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江临,江临……你在哪!
严少嘴角扬起阴鸷的笑,伸手从酒桌上拿起一大瓶香槟,从头到脚淋在了她身上。
酒水带着彻骨的凉意,段子矜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只觉得有只手掐着她的脸,不停地往她嘴里灌着酒。
她使劲摇头,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酒水一边呛进嗓子,一边往外涌。
终于在那一瓶子东西灌完了之后,她拼尽全力喊出了两个音节——
“江临!”
走廊里,男人脚步蓦地一顿,他伸手扶住了心脏的位置,刚才这里,似乎悸了悸。
“大哥!”邵玉城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刚才喝了多少?”
江临檀黑的眼眸盯着空气,酒意清醒了些,答非所问,“有人叫我。”
邵玉城环顾四周,卫生间外的走廊空空如也,“哪有人叫你?”
江临沉声问:“段子矜呢?找到了没有?”
“已经叫人去找了,她肯定走不远。咱们先回去,宋局长还在等着。”
谁想到江临却直接迈开长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邵玉城惊讶,眼看着江临的手就要推开一扇门,他忙道:“哥,那不是我们的包厢!”
江临却没有犹豫,手上一使劲,五彩玻璃门被最大限度的推开,撞上了门口的调酒台,声音剧烈。
屋里的人纷纷停下了动作。
邵玉城跟了上来,刚要道歉,脸色蓦地变了。
屋里,一群男人禁锢着一个女人,这下作肮脏的姿势和他们脸上轻浮淫荡的笑,让人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
而那个女人,正是他们四处寻找的段子矜。
再看江临,半张脸隐晦暗的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漆黑寒冷,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起过一丝波澜。
他并未表态,邵玉城却无端地慌了。
“你们是谁?”屋里有人凶神恶煞地问,“严少的地盘也敢进来放肆,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闭嘴!”严少突然喝止他,整了整衣服,被人打断纵然懊恼,他还是要给邵玉城几分面子,“邵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红馆来?旁边这位是?”
邵玉城眉头一跳,真想装不认识他。
果然,江临含威不露的眼神扫了过来,邵玉城心里哆嗦了一下。
他使了个眼色,“严旭,你赶紧先把人放开。”
里面那个被人架住的女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头发像海藻一样紧贴在她的身体和脸颊上。
场面凌乱得让人不忍直视。
原来也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严旭斜睨了段子矜一眼,“邵公子,这个女人是我先看上的,圈里先来后到的规矩,是不是得讲究讲究?”
一刹那的沉默。
“邵玉城。”江临缓缓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冷得没有温度。
完了,邵玉城绝望地想,神仙救不了他了。
他赔笑道:“大哥。”
严旭震惊不已,这男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圈里人人都不敢惹的邵公子也要叫他一声大哥?
“你自己说,怎么办。”江临只看着邵玉城,仿佛完全没有把严旭等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