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王玄策纷纷点头,深有所感。他们坚定不移的站到皇帝的阵营,就是希望能够创造一个内部平稳的大唐。只有内部团结成为一体的大唐,才能够面对任何的考验。
混了一顿美食,混了两坛子陈年的美酒,唐瑾和王玄策踩着醉步离开了冷府。虽然今天长孙冲的到来打扰了他们的心境,但是看到先生果断的拒绝,亲眼见识到先生对大局掌握的睿智,也足够了。
送走两个亦徒亦友的家伙,冷锋便关上大门谢绝待客。
明明已经决定退隐的人,总是出世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是什么好事情。
冷府关上大门,门口摆上谢绝会客的牌子,看到的客人自然会带着笑脸告辞,虽然可惜,但是总不能强硬的闯进去不是?
牌子的效果很好,阻绝了所有登门拜访的人,不过这个绝对用到李世民的身上却没有了一点效果。
看着慌慌张张过来禀报的小元,冷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出去迎接太上皇。
能够无视谢绝访客牌子的,大概也只有李世民了,冷府的大门现在也只有他们夫妇来的时候才开一下,就连李承乾登门都要走侧门。
大开大门把李世民迎接进去,李世民板着的脸这才松弛下来。
亲自推李世民的轮椅,看着门外稀稀疏疏的几个护卫,冷锋无奈道:“这里不是你的皇宫大内,出门多带点护卫。身体不好就在行宫老实窝着,总是顶着寒风往我家来是怎么回事?要是你真的受了风寒,病倒了,倒霉的只会是我。”
李世民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喝了一口大概是觉得凉了点,便递给小元,让他去泡茶。
直到冷锋把他推到客厅,才开口:“昨天偷喝了一杯酒,结果就被观音婢数落了一晚。行宫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到你这里来避避风头。”
听李世民诉苦,冷锋无可奈何的笑了。现在李世民夫妇越来越像普通的老年伴侣了,要是当初的李世民,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逃出家门这种可笑的事儿的。
见李世民抽着鼻子嗅空气,就知道他闻到了唐瑾二人身上的酒气:“行行好,你家那口子跟我家的每天都见面,我要是给你酒喝,也得遭殃。酒倒是有,不过只能给你喝一杯葡萄酒,多了没有。”
有酒喝的李世民顿时活了过来,特别是一杯葡萄酒下肚后,顿时不再那么颓废。
“想想朕这个太上皇当的也够惨的,想喝酒都不行。不过也就是你们看着,朕才又活了一年。直到现在,朕才知道过年对老人来说是什么样的日子。活一年,再活一年,大概都是这样的感觉吧。”
听完了李世民的牢骚,冷锋烦躁的掏掏耳朵,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用不着在我这感叹年老,客气了一辈子,就不能实诚点?”
被冷锋揭穿了诡计,李世民也只能嘿嘿一笑,吩咐侍卫把他推到冷锋的沙发旁边。
倒了两杯茶后,李世民才说:“朕今天来就是跟你提亲的,当初朕打算嫁公主,没能得逞,想让李治娶你丫头,也没成功,如今,朕想要让李寄孝娶你的小孙女,你觉得如何?”
李寄孝就是李治的那个孩子,因为他父亲的罪孽,他虽然身负皇家血脉,却没有资格记入宗人府,也没有资格得到王位。能够离开边远地区,回到长安,已经很不错了。
结亲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冷锋知道,这是李世民给李寄孝准备的一个护身符,等于是变相的请求冷锋护住这个孩子。他还活着的时候,所有人都慑于太上皇的威严,不敢对这个孩子下手,他死掉后,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到时候,当皇帝的李承乾翻脸不认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差,这个孩子也会被排挤回边境。
对那个在边境荒僻之地胼手砥足生存着的儿子,李世民心里还是有一些歉疚。而这个歉疚,就变成了他对李寄孝的迁就。
接过李世民递过来的茶杯,冷锋却摇了摇头:“孩子太小,现在订亲没什么好处,谁知道今后孩子的心性会是怎么样的?知道你的担心,承乾他们还没有你想的这么不堪。”
说完,冷锋就吩咐小元派人去长安,把李承乾他们哥三个都叫过来。
明明年关每个人都很忙,但是哥三个还是很快的赶了过来,李泰的工作服都没脱,李承乾更是踩着醉步进的客厅,看样子残醉还没有消散。
把李寄孝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李承乾带着两个弟弟跪倒在地,赌咒发誓的说:“父皇,儿臣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寄孝之所以起名寄孝,就是代表着雉奴对您的孝心,他希望这个孩子能代替他尽孝心。谁要是对他出手,就算是对孝道过不去。有儿臣三人照看着,谁敢出手,儿臣会让他化为飞灰!”
有了李承乾的保证,李世民老怀大慰,推着轮椅上前,把三个儿子一个一个的拽了起来。
“好,好,好,有你们这份心意,朕就算走,都能走的安心了。”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李承乾干脆也不回宫,就在冷府住了下来。
五个大老爷们儿一起泡澡,宽阔的浴池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趁着这个机会,冷锋问李承乾:“长安勋贵群体的动作你应该知道,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相信你没看出这样的发展只会朝着恶劣的方向演变。”
长孙冲都开始各方奔走,如果李承乾是看在长孙冲是表亲的份上舍不得下手,冷锋觉得他就有点太优柔寡断了。虽然知道自己的徒弟不是那样的人,但冷锋还是忍不住问一问。
往常过年,他这里根本没有登门拜访的,而今年,门外的牌子已经送走了好几批访客,每个都带着厚礼。
都是些相交不怎么深厚的家族,冷锋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拜访,明显是跟着长孙冲的风,也想到了他这个隐退却能对朝政产生很大影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