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摇了摇头,又连忙点了点头。
在中国生活多年,晴子知道克莱拉只是问候一下,并没有请客的意思,摇头只会让人尴尬。
“刚才那个家伙……你知道的……我丈夫他……”
克莱拉的口头禅是‘你知道的’,这样显得她和对方关系匪浅。
“他经常不在家,我知道。”晴子点点头。“我不会多嘴的!”
克莱拉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拢了拢额前的秀发,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保守,但是那些缠人的家伙总是忘不了我……”
“我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晴子想。
“妈妈!”克莱拉的女儿赤脚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在她的怀里,嘟起小嘴亲吻着她的脖子。
“你的女儿很爱你。”晴子的心瞬间被触动了,有些嫉妒地道。“你真幸福!”
“很简单,以心换心。”克莱拉颇有心得地道。“关键是……”
“是什么?!”晴子急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能够加入我们,不!是领导我们!我们将给予您最大比例的股权!”库尔班继续道。
“我说过了,不要客气!”米娅皱眉道。“但你指的是什么?是那个被搬空的未来韩春阳公司?”
“是的!”库尔班点点头,笑了起来:“趁一文不值的时候,我们收购了它!我们这些真正热爱韩春阳事业的年轻人,准备大干一场!”
“然后呢?”米娅问。
邻居家的女主人克莱拉也起了个大早,她一边和身旁的陌生男人频频拥吻,一边把那个男人送出家门。
当她发现附近的秦小羽时,有些害羞地笑着,并主动打起了招呼:“吃过了吗?秦小羽。”
秦小羽摇了摇头,又连忙点了点头。
在中国生活多年,秦小羽知道克莱拉只是问候一下,并没有请客的意思,摇头只会让人尴尬。
“刚才那个家伙……你知道的……我丈夫他……”
克莱拉的口头禅是‘你知道的’,这样显得她和对方关系匪浅。
“关键是那些家伙总是忘不了我,他们说我像月宫仙子一样美丽。你知道的,在中国的神话中……”
“韩春阳,你这个骗子!”有人高喊一声,卖力地朝米娅和韩春阳这里奔来。“还我血汗钱!我要撤资!”
如同连锁反应般,所有人都疯狂地跳上了高台,朝米娅和韩春阳围拢过来,嘴里嚷嚷着诈骗犯之类的称呼。
没有人注意到米娅的眼神,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和恐怖的眼神。
“砰!”混乱中,米娅一拳挥出,韩春阳的身子立刻飞了起来。落地之前,又是
“对不起,主人!”机器管家面无表情地道。“责任并不在我!”
似乎是个冷笑话,但秦小羽并没有被逗笑——韩春阳不应该油嘴滑舌,尤其是这种粗制滥造的机械。
……
“早安,两位美女!”韩春阳恰好赶了回来,把晴子从克莱拉的自恋中拯救了出来。
“谢谢你的盛赞!”秦小羽苦笑道,她环视一周,当人群恢复安静的时候,大声问道:“你见过至善至美的东西吗?你理解太极为什么阴阳交错吗?否定之否定规律有什么意义?非我也,兵也的典故你听说过吗?我不能也不会保证韩春阳绝对安全,但我觉得,没有灵魂的东西绝不会主动作恶。”
那男子显然没有被秦小羽唬住,大声回敬道:“我们在讨论韩春阳,而我是未来韩春阳公司的首席工程师,我注重以人为本的科学,而不是那些兜圈子的话。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有一种罪行,叫做过失杀人!”
这些话简直歹毒无比,企图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秦小羽。
秦小羽笑了起来:“年轻人,我很高兴你拥有批判思想,但相比于李大卫那样的多领域学者来说,你欠缺的知识太多太多。如果继续这样,我担心你会成为一个彻底的怀疑论者。如果你怕这怕那,就回家去吧,躲在桌子下面哭泣。”
哄堂大笑的声音久久不息。
秦小羽似乎占了上风,但她的心就像一团乱麻,双手也禁不住地颤抖。马惜玉那红色的双眼和黑漆漆的嘴巴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正如墨菲定律所说,事情总会变得更糟。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被当成历史的罪人……
一个小姑娘急匆匆赶过来,递给秦小羽一张便条,附耳叮嘱道:“您看一下,前辈!”
字迹太过潦草,秦小羽不得不把它举起来仔细辨认:“库尔班,首席工程师,XX银行行长外甥,XX规划局局长妻弟……XX街道办……XX税务局……”
“哈哈哈!”韩春阳竟大笑起来。“打吧打吧!打完咱们就两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接受你的感情?因为你的身体和正常人惟妙惟肖?因为你和李大卫的事迹感人肺腑?不,是利益,全都是踏马的利益!我指望你的名气能给公司带来一线生机,而不是当一个大言不惭的家庭主妇!”
“不,我不信!”米娅后退两步,开始猛烈地摇头,似乎想把脑袋扔出去。
“爱信不信!”韩春阳疯狂大叫着。“要不是公司陷入了困境,谁踏马的半夜不睡觉,跟着你跑到城市广场发神经?!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和小姑娘一样单纯,而且会缠着我不放!哈哈哈!”
“嗯。我怎么会在这?”李凌问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我的意识是……那些洪水呢?是谁救了我?”
