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点点头:“对,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惊雷司也不见他去,会不会?”
冷锋点了点头:“没准啊!”
老元的意思他明白,张仲清很可能会灵感突发,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实验去了。
和孙思邈一样,张仲清在自己的职业上也有一点自毁的坚持。火药武器那么危险的东西,他一点都不怕,哪怕多次出现实验事故,多次与阎王爷擦身而过,他也没有对火药武器试验产生畏惧感。
如今他两天没回家,没准还真的是跑出去实验去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这就告知皇帝,咱们还是派人找找他比较好。”
因为张仲清的事,酒宴是没法继续下去了。因为担心他出什么事情,必须得赶紧派人到处寻找才行。
长安周边的荒山野岭,到处都是禁军、龙牙军等士兵,他们一遍遍的喊着张仲清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
张仲清是去做实验了吗?
没有,此时的他,正在承受着各种各样的酷刑。
对,就是酷刑。
皮鞭抽击的淤痕,被泼上盐水后,就是他也疼的不停低吼。
两个蒙面的壮汉把他的头拽起来,让他正视前方。
盐水蛰眼睛,让他的视线相当模糊,所以他只能看到一个摇着折扇的人,正看着他,却不能看清他的样貌。
“本....我一直以来都是走进了误区,要什么火药武器的实物啊!只要把你抓起来,不就什么都有了?你应该自认倒霉,相比较冷锋,你身边几乎就没什么护卫,抓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想清楚,交出所有火药武器的设计图,等未来我成了皇帝,依旧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张仲清哈哈大笑,不过因为经受了太多折磨,他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沙哑:“你觉得,我会出卖陛下吗?当年在陛下手底下混的,到现在都没出现一个松口透露机密的,你觉得我张仲清和他们比,就要差一筹吗?”
一阵鼓掌的声音。
“很好,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太早开口,这样会让我失去很多乐趣。行吧,看来简单的皮鞭盐水是撬不开你的嘴,那你要不要试试烙肉?或者,你还没有孩子吧,刀子架在你生孩子的家伙上,你会不会开口呢?”
张仲清还是大笑:“你觉得呢?”
虽然以后可能没孩子,让柔姬守活寡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张仲清还是不打算开口。
皇帝待他不薄,更何况,作为火药武器的研究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火药武器使用泛滥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战火燃烧在外敌的土地上,火药武器爆炸在外敌的土地上,才是最合适的。
要是它用于大唐内乱....
张仲清想不到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所以,和千疮百孔的大唐土地比起来,他个人的苦难,真的不算什么。
才想起要咬舌自尽,但是抬着他头的一个汉子,却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把一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坐在前面的那个人合起扇子,对审讯他的人说:“给他两天时间思考一下,第三天,他要还是不识抬举,就切了他!”
“是!“
两个人答应一声,把瘫软的张仲清解下刑架,关进了牢房。
地牢里阴暗潮湿,似乎不止关押过他一个人,污秽的地面散发着阵阵恶臭,让平时很讨厌邋遢的张仲清呼吸都成了一种受罪。
刚刚那个人,自称的时候,说了一个“本”字。
本官、本王、本侯、本伯....除此以外,基本没什么人会自称“本什么”了。
这么说的话,朝廷里,有人想要造反!而且,还把目标定在了火药武器上。
会是谁呢?
边想着会是谁,张仲清边用鞋子里藏的小铁丝撬自己的锁链。
锁链上面的锁是最普通的锁,只要一根铁丝就能撬开,这个不怎么难,要是换了铁生按照冷锋画的图打造的新式锁,他绝对就放弃希望了。
锁链不是什么难题,难的是怎么出去,之前他就记得自己回家的路上被人敲了一棍,半昏迷的状态下,他被人扔上马车,一直带到这个地牢里面。
这里,似乎还没有离开长安境内。
地牢的守卫,怎么也是极度森严的,他想要出去,简直困难重重。
难道,他注定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想起家里的娇妻,想起惊雷司仓库里还没有研究成功的火炮,想想自己有朝一日乘坐着热气球,在战场上肆意射箭、扔雷的梦想....
张仲清把铁丝又藏回鞋面,把打开的锁又合了上去。
只有莽夫才会和敌人硬刚,想要安安稳稳的出去,怎么也得苟且一下才行啊!
挣扎着爬起来,张仲清爬到牢门的门口,喊道:“我要吃肉!我要伤药!告诉你们主人,我可以教他火药的配方!”
两个蒙着面巾的黑衣壮汉走了过来,虽然看着张仲清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但还是笑呵呵的说:“你这些要求都不是问题,前提是,你得证明你拿出来的配方,得是对的!”
张仲清点点头:“这个自然,我会给你们拿出成品的,我需要一些材料,这个,得你们准备。”
一个壮汉点点头:“可以,说出你要的东西吧。”
张仲清想了想才说。
两个壮汉一丝不苟的记住张仲清的话,确定记下来以后才问他:“就这些?”
张仲清点点头:“就这些,另外,我希望见一下你们的主人,可不可以?”
一个壮汉摇了摇头:“我们的主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还是先把配方弄出来再说吧!还有就是奉劝你不要耍花样,我们这里的守卫足足有几十人,里三层外三层,你想拿火药武器当武器闯出去,根本不可能!”
张仲清点点头,话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呈匹夫之勇。
现在,他只盼望冷锋或者皇帝早点发现他失踪,早点派人过来解救他。
要是晚点,他就要鼓捣出一个大个儿的惊雷,和这些人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