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孔在不断的逼迫她,一个面孔在不断的拯救他。
曹负朝工作人员打了几个手势后就正式开拍。
如果前几场戏是高潮,那这场戏应该算的是整部剧的尾声了。
是绝望的尾声,也是一切梦的开始。
念初的头发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她身上那件青色云裳也沾满了血迹。
她拿着那把孟吕送给她作为生辰礼物的剑,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
“天帝?你是天帝?”
那个容不得她存在这个世间的人?
念初拿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她恢复了记忆就飞回了天界,拿着她手里的剑疯狂斩杀了一路。
她的阿吕被天帝下了天罚啊,她脑海里一空,她辛辛苦苦在人间受尽了苦难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若她的阿吕受了伤,她怎么可能还坚持的住她的那颗心,那颗死死守住不入魔的心!
可是,她一路来到这里,她才明白,原来从开始这就是一场巨大的棋盘在运作,她什么都没有了,连她爱着的人都是一个想要杀了她的人。
“孟吕!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天帝!”
“是。”男人重重点头,他拿着剑的手紧了紧。
“哈哈——原来我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罢了!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我入魔对吗?”
“你说,让我历劫,你说,让我好好活着,你说我不是魔女,你说!你说的都是骗我对不对?呵呵——”
“我怎么就这么蠢啊!一直都没有发现你其实对我从来没有走过心,不然又怎么会让陶雨仙子来激怒我,派她来守着我!”
念初在吊威上,拿着剑往他站着的方向狠狠地刺过去。
池岑茂没有动,让她手中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说:“对不起啊,这只是是一场算计而已,没有得与失,如今这条命我把它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嘴角流着血,胸膛上更是血流不断。
“卡。”
曹负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点头,他很满意。
一把老骨头了,看到这种矛盾点极好的场合还是忍不住流泪啊,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念初的表演太厉害了。
让他看到了心底,感同身受了啊。
念初松了剑,揉了揉眉心,这一停,她眼角就忍不住流了几滴泪。
这是压抑在鱼晴心底的眼泪。
“下午进行最后一场补拍后,就可以杀青了。”曹负叹了口气,这部电影拍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念初再次合作了。
不过,这不电影只说定妆照都会火的一塌糊涂的。
电影嘛,他相信肯定会创个新纪录的。
只是这种电影的女主角想要冲击最佳女演员还是差了点,只能说这个剧本不适合。
通卉帮念初揉了揉太阳穴,又去买了饮料让念初喝,忙前忙后的。
念初休息了会情绪就缓过来了。
“蠢狐狸,原主的身体状况如何?”
【正常。】
看来是她多虑了,这次应该能撑的久一些。
毕竟契合度挺高的。
“她的身体为什么一入戏就很难出戏?”念初敲了敲手里的水杯,皱了皱眉。
【大人,原主是受家族遗传,外加上她的演戏天赋,所以出戏会比平常人慢,而且容易把人物角色和现实生活混淆。】
小白狐边查资料边说着。
“好,我知道了。”念初又伸手揉了揉眉心。
秋廖在赶通告,剧组的戏份她也拍完了,虽然池岑茂还在剧组和念初拍剩下的戏份,但是她忙的赶不过来。
念初也不太在意她的任务情况,没看到秋廖也就没在意。
下午的戏份解决的很快,就剩下一个结局。
念初在天界之上,成为了魔王,在天界与人间的交接处看到孟吕的背影。
整个电影就完成了。
这个结局是念初和曹负还有王编剧争论好久才定下来的。
开放式结局。
《水中梦》这部电影的结局原本是个固定的悲情结局,但是念初据理力争,觉得这样才更符合鱼晴和孟吕之间的纠葛。
孟吕对鱼晴的爱意是与他对苍生,对权利相冲突的。
而鱼晴对孟吕,最后那一刀斩断的不仅仅只是她对他的爱,更是这水中一场梦的虚幻。
至于孟吕最后那句让鱼晴原谅他,到底原不原谅,到底是谁该原谅谁,本来就没有答案……
杀青宴念初实际上是想要逃的,只是她作为这个剧的女主角,被曹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念初只好埋着头,跟着他们去玩,去吃饭。
伏曼临时有事把接人这任务扔给了她误认为是念初的小对象的卓信。
正在开会办公的卓信接到伏曼的连轰爆炸电话,差点把手机给砸了,不耐烦的接了电话。
得知是念初在橙盛附近需要他去接,卓信的脸色缓和了一下,随后又是面色铁青的,冷着一张脸结束了会议,心底对自己又自恋了一番。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这边喝的醉醺醺的念初,整个都很安静的蹲在马路旁乖乖的等着人来接她。
卓信来着他的那辆玛菲拉蒂看到路旁乖到不行的女人,眉眼温和了些许,眼神里都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他把念初拉起来,发现她没动。
“我要等曼姨来接我!你是谁?想要拐卖我?”念初缩了缩,蹲过去了些,一脸警惕的模样。
卓信笑了笑,闷声道:“暴力女,喝醉了酒还这么乖哟!难得!”
都忘了今天早上回想起自己喝醉酒昨晚丢脸的样子了。
“我是曼姨派来接你的,跟我上车,我送你回家。”卓信轻声哄她。
念初嘟着嘴,一脸你是人贩子的表情看着卓信。
卓信:“……”
果然他就不该给好脸色给这个暴力女看!
卓信直接简单粗暴的把她塞进车里,语气也凶狠的很。
“给我坐好!不然连你的曼姨一起绑了!”
念初哆哆嗦嗦的坐好,冷眸里含着些泪光。
卓信看着,动了动唇,喉结动了动。
他笑骂了句:“该死的!别诱惑我!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