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以而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说道:
“小女子大病初愈,为感谢秦公子神医妙手,三日后在一品楼设下宴席,此行特来邀请秦公子,望能答应。”
秦霄见她说话端起了腔势,也脸色一正,说道:“既然姜小姐诚邀在下,那便去上一去。”
姜诗以点头微笑,转身便走。
秦霄总觉得怪怪的,哪儿里有些不对劲。
……
夜晚。
华灯初上,灯光昏暗的小巷子里,挂起了一盏盏彩灯笼,五颜六色。
有女子欢笑声从巷内传出,惹得路人好奇心大起,前去一探究竟。
可惜,当晚走进去了,少说也得第二天拂晓才能见到其人。
“这人走出来了,心却走不出来,夸张点的,能搁那儿放一辈子。”陈青云对一旁的秦霄说道。
两人走在街道上,秦霄竟看见那小巷子里,一伙计领着大群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从其内走出。
这大冬天里,穿的比精神小伙还露,那脚脖子和大白花腿,不过别说,还真挺吸睛。
“那些人又是做什么的?”秦霄指向那些人,问道。
“那叫‘遛弯’,是四等妓院才有的特殊情况,穿得花枝招展,诱惑性十足,跟孔雀开屏似的,是出来拉客的。”
陈长青说得有条有理,极其娴熟。
旁人一听,嘿,别看这小伙挺年轻,少说也是个五年往上的老嫖客。
秦霄看着十八岁的师兄,陷入了沉思。
陈长青置若罔闻,“咱们肯定是不能去这些地方的,师弟是愣头青,当然要配上京城最好的风月场所,轻凤楼才是。”
两人交谈,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轻凤楼足有三十多丈高,远远高于周边其他建筑,最顶端还放着一颗水缸大的夜明珠,绽放耀眼之芒。
“看见了没,那是皇帝亲赐的。”陈长青指了指楼顶。
“皇帝?”秦霄吃惊。
难道皇帝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不用,还跑来稀罕这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不成?
陈长青四下看了看,在秦霄耳边小声说道:
“如今的皇后,当年便是这轻凤楼的头牌!那时皇后花名叫沉鱼,卖艺不卖身,容貌姿色可谓一绝,夸张到世人称其为天仙!
就连皇帝见了也心动,将其立为皇后,再也没有慰问过后宫三千佳丽。
从此皇帝便惰于朝政,对大周民事不管不问,搞得朝堂乌烟瘴气,贪官污吏横行。
民间都传闻,那皇后是个害人的妖精,蛊惑了圣上的心智!”
“这么夸张?”秦霄吃了个大瓜。
“你可别往外说,这年头搞文字狱,你说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说皇后的坏话,被人听见了,是要被砍头的!”
陈长青没有再多说,拉着秦霄走进了轻风楼中。
“迎客!”
扑面而来的燕燕莺莺和惊涛骇浪,打了个秦霄措手不及,满脸通红。
“哟,公子还脸红啦?””
“莫不成,是第一次来风月之所?”
一众女子簇拥着,都很喜欢这个唇红齿白,英姿俊朗的公子哥。
“师弟你自己玩的开心就好,我就先……”陈长青被一女子拉走,脸都埋进了海浪里。
自己玩?怎么玩?
秦霄满腹疑问,虽还红着脸,却佯装镇定,道:“打茶围吧。”
“好的,公子。”
交了十五两银子的开桌费。
摆盘上桌,点烟倒茶,秦霄把一群燕燕莺莺打发走后,便独自磕着瓜子看戏。
丝竹管弦,婉转动听的歌声组合在一起,伴随着台上花魁粉色纱衣下半隐半现的胴体,浮凸的身段,看得人心火燎烧,直呼过瘾。
“不得不说,无论琴棋书画,还是各项才艺,芊芊在轻风楼都是一绝啊!”
地主豪绅,富家少爷,都在为台上一犟一笑,皆动人心神的芊芊欢呼着,巴不得一颗心都被带走。
“怪不得能获得大将军的赏赐,这姿色确实……”
秦霄喝了口喝茶,还是觉得心中火烧火燎的,注意力难从那芊芊身上移开。
他怔了怔,余光竟看见了个老熟人。
正是半个月前,躺在榻上要化为青铜石像的赵家公子,赵嘉。
赵公子左拥右抱,上下求索着,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芊芊。
神色糜烂,双眼迷离,似乎在幻想意淫着什么,最终身体颤了颤,拍拍屁股,走了。
秦霄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恰巧坐在门口边的位置,和离开的赵嘉对上了眼。
“秦神医!”
赵嘉认出,他之前去春风医馆专门道谢过。
年轻小辈对于医师大夫往往就比较看重,他们看不见利益关系,只知道这人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就得感激。
等岁数再大些,沾上了些许官场气息,人家扭头便是一句:你什么牛马?
“有事直说。”秦霄平静道。
“你可能刚才也看见了…我,这个…那个……”赵嘉表情扭捏,红着脸,觉得此事难以启齿。
“能治。”秦霄直言不讳,“但我不要银子,你只要告诉我,给芊芊吊坠的那个大将军,姓甚名谁,几等官品。”
“是从一品的骠骑将军,云沐川。”
赵嘉喜滋滋的拿着药方去抓药了。
从一品官员的众生相……
比之鸿福齐天,气运深厚的戚小小,又孰强孰弱?
秦霄简单设想了一下,再去看那台上的芊芊时,顿时觉得诱惑力也没那么大了。
最重要的,是芊芊耳边挂着的耳环。
他已经摸索出,只要器物被转手送出去三天内查看众生相,则显示的还是原主,不会是现主。
今天恰好是三天中的最后一天。
秦霄定了定心,看向台上的芊芊。
鹅蛋小脸,前凸后翘,粉色纱裙下包裹着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
今夜,必将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