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了心要逃跑的时候是很难追上的,因为****在学习****之间首先要懂得的就必然是逃跑的功夫,否则的话这个****哪怕是任务成功了也会丢掉自己的性命,****执行任务就像是去捅马蜂窝,一旦执行了,不管是否成功刺杀目标,这个马蜂窝必然会疯狂地报复,而每一个****要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情……跑,没命的跑,跑不掉的话就真的没命了。
这一点,从****界几乎是教父一样存在的乔治能从白俊逸的手上跑掉而让白俊逸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能够看的出来。
江印雪足以对付这三个身手不凡的****,但若是他们铁了心要逃跑,江印雪知道自己追不上。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追,因为她刚才之所以来晚了是因为处理掉了另外两个在暗处接应的****,那两个****同样非常的棘手,所以才会耽误时间,而更重要的是江印雪不敢保证暗处是否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一旦她离开了,唐凝就成了待宰羔羊,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江印雪选择站在原地不去追。
江印雪没有说话,唐凝则静静地守在女保镖的尸体边,眼神哀伤地看着死了一地的保镖尸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善良的人,她可以好不留情地打击自己的商业对手,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谁死,从小到大,她却偏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无数的人为了她而死,有保护她的也有想要她命的,以前还小的时候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都会吓得几天吃不下睡不着,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别的女孩子抱着洋娃娃可以随处去玩的时候自己却要躲在无数保镖的身后羡慕地看着她们……
但是长大一些之后,唐凝明白了,这就是自己在拥有富足的物质生活之后带来的代价,刺杀事件随着唐江山的地位增长而慢慢地减少,但是却从没有消失,而每一次发生却比上一次更加的残酷,这一次,是最惨烈的一次。
唐凝觉得自己好难受,她不想那么多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掉,她希望的只是所有人都好好的,但是为什么,每次都事与愿违。
一直到一身血腥味和杀气的白俊逸回来,当他看见唐凝呆呆地坐在地上血泊中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一会,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身后传来唐凝虚弱的喊声。
“****。”白俊逸淡淡地说。
说完,他已经直接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唐凝捂着嘴,眼泪终于忍不住嗒嗒地掉下来。
一个很轻的脚步声靠近,纸巾送到了唐凝的手边,江印雪万年不变的清冷声音说:“你很幸运。”
江印雪的确觉得唐凝很幸运,和白俊逸在一起这么多年,白俊逸今晚这样的表现在她的记忆里只出过寥寥数次,而其中一次就是她重伤几乎垂死被白俊逸知道,他也是今晚这样一言不发地看了自己一会,扭头就走。
那一晚,血流成河,在中东排名第三的殉葬者**佣兵整个成为了历史……他们真正地成为了殉葬者。
江印雪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让白俊逸这么在乎的女人,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唐凝,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出现了。
但是……面对一个能对自己保镖的死而难过成这样的女人,江印雪实在狠心不起来。
接过了纸巾,唐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江印雪,嘴唇微微发白地说:“他会有事吗?”
江印雪平静地摇头。
这个地球上的确有能威胁到蛮王的人存在,但是暴怒中的蛮王……没有人会愿意去招惹,更何况是一个黑玫瑰。
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是一大批人上楼的蹬蹬声,紧接着一群人黑压压地冲上楼,为首气度不凡的男人赫然就是唐江山。
走进门来,唐江山首先看到唐凝安全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滔天的愤怒,满地的尸体代表着之前的战斗有多么的惨烈,而不用脑子想都能够知道唐凝很可能差一点都出事了。
唐江山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唐凝这一次被暗杀,显然彻底地触动到了他的逆鳞。
“爸。”唐凝叫了一声,声线颤抖。
唐江山走过来,伸手抱住了扑过来的唐凝,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歉疚地说:“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安慰了一下唐凝,唐江山走到了江印雪的面前,此时已经知道了是江印雪在紧急关头救下了自己的女儿,唐江山的脸上带着感激说:“多谢你。”
唐江山和江印雪是认识的,之前处理小三的后事的时候两者之间有过见面,因为是唐小三和唐凝的父亲,所以江印雪稍微地点点头做了回应,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熟悉江印雪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客气,唐江山也不以为意,他知道这群人绝对不能用常理来度量。
