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任子滔顿在那,任由江源景搂着女人先出去。
还听到那女人问:“为什么要住这面啊?”
江源景对怀中的女人说:“这离我哥家近,我姐结婚,你想想,来这么多亲属,不定啥时候就找我有事了,离的近,我能马上就返回去。”
“啊?你还回去啊?”
“嘿嘿,我是说我哥找我,他要不找我,我今晚指定得陪你,要不然能给你叫来嘛,这两天你都住这,啊?乖。”
任子滔低头抿着唇……
他听的心里直含糊,住两天,常菁也需要在这住两天,而且也太凑巧了,同一个楼层停下,不会房间离的也很近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任子滔出了电梯间,原地站下,也不敢拐弯往走廊去,先静等,支耳朵听那面脚步声停下,刷卡声响了,这才探着身子瞅了瞅。
这一看,他扭身就按亮了电梯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俩房间居然挨着。
他可不希望在来回走时碰到江源景,刚才没认出来他,那是因为他到了婚礼现场,只和江叔江婶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不代表以后认不出来他。
以后,他可是家里的一员啊,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嘛。
任子滔到了前台,打开钱夹:“你好,6o8换商务套房。”
“您好先生,没有商务套房了。”
“那标间或者大床房,这么说吧,其他楼层有没有房间了?只要不是六楼就行。”
“先生,今天所有的房间都预定完了,有一份结婚的直接订了二十七间房,楼上楼下都订满了,真是抱歉了。”
结婚的订房间,那不就是江姑姑家吗?
兜里电话响了:“喂。”
“子滔,你怎么还不上来,现金不够啊?我们这有。”
“不是,有点事耽误了。”任子滔一边接电话,一边冲前台点了下头,心想,算了,6o8就6o8吧。
或许,江小叔即便碰不到他,也会碰到江姑姑的婆家人,这宾馆有毒,前方有个好大个坑在等着江小叔。
……
任子滔按门铃进了房间,就被吓的靠在门上。
因为“砰砰”两声,刘柳手拿香槟冲任子滔喷沫子,又被任子滔捂心口的傻样逗笑了:“哈哈哈哈哈。”
常菁也笑,笑弯了腰,指着任子滔说:“不枉我们哥俩下了飞机,饭都没吃,先准备香槟。”
任子滔扑落着衣服上的水:“你们小点儿动静,这宾馆我没住过,也不知道隔不隔音。”
刘柳不满意了,这人是啥反应啊?
将香槟放在桌子上,刘柳一把抱住任子滔的腰,瞪着眼睛兴奋道:“哥们你怎么能这么淡定?你怎么可以这么视金钱如粪土?你这样,让我们如何自处啊?会显得我和常菁,是不是有点儿那啥。”
任子滔好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怎么能是乱七八糟?我俩差点儿打飞机来找你,你知道吗?从昨儿半夜成交完,我们俩直到现在就没合过眼,不敢睡觉,六千多万的身家,你有六千多万了,子滔,你不能这样啊子滔!”
常菁也连连点头,以前他哥总说他少年老成,爱装深沉,现在,他真想让哥哥见见任子滔,这位才叫深藏不露。
他看着任子滔的眼睛说:“六子说的是真的,我俩激动的,没敢睡觉,交易完后,就把你家的啤酒都喝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这个反应,不对,得拿出你唱国际歌的架势,咱们仨真得好好庆祝庆祝。”
任子滔舔了下唇,刚要说话,刘柳忽然用异常郑重的语气道:“子滔,你已经不是你了,不是原来的你。”
任子滔微蹙了下眉,心想:难道瞒得住江男,瞒得住父母,却被这哥们现了?什么意思?
哪想到,下一刻,刘柳已经不抱腰了,改抓住他的胳膊激动了:“你说,子滔你咋变的这么牛逼了呢,是清大风水好还是你邪性了,咱同样是吃大米白面的,哥们现在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只离开哥们半年啊,半年就像换了个人,腾飞了,飞起来啦!我哥们飞起来啦!”
任子滔心一松:“六子啊,你这亢奋的有点神经质了啊,得注意,下一步就得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六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砰的一声,又直挺挺躺在宾馆床上:“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人了,是神,所以才不兴奋。
子滔啊,我真的要被你带着去美国了,我不敢想,我怎么命这么好,有你这么个好哥们,赶明儿哥们就跟你混,你走一步我跟一步。”
再看一向冷静自持的常菁,他也一屁股坐在床边,接六子话感慨道:
“六子是兴奋,我是睡不着,子滔,我必须得跟你分享,我真后怕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你的钱要是晚到一天,那面绝对毁约,宁可赔咱们大笔的违约金,也不会卖给咱域名。
那么,咱们今天凌晨就不会成交75o万美元,不会上了美国滚动播出的新闻。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哥不是知道咱们操作这事吗?他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同事们都在议论这天价域名,然而他还不能告诉同事们,这里面有亲弟弟参与。
我能听出来他很与有荣焉,我也是,我高兴没有白用他买房子钱,或许我还能再添补他一些,让他在纽约有个家。
不,不是钱的事,子滔,你明白吗?这是我哥第一次借我光,第一次,以前,都是我哥给我当榜样。”
这回,任子滔嘴边终于有了美滋滋。
他先用脚蹬了下刘柳的鞋,冲兴奋大劲的刘柳挑了下眉,又大手拍了拍常菁的肩膀。
这使得常菁一把回握住了任子滔的手,心里很感动,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小伙子觉得煽情不是他风格,所以笑呵呵用玩笑掩饰道:
“你们说,今天全国各地,那些外国佬们,包括那些曾经指着我鼻子尖,骂我是中国人懂个屁的外国佬们,他们今天都会讨论咱们什么?会怎么评价咱们这次交易?”
六子盘腿坐在床上:“哈哈,拿咱们的故事就酒喝呗,夸咱们是一代传奇,子滔,你说是不是?”
任子滔双手环胸,想了想,用播音腔回道:“中国男孩居然能卖出天价域名,经查:他常年靠倒买倒卖家,这次误打误撞,天价交易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贪婪,还是终端土豪的又一次不差钱儿。”
“啊哈哈哈哈哈。”这回连同常菁都笑的躺床上直打滚,六子笑的更是见牙不见眼。
就在三个年轻小伙子一起傻笑分享快乐,打算一会儿再去见见江男,常菁要和江男见面,商谈一下,去美国干把更大的,外面传来哐哐的凿门声,让他们仨全愣了。
“江源景,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有本事搞破鞋,你有本事开门呐,开门呐开门呐!”
李文慧一手黑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把大菜刀,一手敌敌畏:“再不开门,我就喝药死在这门口!”说完就拧敌敌畏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