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忠听了焚空的话后并没有太当一回事,有些质疑地说道:“明沙门,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焚空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向织田信忠面前又进了一步,面色认真地说道:“少主,如今本家与武田家的战事最为胶着,岩村城如今已被武田拿下,东美浓半境已落入武田家手中,少主这时给武田家传信,不论是否是给松公主的,主公发现后会怎么想?不要忘了,少主,你并非嫡子出身,被立为少主,既是主公对少主的看重,更是主公对生驹院的疼爱,此话我本不该说,但是少主你如今所为,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少主,你清醒一点!”
织田信忠听了焚空的话,面色开始认真起来,俯身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有这么严重吗?”
焚空见织田信忠心动,又靠近了织田信忠一些,低首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事无大小,小心应对总没有错;否则以小而失大,这样更加不值,少主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听了焚空的话后,织田信忠抓住焚空的手说道:“如今我该如何是好,之前的书信又要作何解释?”
焚空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低声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将这些书信藏好,给松公主的书信明日可拿给主公,我想少主自有一番说辞!”
织田信忠听了焚空的话后,双手紧握着焚空的左手,对着焚空激动地说道:“明沙门,我先前错怪你了,我在此向你赔罪了!”说着织田信忠双手用力向自己身前拉焚空的左手,焚空忍着疼痛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在下左肩有伤!”
织田信忠听后,马上松开焚空的左手,面色紧张的问道:“明沙门,你怎么伤了?”焚空将自己的受伤过程简单告诉了织田信忠,织田信忠听后笑着对焚空说道:“有明沙门这样的猛将,何愁本家取得不了这天下!”
焚空听后看了一眼,眼中已经恢复斗志的织田信忠,低首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时间不早了,在下就先返回城外的宿地,若是少主有什么难题,便去城外唤我!”
说罢焚空便婉拒了织田信忠的挽留,低首退出屋中,在众近侍的怒目而视中,接过自己的佩刀,走出就建在城殿旁的信忠屋敷。焚空本想再拜访河尻家众人,但是因为天色着实不早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向着城外的营地走去。
翌日,歧阜城下已经集合了西美浓、尾张和近江地区的八千军势。因为要防止武田家从三河方向的突破,朝仓家在北近江的袭扰,以及将军势力和伊势长岛地区的一揆的进攻,此次集结只是将相对安全的领内中心区域的军势集结起来。
跟随佐久间信盛军势从三河前来的浪人,也陆续补充到织田军势之中,成为织田军的游势。焚空也被织田信长从佐久间信盛手下调到了矶野信澄的麾下担任其备下的足轻大将。至于少主织田信忠则是被命令守卫歧阜城,并无随军出阵。
焚空得知织田信忠被命令留守歧阜的消息之后,心中有些忐忑,不过随即也就释怀了,歧阜这种极为重要居城少主留下镇守,这是对少主能力的锻炼,看来织田信长并未责怪织田信忠,反而对他更加器重了。
倒是焚空对新上级矶野信澄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是本家的一门众,过继到了浅井降将矶野员昌家做养子。焚空在带着门下二十武士前去矶野信澄处报道时,正好看到织田信忠也在矶野信澄处,于是焚空上前对着织田信忠低首行礼并问候道:“少主,最近可好?”
织田信忠闻音扭头便看到了带着二十名武士的焚空站在自己身后,织田信忠当即对着焚空说道:“近来尚好,你所托付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放好了,你归来时前往我等屋敷去取即可,唉,你怎么会在此处?”
焚空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低首说道:“主公派我前来矶野大人处担任足轻大将,少主又为何在此?”
这时从一旁走出一个和焚空年纪相近的青年对着焚空说道:“在下便是矶野七兵卫信澄,大人便是名震东海道的本家‘雏鹰’,比叡山大人吗?”
焚空闻音向着矶野信澄看去,只见是一个面相清秀,而且和织田信忠有那么一点相识的青年。焚空随即对着矶野信澄低首说道:“在下便是比叡山焚空,但是远谈不上‘名震东海道’,在下不过是尽力而为,矶野大人过誉了。”
这时在一旁的织田信忠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不必拘谨,这位是我的堂兄。”说罢织田信忠又对着矶野信澄笑着说道:“堂兄,明沙门之前是我的部下,同时也是我的朋友,你们之间不必太过拘谨!”
焚空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这才反应过来,矶野信澄不就是在本能寺之变后被莫名被织田信孝斩首的那个倒霉蛋吗?想了想,焚空又想起来他的生父不就是被织田信长暗算杀掉的织田信胜吗?父子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真是让人唏嘘啊!
矶野信澄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低首对着织田信忠说道:“少主,礼仪不可失,况且比叡山大人是来自明国的僧人,在下可不能在礼仪上有所欠缺!”
织田信忠听后笑了笑,对着矶野信澄说道:“堂兄,若无他事我便先回给祖母送信了!”织田信忠说罢,又扭头对着焚空笑着说道:“好好保护堂兄,归来之后邀你赴个好宴。”说罢织田信忠便带着十余人的近侍打马离开了矶野信澄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