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秦霄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
虽然陈设简单,但胜在清净。
他乐呵呵的把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和丹药放在床底下,再用小法术将其封印起来。
“有时间去京城买个储物法宝。”
而后,秦霄便睡了下去,睡得格外香甜。
至于破境的机会何时出现,安心等待便好。
差不多到了卯时。
院子外忽然响起一阵强烈的敲门声。
随后便是破门而入的声音,来人似乎穿着盔甲,步伐迈动间摩擦作响。
秦霄从床上惊醒,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便破门而入,指在秦霄脖子前边。
那是一杆枪,刑部的枪。
“草场养马人秦霄!”来人冷喝道。
“草民在。”秦霄老老实实。
“昨晚刘员外的草场内的所有马匹尽皆丢失,不知去向,总共一千两百三十三头!
守门护卫说昨夜进过草场的只有你一人,现今你有最大作案嫌疑,故将你捉拿归案,等待三司审讯!”
马没了?
刘员外的马全都没了!
三司会审......这莫非就是自己的困境?
破开了就算成功!
机会来了!
还好床底下的丹药和碎银没有被搜出来。
刑部侍卫等人宛若瞎子一般,看都看不见床底下的大坨包袱。
即使是炼体九重圆满的侍卫长。
这让秦霄松了一口气。
在被押往刑部的路上,他也明白了事情的究竟。
昨夜寅时,草场护卫例行去马厩检查,却发现马厩中无一匹马,全部不知所踪。
此事直接惊动了皇上,他对此颇为震怒,下令三司会审,要严查此事。
所谓的三司会审,指的是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机关组成三法司,会审重大案件。
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
据说刘员外知道此事时,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秦霄深知这一点,在古代,衡量一个国家的军事能力,往往便是看其骑兵数量的多少。
即使这个世界有超凡脱俗的修士,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修士骑马和普通人骑马,完全是两种概念。
再者,大秦采用官民共同驯养的制度,共拥有马匹七万八千头,这般丢失了一千两百多头,已经不算是小数目。
所以才能触动三司会审。
刑部大牢里。
秦霄靠在牢房墙壁上。
这件事不能说是和他完全没关系,但绝对不是他干的。
一个炼体修士,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我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想要推测出谁是真正的偷马人还有点困难。”
秦霄开始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
不一会儿,刑部侍卫再次出现在了视线中,带着一些工具。
不是皮鞭蜡油辣椒水,而是猫爪夹棍烙铁烙。
还好没有骑木驴。
尽管如此,秦霄在审讯过程汇中还是饱受折磨,精神都变得恍恍惚惚。
这一世他只是炼体境武夫的身体,没有强大的体魄,也没有超凡境那等强大的意志力,在大道一梦中秦霄失去了所有优势。
但肉身恢复速度倒是挺快的。
刑部的人什么话都没问出来,秦霄全程直呼冤枉,哭诉声撕心裂肺。
秦霄一直操控着身体,防止皮外伤过快恢复,所以表面看起来一直都是伤痕累累的。
在外界眼中,他依旧是一个炼体三重的修士,虽然没有多少人清楚,但刘员外绝对知道。
“跟我去大理寺,听候大理寺卿审讯!”
刑部侍卫把秦霄带出牢房,装入站笼内,用马车运上街道,在众目睽睽下往大理寺赶去。
迎着一路奇特的目光,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大道一梦模拟出来的幻境,但秦霄还是深刻的体会到了社死的感觉。
这该死的幻境也太真实了!
而从车夫的对话中,他也知道了刑部对自己作出了判决。
死罪,于三天后菜市口问斩。
此番被押去大理寺,是入高堂复审,但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件事应该是稳了。
稳稳的人头落地。
而且要遭殃的不只是他一人,还有草场的护卫与同僚。
秦霄现在几乎都能想象得出那些人的心情,对自己是何等的恨之入骨。
但他是真的没有偷刘员外的马啊!
“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我不能这样死去,一定还有破局的方法。”
……
大理寺高堂内。
侍卫站在两边,个个散发出炼体九重的强大气息。
大理寺卿则高高在上,目光严厉的审视着下方身穿囚服,跪倒在地的秦霄,以及其身后的刘员外、草场护卫等人。
左都御使和刑部尚书在其身旁,都是一副面沉如水的样子。
此时,大理寺卿捋了捋正三品的官服,低头看了一眼案牍,肃声道:
“养马人秦霄!”
“草民在。”
秦霄有些抵不住身旁护卫的强大气息,脸色苍白。
“昨夜刘员外草场丢失马匹一千两百头,其中汗血宝马十头、种马四百头、母马六百头、孽生马驹一百余头。
刑部经过审查后,发现昨夜草场除你外无一人出入,也没有任何强大修士留下的痕迹,所以认定你有着最大作案嫌疑,且刑部尚书直接将你定了死罪,可有异议?”
“冤枉啊大人!草民只是一介卑微的炼体修士,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一夜将一千两百匹马全部弄走!”
秦霄凄凄切切。
“此言有理。”左都御使颔首。
“大人说的对啊!”
下方的刘员外忽然说道,年近五十的他此时表情极为急切,眼中更是有着浑浊热泪。
“秦霄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是好吃懒做了一点,但绝对是个平行端正的人,平常时间里也经常拿出自己的俸禄去救济贫苦人家!
且他生平从未做出过偷鸡摸狗之事,我将他视如己出,从小便教其做人的道理,哪儿里会犯下此等罪案啊!”
秦霄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员外,早已泪流满面,身躯微微颤抖。
“胡说八道!”
刑部尚书冷笑道,“本官经过严格的排查,认定秦霄便是罪犯,且证据充分,你这说辞未免也太过苍白了一些!
此人的品行尚且不论,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你们问此事一个炼体境的修士是怎么做到的?这点我倒是可以为诸位解答。”
秦霄想了想,沉声道:“尚书大人认为,是我用须弥纳芥子的储物戒,带走草场里的一千两百头马?”
“正是如此。”刑部尚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