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熩国公偏偏不想收他孙子当徒弟?难道他真的看重缘分?这也太虚无缥缈了吧。
冷锋苦笑道:“不是我觉得狄仁杰不聪明,实在是他太聪明了,当师父的,也怕徒弟太聪明,把自己的学识掏空,那样多尴尬。”
狄孝绪尴尬了,原来是因为狄仁杰太聪明啊!
“熩国公,您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难道还怕自己的学识被掏空?”
冷锋给狄孝绪倒了一杯茶,边倒边说:“我可没说过我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安上的,害人啊!”
狄孝绪接过茶杯,心里五味陈杂。
在他看来,熩国公这分明是藏拙。
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为何能一遍就写出《阿房宫赋》那样的宏伟巨着?
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为何皇帝对他那样荣宠,就是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都对他信服?
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为何天下楼在短短的数年之间就腾空而起,成为所有人羡慕的产业?
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银行、火药武器....
想到这些,狄孝绪确定了冷锋是在藏拙,他忍不住说:“熩国公,要是在下出足够的束修,您....”
冷锋无奈的看了看狄孝绪破旧的朝服一眼,出门拜访别人都穿这么一身,可以想象,他根本没有别的衣服。这样的他,能拿出多少束修?
估计得拼了老脸到处借吧!
“唉!算了,都说望子成材,望子成材,你这是望孙成材啊,也罢,不用束修,我收了狄仁杰了!”
狄孝绪听到冷锋答应下来,大喜过望!
能够把狄仁杰送入熩国公门下,那他今后的道路可以说是一马平川了!
“熩国公这话就不太对了,束修是规矩,一定要的,您且暂等几日,在下去给狄仁杰准备束修。您放心,一定让您满意!”
冷锋连连摆手:“都说了不用束修了,就算你要给,也不要贵重的,当初蜀王李恪拜师,杨妃不过是送来一个毯子罢了,只要心意到了足矣。”
狄孝绪能有多少钱?看惯了年尾账簿上的天文数字,冷锋已经不觉得能有多少钱财能够让他心动了。
狄孝绪点点头:“既如此,那,不知熩国公哪日收狄仁杰?”
冷锋想了想,说:“就明天吧,另外狄仁杰也不用在文院上课了。文院子院教的东西,已经足够生活所需,虽然目前文院的学问很高深,可是学了,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就让他跟着我吧。”
在冷锋看来,与其进文院钻研学问,还不如报科研院等地方,为发明研究贡献一份心力。学富五车,能用于实际的有几本?
第二天,狄仁杰拜师。
再之后,冷锋身后就多了一个新的跟屁虫,不管他去哪里,都有一个小孩子拽着他的衣角问这问那的。
不过,对冷锋来说,带着狄仁杰也有好处。这个小子总能在最细微的地方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草原传递来的地图,他就能从突施突利家族的地盘变动,看出他们想要对某个家族动手。
阿史那!
在突厥无处立身的突施突利,在跟宿敌家族连战几场以后,元气大伤。他们想要地盘,就只能彻底攻略下一个家族。而周围人都看不顺眼的阿史那家族,再合适不过了....
年中的大朝会,冷锋本来不想参加,但是在李世民的一再强调下,他不得不坐在朝堂上打盹。
大朝会一般都是处理最大的国事,这些东西冷锋根本不想插嘴。
然而....
这一次大朝会,他作为兵部尚书,军方的领头人,也不得不和房玄龄等人一起抵制皇帝的想法。
李世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出要给朝廷要员分封刺史,算是兼职。比如长孙无忌,是兼职赵州刺史,程咬金,是庐州刺史。
分封刺史没什么,反正有正牌刺史在,各位在自己身上多挂一个职衔也不赖。但是,要求家族的发展要转移到各自的州,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这是想模仿周朝的分封诸侯,让各个家族拱卫长安皇室。可是,长安是大唐最繁荣的地方,家族发展重心不在长安的,都死命的想要拉过来。皇帝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是制衡各个家族的发展吗?
人都是被利益驱动的生物,李世民的想法,被满朝堂、不分文武的官员抵制了!就是往日都站在他身边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都不同意。
冷锋的封地算是文院周边,所以这件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这个众志成城的时刻,他也只能反对李世民。
“朕不过是为大唐的安稳着想而已,什么时候就是倒退了?”
长孙无忌出班启奏道:“陛下,导致春秋战国纷战不休的是什么?不就是周朝的分封制度吗?难道您也希望看到大唐变成诸侯割据的样子?”
长孙无忌不得不反对李世民,赵州其实是个穷地方,要是长孙家族跑到那里,估计没多久就会淡出朝野。而无法立足朝堂的话,再大的家族也只能慢慢衰落。
李世民气愤无比:“诸侯割据?朕什么时候分封诸侯了?再说,朕是信任你们,才做出的这样的决定。信任你们,换取的却是你们的反对?”
冷锋叹了一口气,就是他也看出了李世民的意思。分封刺史,和分封诸侯,明明就是一码事,只是表现的不同罢了。
站起身,冷锋说:“陛下,分封刺史的行为明显是多此一举,我知道你想要让大唐长治久安,万世不易,可是,分封刺史根本达不到这样效果的啊!”
李世民看了冷锋一眼:“怎么你也这么说?”
冷锋一时语塞,我不这么说怎么说?一千多年的历史证明,再精密的朝廷制度,也有分崩离析的一天,只有权力从顶端一直分散到最底层的百姓手里,形成一个整体,才能真正的万世不移啊!
杜如晦站出来说:“陛下,咱们还是先说货币改革的问题吧,这件事容后再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