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姐继续说道:“并不是身体的原因,他伤好之后恢复得很好,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黄剑山就是泉城人,高中毕业之后参了军,他在二十五岁那年就结婚了。
因为长期两地分居,他的爱人一直都没怀上孩子。他原本打算让他爱人随军,但他爱人舍不得自己的工作,也有些嫌弃军区的生活太过艰苦,就一直都没同意。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黄剑山的父母强烈要求他转业。这次负伤之后,考虑到现实情况,他也就同意了。”
显然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岳文轩没有问出来,耐心的倾听。
郭大姐叹息一声,“军人不容易,做军嫂也挺难。
黄剑山回来不长时间,他爱人就提出了同他离婚,黄剑山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中间或许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但咱们也没必要追根究底,只要知道这个结果也就够了。”
曹大姐接话道:“别人的私事,我也不方便打听的太详细。
关于黄剑山的性格和人品,我也找人打听过了,据说是个挺精明的小伙子,他的人缘很好,暂时没有打听到什么不好的地方。”
对于这一点,岳文轩并不觉得意外。他在前几世当中也有过参军的经历,他很清楚,解放后参军还能当上军官的人,除了个人的军事能力之外,一般也都会是一个精明人,少有例外。
这样看来,黄剑山的个人情况应该还不错。
岳文轩继续问道:“不知道黄剑山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应该不会是那种对儿媳妇特别苛刻的公婆吧?”
“关于这一点,我也找人打听过了。黄剑山的父亲是一位老工人,据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他的母亲一直都没工作,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家里操持家务,据说性格还可以,在邻里之间的口碑还不错。具体的性格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恶婆婆。”曹大姐打听的很详细。
如果实际情况和郭大姐所说没有太大出入的话,对于香桂来说,这个黄剑山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除了年龄稍大了一点,其他方面都很合适。
对于一般的年轻女孩来说,黄剑山曾经离过婚,这显然是最难让人接受的一点。但凡家庭条件好一点的,都不愿选择一个二婚,哪怕黄剑山是专业干部。
但对于曾香桂来说,曾经离过婚的黄剑山反而更让人放心。黄剑山有过这样的经历,俩人如果能够相亲成功,反而不用担心他嫌弃曾香桂寡妇的身份。毕竟两人都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在这一点上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谁也不用嫌弃谁。
曹大姐还带了一张黄剑山的照片,照片上的黄剑山穿着一身军装,看上去很威武,就是相貌普通了一点,和曾香桂的姣好容颜有很大的差距,但岳文轩觉得香桂应该不会在意这一点。
两位大姐还要等香桂的回复,所以没有急着走,一直等到了下班时间。
曾丹苓第一个到家,看到两位老大姐特别高兴,尤其是直到她们的来意,就更加开心了。
听了岳文轩的介绍,又看了黄剑山的照片,她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时间不长,岳鸿英和曾香桂说笑着走进了楼道,表姐妹两个正好在路口遇到,也就结伴回家了。
曾香桂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她好奇地加快了脚步。走进客厅,看到两位熟悉的身影,她已经猜到了两位长辈的来意,脸上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红。
曹大姐和郭大姐看到曾香桂回来,赶紧拉着她坐下,忙不迭地向她介绍起黄剑山的情况来。
把黄剑山的情况详细的介绍完,曹大姐又拿出他的照片,指着上面的黄剑山道:
“香桂啊,这就是黄剑山,你看他这身军装,多威风啊!他虽然已经离过婚,但人挺好的,而且你们的情况也相似,应该能聊得来。将来结婚之后,谁都别嫌弃谁,反而更能够和睦相处。”
曾香桂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黄剑山。她虽然是个寡妇,但早就已经走出了往日的阴霾,尤其是读了中专之后,思想上更加积极乐观。
因为有过亲身经历,她当然不会介意黄剑山曾经离过婚,她介意的是未来的伴侣会怎么看她。
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这一次对未来伴侣的选择,她当然会更加的慎重。她不介意对方的过去,她一直想找到一个能够相互扶持、共度余生的人。
黄剑山会不会是这个人,她心中不清楚,但她愿意和这个人见个面,相互了解一下。
曾香桂毕竟有过一段婚姻,谈起自己的婚事来,不会像表妹那么羞涩,很痛快的说道:
“曹姨,郭姨,谢谢你们这么操心我的事情。我看这个人挺不错的,既然你们都这么推荐他,那我就见见他吧。”
曹大姐和郭大姐一听这话,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她们知道曾香桂是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果能够和黄剑山走到一起,那肯定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既然你愿意见一面,那曹姨就替你跑一趟。
要是黄剑山那边也同意的话,我尽量把见面的时间安排到这个星期天。”
曾香桂说道:“都听曹姨的,我没意见。”
说完了正事,岳文轩本人打算留两位老大姐吃过晚饭再走,但她们家中还有事情,谁都不肯留下来吃饭,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岳鸿英和李曙光相处了一个月,正是感情浓厚的时候,现在表姐也有了相亲对象,特别替她感到高兴。
一想到就要和人相亲了,曾香桂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曾香桂再次拿起黄剑山的照片仔细打量,似乎要通过这张照片看清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香桂,你这是捡到宝了,你看这个人,多精神!”岳鸿英凑过来,打趣道。
曾香桂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轻轻推了一把岳鸿英,娇嗔道:“你这小妮子,净会拿我开玩笑。你自己也刚刚有了对象,你怎么好意思?”