“白俊逸呢?”唐江山沉声问,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之所以放心女儿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出来住就是因为有白俊逸在,但是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看不到白俊逸人,这让唐江山非常的恼火。
“追杀出去了。”江印雪简单地回答。
唐江山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还算这小子有些良心,没辜负自己女儿一片心意。
“把现场收拾一下,每个人都给以最高的抚恤金,而她,厚葬。”唐江山吩咐道,最后一个她,指的自然是为了保护唐凝而生生挨了六刀连尸体都几乎破碎的女保镖。
唐江山身边的人默默地出来收拾同伴的尸体,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重。
“我们先回家去。”唐江山对唐凝说。
这里今天晚上死了这么多人,房子里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唐凝点点头,一脸疲惫。
在回去的路上,唐凝和江印雪坐在一起,她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飞速?*说慕志埃硖逅孀懦底拥牡唪ざ1011味牛鋈凰担骸拔也恢浪拿郑撬谖疑肀哂腥炅耍颐撬档幕凹悠鹄匆裁挥惺洌嗍际俏宜担苌倩卮穑俏抑酪郧八皇歉龉露诟@撼ご螅罄锤攀Ω秆r艘簧淼谋臼拢Ω杆篮笏氲缴缁幔撬永疵挥泻屯饷娴娜私哟ス跃退闶且簧砉Ψ虻沧苁潜蝗似成夏巧税桃彩悄鞘焙蛄粝碌模谒钋罾r实沟氖焙蚴俏野职志攘怂盟粼谖业纳肀弑;の遥晕宜档牡谝痪浠熬褪撬钭啪筒换嵊腥四苌撕Φ轿遥绻懒耍敲辞胛以滤n颐挥邢氲秸庖惶旎嵴饷赐蝗坏牡嚼础!?b>
江印雪能够感受得到唐凝身上的悲哀和难过,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唐凝,安慰,从来就不是她擅长的事情,沉默了良久,江印雪说:“这是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事情,她到死一直都在捍卫自己的诺言。”
死亡,对江印雪看说,对华夏刀锋战术小队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多数时候是看着敌人死,也有时候会看着自己的队友死,死亡和存活,她们就像是一群在白俊逸的带领下不断地在这条钢丝上游走的人,在生死的边缘久了,也就麻木了,江印雪几乎忘了恐惧。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保镖的尊重。
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是值得人尊重的人。
江印雪说过之后却没有等到唐凝的回应,转头去看,却见到唐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夜感觉自己的肺就像是着火的风箱一样灼热而滚烫,每次呼吸空气都会让自己已经不堪承受的肺部像是着火一样的疼痛,就好像一把滚烫的烙铁正在自己的肺上,自己一呼吸,肺部张开那烙铁就整个压在肺上,这种疼痛是因为肺承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他的身体在警告他他的体能已经到了临界点。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没有过,在基础的体能训练的时候,他每天都会体验到这样生不如死几乎随时可能精疲力竭的感觉,而随着他体能的上升现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他的体能足够他应付任何突发或者计划中的变故……除了今天!
但是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那个如同恶魔一样如影随形的死神就会降临!
一想到那个死神的恐怖程度,夜的眼神就一阵战栗般的惊恐。
之前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那个身高足足两米十三,体重两百三十公斤的野人被白俊逸一只手给提了起来,然后就像是拧麻花一样把他的身体拧成了一个扭曲无比的程度,当时夜甚至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同伴**炸裂,坚硬的骨头从皮肉中迸出的那种恐怖景象。
那就好像是皮囊已经彻底裂开,而裂开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扭曲的姿势而刺穿出来的骨头!
夜杀过人,杀过很多的人,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杀过不知道多少自己的目标或者目标之外的人,但是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诡异的****手段。
这是一种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虐杀!就是虐杀!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在那个死人看来就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可笑。
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在最痛苦的方式中走完了自己的生命,剩下他一个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逃窜,回荡在他脑海里的全是自己逃走的时候身后传来自己的同伴那扭曲痛苦地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夜有一种感觉,那个死神并不是追不上他,而是在慢慢地享受这种虐杀,他就像是一只仓皇逃窜的老鼠,而对方就是那只随时能杀死他的猫,但是他在折磨自己,用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让自己在这种无尽的恐惧中自己崩溃掉。
这是比任何**的痛苦都来的残忍的折磨!