“问题还真多。”米娅嘀咕了一句,才道;“洪水大概已经退去了吧。不过我只负责召来洪水,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完全褪去,我并不清楚。另外,救你的人除了我,还会是谁?那个库尔班吗?还是那个叫做晴子的小姑娘?”邻居家的女主人克莱拉也起了个大早,她一边和身旁的陌生男人频频拥吻,一边把那个男人送出家门。
当她发现附近的晴子时,有些害羞地笑着,并主动打起了招呼:“吃过了吗?晴子。”
一字一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了每一个角落。除此之外,现场一片寂静。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念到最后,秦小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年轻人的脸早已成了猪肝色,却依然不甘地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绝不能侮辱我的家族和事业!否则,你将给未来韩春阳公司带来承受不住的损失!”
这个年轻人似乎真的得罪不起,秦小羽身后的管理者全部站了起来。下面的人群则是齐刷刷地盯着那个面红耳赤的男子。
“原来你叫库尔班。”秦小羽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事业难道指的是生产线上那些机器狗?”
“是猫!”年轻人倨傲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并不尽然,我还有其他一些点子,尚在酝酿中!”
“点子不错!”秦小羽点了点头,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但恕我直言,未来公司的机器狗只能算是电动玩具!”
寂静,绝对的寂静。
作为医学博士,秦小羽深知直达病灶的重要性,她略带刻薄地道:“更直白地说,你们引以为傲的杰作是一些连小屁孩也骗不到的电子垃圾!”
“够了!”有人在身后叫了起来。
“对不起,秦小羽女士有点糊涂,今天的演讲到此为止!”主持人拿起话筒宣布道。
下方的人群乱成了一团,一些人恼羞成怒地谩骂着。就好像秦小羽突然宣布了世界末日一样。
“秦小羽,你在干什么?!”韩春阳急忙跑了过来,表情严峻地将她护在身后。几只臭鞋隔空抛来,砸在他身上。
“谢谢你,韩春阳。”秦小羽下意识地躲在韩春阳后面,心中莫名地感动:男人啊!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应该想想怎么把家务做好,而不是在这里挑拨离间!”出乎意料地,韩春阳大声责备起秦小羽来。
“你说什么?!”秦小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以面对任何人的质疑甚至侮辱,唯独眼前这个男人不行。
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准备放弃一切、托付终生的人。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满意了吗?”韩春阳恬不知耻地骂起秦小羽来,毫不在意她那沮丧到绝望的眼神。
乱套了,全乱套了!看着四周指手画脚的人群,秦小羽觉得整个世界完全颠倒过来了!当她俯下身子,看着醒转过来、痛苦呻吟的韩春阳时,爱恨交织的语调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你罪不至死,但你是我的爱人,理应陪着我,共赴黄泉。”
轻轻地,米娅将手指抵在韩春阳的胸部。只要稍一用力,手指就会穿透人体柔然的血肉,插入心脏之中。
身为医学博士,米娅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心脏停止供血,颅腔缺氧,视觉听觉模糊并停止工作,意识陷入休克,脑死亡……
这是她在医学课程上所学的知识,具体是解剖学还是精神学早已经忘记了。
她只对医学生涯的第一堂课记忆犹新。
那时,她还是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小姑娘,也是第一次穿上白衣天使的制服,站在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的肖像前,庄严宣誓。
她依然能记得大部分誓词。
望着她。
“前辈!”那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叫道。
米娅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正是不久前与他在未来公司激辩一场的首席工程师——库尔班。
“不用客气!”米娅点点头,然后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等一等!”库尔班喊了一声,从身后追了上来。克莱拉正在自家门口送客,那是一个相当高大帅气的家伙。
当她看见晴子和大头正从一辆车里钻出来时,立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晴子,你看看,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总是忘不了我!”
说话间,那男人也转过头来,朝晴子吹了个口哨。
晴子没有理他们。
克莱拉有点尴尬,附在那个男人的耳边嘀咕起来:“你知道的,她……”
那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当晴子把包成粽子的韩春阳提出来时,那两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为了照顾韩春阳,晴子把马惜玉从院子里拖回家,它的核心部件几乎完好无损,只是外壳和传动装置损坏严重。
在晴子的东拼西凑下,马惜玉变成了一个浑身打满补丁、步履蹒跚的韩春阳。
她顺便将马惜玉的“思想”也改造了一下。核心控制器里的存储芯片和程序都有着极为严密的保护措施,但这并没有难倒曾在木鸟公司任职过的晴子。
此后,凡是晴子交代的事情,马惜玉只会说两个字:“遵命!”然后毫无异议的执行。
比如:“大头累了,让他上床吧!”“遵命!”“去做饭吧。”“遵命!”“自罚十个耳光!”“遵命!”……
“我要午休了,都出去吧。”晴子道。
来不及开灯,她冲了上去。
借着月光,晴子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大头手里抓着电钻,正在无声地挣扎着。而他的双肩,正被管家韩春阳死死的按在地上。
黑色的巨浪仿佛变成了无穷无尽的黑暗,渐渐从头顶落下,将所有人包裹了进去。
当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李凌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砰。”地一声大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折断了。
李凌睁大眼睛去看的时候,洪水立刻淹没了他。
但这并不是普通的洪水,里面的巨石和树干足以摧毁任何活物。
李凌尽力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但不断地东西狠狠地撞上来。没多久,李凌的脑袋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天旋地转间,李凌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凌醒过来的时候,是和米娅在一起的。
不像上次那样,李凌躺倒在地,而米娅静静地站在远处沉思着什么,而是两个人一起,肩并肩地躺倒在地。
昏迷前的情形在李凌醒过来的同时涌入了他的脑海。李凌猛地坐了起来,警惕地环顾左右;除了一个黑乎乎的洞穴,他什么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