岳鸿英嘻嘻一笑,继续调侃道:“你也说了,我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脸皮当然变厚了。
我看这黄剑山挺不错的,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们要是成了,可得多买一点喜糖,无论如何都不能少了我的那一份。”
曾香桂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站起身来,作势要去挠岳鸿英的痒痒,两人顿时在客厅里打闹起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岳文轩笑着制止了两人,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做饭了。”
一提到做饭,岳鸿英顿时来了精神,她拉着曾香桂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香桂姐,今天咱们做啥好吃的?我可好久没吃过你做的红烧鱼了。
晚上时间,好饭不怕晚,要不咱们今天就吃你做的红烧鱼吧?”
曾香桂被岳鸿英这么一拉,也忘记了害羞,笑着说道:“那就做红烧鱼,还有你喜欢的酸辣土豆丝。
鱼缸里的那条大草鱼被大舅放进去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还是活蹦乱跳,也是时候让它变成一盘菜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开始忙碌起来。岳文轩则在客厅里拿着一本书翻看,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曹大姐回家之后没有多做耽搁,第二天中午便直奔黄剑山的家。
她心里清楚,这事成不成,关键在于黄剑山的态度。毕竟,曾香桂是个寡妇,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还是会让很多人有所顾忌的。
走进黄剑山所在的工厂大院,曹大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的家。为了打听黄剑山的为人,曹大姐来这个大院儿实地打探过。
曹大姐来的挺巧,今天中午,黄剑山的父母和黄剑山正好都在家。
黄剑山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见到曹大姐这个陌生人上门,有些疑惑。
曹大姐寒暄了几句,便直接说明了来意。她先是夸奖了曾香桂一番,说她聪明能干,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接着,她便把曾香桂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遍,包括她曾经的那段婚姻,以及来城里之后的变化。
黄剑山的母亲听了,眉头微微蹙起,曹大姐赶紧补充道:“香桂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但她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在她大舅的支持下,她读了中专,有文化,有见识,现在已经是纺织厂的技术员,每月工资四十多,工作体面,人缘还好。你们可以去纺织厂打听一下,肯定是人人称赞。
而且,香桂长得也好看,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跟你们家剑山站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
黄剑山的父亲一直沉默不语,但当他听到曹大姐提到曾香桂读过中专时,不由得抬起了头。
他是个老工人,见过的世面不多,但他也知道,这个年代读过中专的女孩可是不多见,仅仅这个条件就已经很让人动心了。
黄剑山的母亲确实对曾香桂寡妇的身份有些介意,但想到自己儿子也离过婚,也就释然了。
除了这一点,曾香桂其他方面的条件确实算是非常好了。就算他儿子没离过婚,想要找一个读过中专的女干部,那也是很难的事情。
“你有这个姑娘的照片吗?”黄剑山妈妈问道。
曹大姐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曾香桂的照片,递到了黄剑山的父母面前。照片上的曾香桂,笑容灿烂,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黄剑山的母亲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只看了第一眼,她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她的眼里,曾香桂确实长得很漂亮,关键是相貌端庄,一看就是一个贤惠持家的好孩子。
她转过头,对黄剑山的父亲说道:“老头子,你看这姑娘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
黄剑山的父亲也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看。黄剑山就站在父亲的身边,也趁机凑过去瞟了一眼。
黄剑山的父亲看了照片也很满意,“嗯,看着是个不错的姑娘。”
曹大姐见两人都满意,心里便有了底。
她转向黄剑山,问道:“剑山啊,你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见见这个姑娘?”
黄剑山原本一直在旁边听着,心中早就有了决定,看过曾香桂的照片之后就更加满意了。
这个年代的女中专生还是很稀缺的,以曾香桂的条件,如果不是寡妇的身份拖累,肯定能找到比黄剑山更好的。
黄剑山心中明白这一点,而且他并不介意曾香桂寡妇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曾香桂的相貌特别符合他的审美。
黄剑山的长相普通,自然愿意找一个俊俏媳妇儿。
此时见曹大姐问到自己,他便认真地回答道:“曹主任,我听您的安排。既然您都觉得她不错,那我也想见见她。”
曹大姐一听这话,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她没想到黄剑山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毕竟他曾经离过婚,按理说应该会更加谨慎才对。现在看来,黄剑山也是个爽快人,很有决断力。
曹大姐又嘱咐了几句,约好了这个星期天去粮食大院相亲,便离开了黄剑山的家。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满是欢喜。有了好的开始,双方又都很满意,这次说媒,看来十有八九没问题。
最近这段时间,郭大姐家里有事,也就没跟着掺合,只能曹大姐一个人来回奔波。
星期天,曹大姐早早吃过早饭,前往黄剑山的家里会合。
今天是相亲的大日子,黄剑山一家人特别重视,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准备给女方家里带过去,也算是表达一份诚意,免得被女方挑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