又发现是佐兵卫的手下,这才询问佐兵卫是怎么回事。”
佐兵卫听了明智光秀的解释后,笑着说道:“明智大人负责被北山城国和北近江地区,多些小心总是没错。”
明智光秀听后也点了点头,然后对佐兵卫说道:“我这里又义辉公的画像,之后我让人临摹几副送于佐兵卫。”说罢明智光返回座位,又和佐兵卫聊了一会儿后,便命令明智秀满送佐兵卫离开。
行在回家路上的佐兵卫,回想着这件事的始末,原本自己只是想借拜访明智光秀的机会去稳住明智光秀,却不料今日的明智光秀会将此事挑明,虽然最后二人都托以不同的借口,但是终究是将此事捅破了。明智光秀得知此事后会对自己如何,这件事情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自己现在完全无法把控。
然而就这样一直将此事置之不理,肯定是不行的,明智光秀若是担心自己将此事告发,定会派出手下的忍者或是雇佣忍者来暗杀自己或是自己的家人。而且若明智光秀以为自己告发了他,这件事是否会加速其背叛织田信长呢?
想到这里佐兵卫顿时感到脑袋一阵疼痛,自己今日仓皇的应对实在是不能令自己满意,如今托以借口反而让明智光秀更加怀疑自己。但是抱怨是没有用的,现在自己已经无法去预测会发什么了,只能先将解决悬在自己心中的巨石。
返回家中之后,佐兵卫先是调集了两倍的军力来守卫城殿,并加强了巡逻。随后佐兵卫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中,独自思考着如何向明智光秀解释此事。
翌日,一夜未眠的佐兵卫将伏羽明次郎唤到身边,将自己深思了一夜写出的信件交给了伏羽明次郎,并叮嘱伏羽明次郎若是无法送到,必须将此信销毁。伏羽明次郎听后,面色瞬间变得异常严肃,佐兵卫书房中的寒气更加逼人。
伏羽明次郎在沉默了片刻后,低首对佐兵卫问道:“主公,在下必定完成此次任务。”言毕给了佐兵卫一个肯定的眼色,然后快速离开了佐兵卫的书房。
担心佐兵卫身体的明卫秀,在看到伏羽明次郎神情凝重地从书屋中走出后,在侍女的服侍下,端着饭食进入书屋。
躺在地上推测明智光秀的会怎样回复自己的佐兵卫,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进入书屋,握住身旁的小太刀准备拔刀时,方才发现是自己的妻子来给自己送食物来了。
佐兵卫异常的表现自然是逃不过明卫秀的眼睛,明卫秀命令侍女阿梅退下后,便来到坐到佐兵卫的身旁,扶着佐兵卫束起的头发,低声询问道:“佐兵卫,到底怎么了,你自昨日从明智大人那边回来后,不仅加强了家中的守备,而且还把自己关在屋中。”
听到自己妻子的发问,佐兵卫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最近主公意欲平定长岛一揆,作为一门的我自然要为主公分忧;至于加强守备则是防止你和孩子出什么意外。”说罢佐兵卫起身将自己的妻子揽在怀中。之后在明卫秀的陪伴下,佐兵卫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悬当空。佐兵卫走出书房,将手下的家臣唤来,向家臣传达了织田信长此次评定的主要内容。众家臣得知织田信长要倾领内之力一举平定长岛一向一揆时,面上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佐兵卫揉着自己的眼带,对着面前的众家臣说道:“因为长岛一向一揆,不仅是武将折损在那里,而且连数名一门都折损在那里,主公自然会重视万分,而且长岛一向一揆实力强劲,且可凭借坚城固守,大家一定要认真应对。”
焦急地等待了两日之后,背着一个长条形包裹的伏羽明次郎回到了国吉城。在本丸外迎接伏羽明次郎归来的佐兵卫,看着面前的伏羽明次郎跪下将背后的东西双手捧自己时,佐兵卫心中有些慌,随后在拿回城殿打开后,心中才有些稳定,在读了明智光秀的回信后,佐兵卫心中悬着的巨石落地了。
心绪稳定下来的佐兵卫看着面前的躺在包裹里的打刀,对着一旁的跪在伏羽明次郎说道:“此刀乃是山城名刀‘二字国俊’,今日明次郎立下大功,本应将此刀赐予你,但是此刀是明智大人赠予我的友谊的象征,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再将此刀赠予你!”
伏羽明次郎听后激动万分,对着佐兵卫说道:“在下先谢过主公!”
在伏羽明次郎走后,山下新助便紧接着来拜见佐兵卫。山下新助向佐兵卫汇报了之前佐兵卫嘱咐的帮助失衡家庭的情况,佐兵卫听后非常满意,顺手将自己刚刚换下的太刀赐给了山下新助。
山下新助捧着太刀走后,佐兵卫又让平次带着五个常备,去给同在本丸的铃木重工送去一把小太刀。
在处理完这些事后,佐兵卫直接回到居室,一头倒在被褥上,通过睡眠来释放自己这些天的压力。一旁的明卫秀见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