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护国公已经同意了,之后的问题,反而会很好处理。
指指座位,再次示意姚念恩坐下,冷锋忽然有一种揍他一顿的想法。
没办法,这个时代,嫁闺女可比后世要彻底的多。如果冷月舞嫁过去,就会变成姚冷氏。养了多年的闺女别别人拐跑,是个父亲就会暴躁一下。
姚念恩此时才坐下,稍稍喝了一口茶水。
冷锋看看姚念恩,对老元说:“去准备宴席吧,让夫人也来。”
不管怎么样,刘淑雯也得见一见这小子。
姚念恩知道即将面对护国公夫人,忍不住的心里打鼓。
没一会儿,老元就来报告说可以入席了。
席间,刘淑雯并没有问姚念恩什么问题,只是把他当作一般的客人招待。
饭后,姚念恩告辞,冷锋和刘淑雯则溜达一圈后,回到了卧室休息。
进了卧室,刘淑雯忍不住笑道:“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啊,您应该也看到了吧,从妾身出现开始他就紧张,憋的脸通红。”
冷锋说:“说明他有点涉世未深,这样的场合也能紧张成那个样子,唉。”
刘淑雯走过来帮冷锋脱掉外套,笑嘻嘻道:“您今天心情很不好啊,咱们闺女有了心上人,你应该高兴一点才对啊。”
冷锋撇撇嘴:“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还让我开心个什么。我跟你说,今天别看我答应他一半了,但是要是在月舞二十岁之前,他有什么变化,咱们又不是不能拒绝他。”
刘淑雯笑道:“您也就是自欺欺人了,姚老先生自身就是一个很方正的人,他的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文院毕业九十多分的成绩,就能证明他不是得过且过的人。”
冷锋走到案几边倒了一杯茶喝掉,忍不住敲了敲脑门。
少顷,冷锋问刘淑雯:“夫人,你说,月舞为什么这么着急结亲?我记得姚念恩说过,他是被月舞催来的,月舞在急什么?”
刘淑雯说:“妾身也很好奇,前些天这丫头还跟妾身说,就算是二十岁她也不嫁人,舍不得咱们家,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冷锋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站定后,冷锋说:“看来等这丫头回来,我得问问她,我总感觉有问题。”
....
女子学院的建立,本身就是以文院为蓝本改造而成的,一些制度很是相像。
每一个五行日子过去后,就是阴阳的假期。
女子学院放假,朝廷却不会放假,但是为了冷月舞,冷锋只能请假一天,在家等着冷月舞回来。
如今兵部没有什么大事,况且如今是李承乾监国,冷锋请假更容易了。
一大早,冷家的马车就去女子学院接冷月舞回家。
每回放假,冷月舞都不会吃早餐,特意回家来吃早饭。
冷月舞跳进餐厅的时候,却发现父亲也在餐桌上。
“爹爹,您今天不上朝吗?”
如今已经是巳时,如果上朝的话,父亲应该最晚辰时就动身了。
而辰时离家,晚上父亲才会回来,那个时辰,她基本已经睡了,所以她放假想要看到父亲,也只有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短短时间而已。
自从她长大,父亲已经很少直接进她的屋子了。
冷锋摇摇头:“今天不去上朝,一整天都在家。”
说完,他指指餐桌说:“快点吃饭吧,早饭而已,干嘛非得回来吃?这都要吃午饭了。”
冷月舞坐到餐桌上,边喝粥边说:“学院的食堂,咸菜特别难吃,每天早晨我都是喝粥的。关键是,学院还不允许学生自己带食物之类的东西进去,所以我就饿着,回来吃早饭了,咱家的咸菜,比学院的好吃无数倍。”
冷锋已经吃过饭了,就坐在餐桌边等着丫头吃完。
只是几分钟,冷月舞就放下了筷子。
她的饭量很小,早饭喝粥也就是半碗而已。
吃了饭,冷月舞对冷锋说:“爹爹,难得您今天在家,我帮您量量尺寸,帮您做一件衣服如何?”
冷锋惊讶道:“你已经学会做衣服了?”
冷月舞笑道:“刚学,还不是很会,到时候您别嘲笑我就好。”
难得女儿暖暖心,冷锋自然答应。
父女俩离开餐厅,进了书房。
量好尺寸后,冷月舞把它记在白纸上,随后说:“爹爹,我出门一趟,去长安卖布料,好不好?”
终于等到她这句话,冷锋戏谑道:“不好,你一个姑娘家多不安全。或者,要不要我陪你去?”
听到父亲这么说,冷月舞赶紧说:“我会带着影卫的,您就放心吧。”
冷锋拉出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又找影卫当借口啊,丫头,你跟爹爹坦白,你去长安到底是去干嘛了?”
他曾经告诫过女儿,不要一个人出门,而女儿也很听话,基本出去都会带上影卫。如果不是向影卫发问,冷锋都不知道冷月舞每周放假都会出门跟姚念恩碰头,更不知道影卫已经被这丫头给“策反”了,他不问的话,影卫都不会报告。
因为这个,帮冷月舞隐瞒的那些影卫成员,被冷锋找到机会揍了一顿,他们正好替姚念恩背锅了。
听到父亲这么问,冷月舞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她忍不住低声说:“您既然知道了,干嘛还这么问女儿?反正女儿觉得他不错,您说过不干涉我自己选择夫婿的。”
冷锋笑道:“爹爹不是干涉你自己选择,而是好奇你干嘛催他来提亲?你或许不知道,两天前,姚念恩来咱们家了。他要是不来,还有影卫帮你隐瞒着,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冷月舞低下头,伸手拽了拽长发的末端。
这个动作,代表她很纠结,养丫头这么多年,冷锋对她很是了解。
冷锋也不出言催促,等着丫头自己说。
好久之后,冷月舞才说:“其实我催他赶紧来提亲,是因为武媚姐姐。她最近总是邀请文院的学子来学院,每次都有张柬之那家伙。最过分的是,那个张柬之,每次都会帮晋王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