慌不择路之下,夜逃上了一幢大楼,此时他一头撞开一扇铁门,眼前豁然空旷,可夜的表情不但没有解脱反而像是终于走到了绝路的可怜虫。
这是大楼的天台,空旷却不是无边,夜风无比的凛冽和寒冷,而阳台之外,是三百多米的高空。
在被白俊逸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不得不逃进大楼的时候,夜就知道对方已经折磨够他了,要下****了。
在天台的边缘,就站在栏杆上,迎风而立的白俊逸身体修长,像是从天上降落的谪仙,但是他的身上却完全没有谪仙该有的飘渺的气质,反而是一身凶厉得惊天动地的煞气,这煞气,是真正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会有的恐怖气势。
夜浑身都在颤抖,看着白俊逸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尊手持镰刀的真正的死神。
这个人,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去的?
“喜欢我为你选的这个墓地吗?”白俊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简单而纯粹……全是杀气!
本该无形的杀气此时几乎凝聚成了实质,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仅仅地捏着夜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无比的艰难。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夜悲愤地怒吼,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在唐凝面前时表露出的气定神闲,因为没有底牌和把握,因为没有了必胜者的信心,所以现在的他狼狈如真正的丧家之犬。
他想过停下来和白俊逸决一死战,因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夜清楚地知道哪怕是跑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跑得掉,自己什么时候死完全取决于这个恐怖无比的男人的心情。
这种感觉很憋屈,很恐怖,却是现实。
但是他没有勇气,杀死了太多人,他害怕面对死亡,死亡之后是什么,他不知道,是永恒的黑暗还是全新的轮回,但无论是什么,他都害怕去面对,所以他选择逃跑,选择相信自己那卑微的侥幸心理。
站在栏杆上,夜风很大,此时只要稍有不慎白俊逸就可能坠落入这如同深渊一样的三百多米高空,但是白俊逸的眼神却很专注,他静静地看着脚下如同火柴盒一样大小的汽车往来,还有火龙一样从极远处来消失在极远处的道路,语气轻缓地说:“你们西方有一句话,上帝要一个人灭亡必然先让他疯狂。我不是上帝,但是却有能力让你疯狂之后灭亡。从杀第一个人起,到现在正好十三个年头,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我已经记不清了,而我听过最多的问题无非两个,第一个是为什么杀我,第二个就是你刚才问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话说完,白俊逸扭头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夜,平静地说:“问出第一个问题的人觉得我很残忍,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其实对他们很仁慈了,因为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当一个人连死都是一种奢求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这样的人有普通的罪犯,也有**佣兵,也有你的同行,其中比你强大者不知凡几,而你,区区一个黑玫瑰的****,谁借你的胆子敢触怒我?”
白俊逸的话语气越说越重,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如同闷雷一样在夜的耳边炸响,夜的脸色迷茫而恐惧,脑海里不断地会当着触怒我……触怒我……触怒我……这样的回音。
哇!
夜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但是神色中的迷茫却全部消失不见。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夜终于承受不了了,他疯狂地朝着白俊逸冲来,在死亡的恐惧之下,他抛开了一切,甚至包括了恐惧本身,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毫无章法地冲向白俊逸。
白俊逸的足尖点在栏杆上,身体就像是一片鸿毛轻飘飘地飞向夜。
两个人的身体交错而过的瞬间,一直都轻如鸿毛的白俊逸在接触的短短一瞬间忽然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道,就好像是飞机的引擎忽然被点燃,之前还安静无声的空气一瞬间被巨大的音爆点炸!
“啊啊啊啊!”
夜的手臂整个被白俊逸撕下来。
**被活生生的撕开,这样的痛苦绝对比被刀子割下来要强烈一千倍,一万倍!
夜倒在地上,瞬间身下弥漫开一片血泊。
眼前出现一双鞋子,然后夜感觉到那种还未来得及退去的痛苦再一次弥漫全身。
他的另一只手也被白俊逸活生生地撕扯下来,此时夜抬头,痛苦刺激的他的精神都迷蒙了起来,但是在恍惚中他清晰地看见了一双猩红如死神的眸子。
“你是!是,是你!蛮王!你是蛮王!”
最后关头,夜终于吼出了白俊逸的名字。
“去地下洗干净屁股等着乔治下来陪你,用不了多久的。”白俊逸丢下了夜的手臂,捏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