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昼委屈的拉着脸。
他虽然高兴他家女孩能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热搜上的东西,那颗嫉妒的心就忍不住出来作祟。
念初自然是不晓得他心里的想法,她低了低眉眼,看了眼他,见他脸色不大好。
“不舒服?”
樊昼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么看着念初。
念初眯了眯眼,见他也没啥大事,就无聊的翻了翻桌子随意摆放着的杂志。
樊昼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见到人了,他就发不出脾气了。
一见念初没打算理自己,就开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硬憋话。
“你怎么来了,来看爷……我的?”
念初抬了抬眸子,眼神里透着你觉得呢?
樊昼饶了饶头:“剧组需要我……所以我就……”
念初冷笑了声,把杂志合上,她双手枕在脑后,随意的往椅子一仰,朱唇微微勾起,脸色带着几分邪气。
“所以就偷偷的背着我又逃出院来求死了?”
樊昼讪笑了几声,随后不高兴的小声嘀咕了好几句:“那你也不还是骗我,自己偷偷出去见男人,把我这个病人扔在医院里,理都不理,这都过了好久才记起我这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来。”
念初听的不太真切,但也知道樊昼绝对没说一句好话。
她真的觉得樊昼幼稚的要死,居然还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这么乱搞。
难道是觉得自己年轻,这么多年了次次进抢救室都活着出来了?
“这次,你放心没打算把你抓回去。”念初懒洋洋的偏了偏头看着他。
樊昼眼睛亮了亮,好像猜到念初这次来的目的了。
来陪他?
“那你来做什么?”
“看你死没死啊。”念初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樊昼眉眼温和,因为拍戏,身上穿着的还是戏服。
一身白色的锦服,腰间还有锦囊和玉佩做装饰。
他的头发被刚刚梳起,因为一直带着病的原因,那张脸上的病容被淡淡的腮红遮着,此刻看着倒是比平常更精神不少。
此刻因为听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的话而笑的有些痴迷。
“凡凡,我没死。”他嗓音轻轻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来看他,他还没死,活的很好。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花在春天里盛开,嘴角的笑不知怎么,弧度越来越大。
樊昼想,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兴许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被自己曾在乎的人这么关心过吧。
即便此刻这人的话并不好听,可他喜欢就好,他爱就足够了。
念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看的有些愣神。
直到樊昼的脸凑到她跟前,她方才反应过来。
“我知道。”念初看着他的脸认真的回答。
樊昼伸出手。
他还只是刚伸出手什么都没做就被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田广给挡住了。
“小祖宗,你可不能在剧组打人!你要是打人了明天可不止上热搜的问题……”田广停顿了一下生怕他反驳又道:“即便你的粉丝们并不会生气,即便他们都站在你这边,你这样的行为也是不行的!我田广带出来的艺人怎么能……”
田广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樊昼的反应有些不对啊?
念初懵逼的在后面直接拍田广后背一掌:“你刚刚说他要打我?”
脸色铁青的樊昼:“……”
田广瞪大了双眼,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看着念初。
他能说他是被人急催回来救场的吗?他并不知道躺在这的人会是戈医生吗?
显然是不能了,因为樊昼现在简直恨不得把田广给掐死。
“凡凡……”
念初嘴角勾了勾,带着几分玩笑的开口:“刚刚我亲爱的病人是想谋杀我这个主医?”
“凡凡。”
樊昼又喊了声,对她误会他的动机有些无奈。
田广顶着樊昼那杀死人的目光,在后面悠悠的开口:“剧本已经改好了……导演说要开拍了……您看要不要先过去?”
“哇塞,我正好想看看,这么快就又要开拍了吗?”
原本想要拒绝的樊昼动了动唇,却改了主意:“好的,马上来。”
念初顶着投资人的名头,自然是可以和导演坐在一块讨论剧本的。
她想了想自己这么懒的一个人居然还能再来片场感受感受,她可真是太厉害了。
小白狐:“……”
您能要点脸吗?
这次是拍的《清屏司》的最开头一幕。
最开头自然也可以说是最末尾。
这是整部剧最平凡也是最能让人看完之后感触最深的地方。
整个人世间此时已经因为濮于的原因毁于一旦。
他站在这满目苍夷的废墟之上,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他看着那个在废墟之中已经哭的眼睛都快瞎的女子,他的眼睛里一下恍惚看到了很多画面。
仿佛一切都还只是开头。
念初看着这个剧本,她的手指在剧本上打了一下又一下。
“导演。”念初抬眸看了眼暂时正在准备就要开拍的众人,她低了低眉,思忖片刻喊道。
“啊?”导演自然同这剧组的凡夫俗子们不一样,他可没觉得这位大小姐是以为简单的投资人。
不过,导演是没看到樊昼对她的态度,如果当时看到了,想必会更加觉得这人的厉害之处。
导演对念初这一声喊来,他又坐稳了些,看过来。
“我想把这个场景的地方改一改,加点东西进去,不知道导演怎么看?”
“这个戈小姐需要问问演员的意见。”
导演听着念初这话,他眉头皱了皱,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他当然是觉得这位小姐是没事找事做,想要对自己不懂的行业指手画脚了。
“好。”
导演有些错愕的看了念初,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难道不知道樊昼的臭脾气?
他看了眼已经准备就绪了樊昼,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两位主角过来一下,我想让你们这出戏加点东西。”念初站起来,拿着剧本对着樊昼招了招手。
剧组的人员都为念初默默地点了柱香。
毕竟樊昼这位祖宗的脾气太可怕了,第一次没把人给吓跑,不代表第二次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