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看了看她的师父,她轻咳嗽了几声。
“丞相大人就跟阳白说法师找她,她一定会见的。”
“霍大小姐!”连文看着她,脸上那几分笑瞬间散了,他冷着脸警告道。
连文对这个法师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可以说他很讨厌这个法师,没有来由的讨厌。
“本相这里不欢迎你们!”连文冷着脸,他越看这个拿着法杖的法师他就越觉得熟悉。
连文眯了眯眼,这人不会是他家主子的什么仇人吧!
不行,今天一定不能让他们见他家主子!
霍灵脸色也带了几分难看,不带这么拒绝人的!
“连文!不带你这么拒绝人的,今天我师父说了要见阳白,那就一定要见到人。”霍灵现在生怕她师父生气,她站起来在石桌上重重一拍,脸都快气绿了。
连文冷哼了声,对着一直藏在暗处的人他点了点头。
几根长剑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连文早就退出了这个亭子。
他对着那群人吩咐道:“杀了那个法师。”
如果是念初的仇人,那就没必要让她见到,省的膈应。
更何况这丞相府是他们说进来就进来的?当他这个丞相是摆设的吧。
霍灵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人都懵了,她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师父,对不起,是徒儿办事不顺,让您扰心了。”
霍灵撇了眼十一皇子,让他也来帮忙请罪。
“法师……”
法师抬起法杖动了动,他原本紧闭着的眼睛此时睁开看向霍灵的方向。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法师的眼睛没有聚焦。
念初步子不快,但是倒也是来的正是好时候。
奚蝶接过念初手里抱着的小白狐,她低了低眉头,眼神犀利:“主子,我现在就进去把人赶出来。”
念初挑了挑眉像是突然改了主意,她拍了拍手。
府内刚还在跟人打架的暗卫都停下了动作,恭敬的站在一旁。
法师明显也是听到了念初的拍手声,他唇角勾了勾,把法杖拿起来往地上震了震。
射出来的剑都浮在了上空,他又用灵力拿起法杖连震了两下:“停手,灵儿。”
霍灵一愣,撇了撇嘴有点不满她师父的话。
“师父!虽然我们是来找阳白的,但是现在他们这是要杀了我们!人都没见到这个丞相大人就想让我们死!您先还让我停手……”
十一皇子小心的在一旁拉了拉霍灵的衣袖,他小声的提醒道:“你先看这些人,都没动了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什么人来……”
连文也是站在那里低着头等着念初进来。
奚蝶一路恭敬的跟在念初身后,她嘟着嘴还在念叨着:“主子,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就该让我现在进去把里头那些碍事的人都扔出去。”
奚蝶虽然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人,但是她一向对念初很了解。
念初从来不会轻易的说讨厌谁,但是如果说了不想见谁,想要把谁扔出去,那一定是非常不喜欢这几个人。
念初撑着竹骨伞,她眉眼淡淡的,她掀了掀眼角:“等你见了人再看你扔不扔的走。”
奚蝶只好闭上嘴巴没说话了。
这憋着的一口闷气,一进这亭子她就看到了连文,脑海里的资料也顺应着对上了出来。
她倒是一直知道连文是她家主子的手下,只是没见过。
连文看到奚蝶打量他,他皱了皱眉看到后边的念初很识相的闭上了嘴没说话。
奚蝶顺着目光看过去,她刚开始看到十一皇子和霍灵还好,等看到法师,她整个人的脸色就开始变来变去。
她声音都带着几分微颤:“上鸣?”
法师上鸣听到奚蝶的声音整个人也是一愣。
念初看着上鸣那双握着法杖的手带着几分微颤,她邪气的勾了勾唇角。
“别来无恙呀!法师。”
奚蝶立马退到念初身后,身上都带着几分颤意。
她身上有一股悲伤在蔓延。
念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人你总要见到的,不过是晚一点,早一点罢了。”
上鸣的嗓子带着几分哑,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蝶儿,是你吗?”
“法师在问谁呢?”念初挑了挑眉,把竹骨伞往下拉了拉。
上鸣顿时站了起来:“阳白!你知道我在问谁!蝶儿到底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上鸣那双没有焦虑的眼睛看向念初站着的方向,他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异常。
奚蝶闭了闭眼,她脸色苍白到不行。
她知道她家主子为什么会同意她出来了,是因为他对吗?
上鸣激动的抓住霍灵的手臂,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灵儿,你帮师父看看,这里有没有一个穿着青色云裳的女子。”
“对了,她的头上还有一个木钗,你看看有没有!”上鸣慌乱的不断去抓霍灵的手。
她回来了是吗?她没有死对不对?
霍灵不知道他师父怎么了,她看了看周围。
半晌,她摇了摇头:“师父,这里没有穿着青色云裳的女子……”
上鸣听到这话,他沉了沉声音:“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一定要看清楚……”
上鸣握住法杖,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
难道又是阳白在搞鬼?还是他太想念她了,出了臆想?
“师父,这真没有你说的穿着青色云裳的衣服。师父你到底怎么了?”霍灵又仔细看了看念初身后的侍女,她看到一个木钗,她眼睛亮了亮,连忙拉住上鸣的手说道:“师父,虽然穿青色的云裳的女子没有,但是头上带着木钗的女子倒是有一个……”
霍灵话落,上鸣握住法杖的手一松。
“砰”!法杖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霍灵不断的在后头问着上鸣。
此时的上鸣脑袋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他只知道她回来了,他的蝶儿回来了。
奚蝶哑着声音,她的眼睛已经满满的都是泪花。
“主子,他的眼睛……怎么了?”
“瞎了。”念初的手顿了顿,清冷的回答道。
奚蝶听完,就开始又哭又笑。
“主子,他这是不是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以前的蝶儿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