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景渊正在擦头发的手一顿,过来大概三息之后道:“你都知道了?”
夏小乔看着铜镜里错愕片刻后,依旧淡定从容的某人,嘴角轻翘。
“我该知道什么?”
“知道你去知府家作客,歌舞升平了半宿,还意犹未尽带个女人回家过夜吗?”
鹿景渊听完神色微楞,随即手捂空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
“咳,去知府家作客是真,至于歌舞升平?呵,也算是吧!但你说我意犹未尽带个女人回家过夜,这事你冤枉我。”
“哦?”
夏小乔转过头看向他,“展开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
“是人你没带上船,还是没有被你安置在后仓?”
鹿景渊见此,赶忙道:“人我确实带回来了,知府大人所赠,推脱不得,我本也没想瞒你,但说什么意犹未尽,过夜什么的,万没有之。”
“况且,人我已送到谭珉那边去了,他生平最爱音律,想来那乐妓他能喜欢。”
夏小乔闻言一愣。
“送走了?”
“自然,我又不爱音律,留着做什么?”
鹿景渊温柔的帮着她擦着头发,而夏小乔闻言,眸光转了转,“那知府大人那边若是知道了,岂不是——”
“无妨,你别担心,要不是他当众所赠,不好推脱,也不会将人领回来。”
鹿景渊继续道:“本想着明日在送到谭兄那里的,谁成想夜里周兄那就出事了,我这才恍然大悟,忽然发现是我思虑不周。”
“阿乔,害你忧心了,抱歉。”
这满满的求生欲啊!!!
夏小乔审视的看着他,笑着道:“你确定是怕本姑娘忧心?而不是怕本姑娘也拆了你这船?”
鹿景渊闻言,忍笑不俊的道:“跟这些相比,我更怕娘子让我睡地板。”
这话一落,俩人同时笑了起来。
而鹿景渊说笑间直接将人抱进了怀里。
夏小乔也忍不住露出了笑颜。
四目相对,烛光朦胧。
夏小乔伸出手摸着他的脸,眼中带着笑意道:“想对我用美人计?”
“何须如此,我人都是你的——”
这话一落,夏小乔的心都酥了,整个人宛若无骨一般。
他的吻轻柔且克制,眼中满是珍惜和爱重。
一吻终了,满室旖旎。
夏小乔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眸光相对,忍不住深陷其中,结果——
“阿乔,不急——”
鹿景渊声音沙哑的扣住了她的双肩。
夏小乔:?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舔了舔下唇,“阿渊,你——”
“在等等,这里不方便。”
鹿景渊深深的看着她,眼中写满了克制。
他的阿乔这么好,自然要给她最好的一切,他舍不得夏小乔受半分委屈。
说完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几步便走到了榻前,将人放了下来。
夏小乔还有些懵。
“鹿景渊,你——”
“睡吧。”
“我?”
夏小乔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人什么意思啊?
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居然还让她等?
这,他莫不是不行吧?
可当碰到榻上的两个小东西时,夏小乔的心思一下子就全没了。
难怪他说,不方便?
这真是——
鹿景渊见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这才笑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不急,来日方长。”
“谁,谁急了?”
呸,来日方长个鬼!
夏小乔被戳破了心思,瞬间被羞的脸色如火云一般。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就是故意的。
美色在前,碰得却吃不得?
老天爷——
这不是折磨人吗?
翌日
“鹿兄,你把人送我这里是何意呀?”
谭珉一大早就急巴巴的跑了过来,言语中满是质问。
“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听楼里的姑娘弹曲吗?昨日在府上我记得你还夸那乐妓弹了一手好琵琶,你既喜欢,那就送你好了。”
“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好吗?”
谭珉急了,这收一个到也罢了,毕竟大家都有,可又来一个,若是让他祖父知道了,不得以为自己不务正业,沉迷于酒色,那还不得抽他?
“不行,人我不能要,我——”
还没等说完,罗文靖刚好进门,“什么不能要?你们在说什么呢?”
“还能说什么?”
谭珉顿时委屈的道:“这不,昨夜鹿景竟将那名乐妓送我船上了,这怎么使得?要是让我祖父知道了,那还能有我的好吗?”
结果他这话一落,罗文靖身后的周升直接愣住了。
“送,送你那去了?”
说完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鹿景渊。
其他人也都如此,唯独罗文靖听完哈哈哈大笑。
“鹿景渊呀鹿景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我就说以你家娘子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吧,只是没想到你这速度竟这般快,失敬,失敬啊!!!”
他这话一落,其他人也反映过来了。
周升更是满脸震惊之色,“鹿贤弟你——”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可惜,正手捧书卷的某人依旧一脸淡定从容之色。
“罗兄何出此言,不过是个乐妓罢了,我又不喜音律,送予谭兄也不过是物尽其用,于我家娘子何干?”
“啧啧啧,说的好听。”
罗文靖撇了撇嘴,将扇子往手心这么一拍。
“原想着周兄已是夫纲不振,没想到啊,鹿兄你过犹不及,竟如此惧内。”
“这夏娘子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巴巴的将人给送走了,啧啧啧——”
“这以后你还怎么在官场上混那?”
其他人见此,先是愣神,随后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无所不能,才高八斗的鹿景渊竟然会有这么一面?
昨夜周升这边刚出问题,还不等过夜,就巴巴的把人给送走了。
这是怕他家娘子也跟着拆了这船呢,还是怕把他给拆了?
别说——
以夏娘子那性子,还真没准。
“鹿兄,早知这样,你明说啊,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吗?”
谭珉马上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不就是个乐妓吗?就算来十个八个的,兄弟也给你扛着。”
卫青闻言马上道:“那我的那个也送你算了,我本来就没什么银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养个舞姬那得多少口粮?太贵了,还是给你吧。”
谭珉:?
“喂,我说卫青,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知道人家府上培养一个舞姬得多少银子?”
“可你倒好,让一个舞姬去给你洗衣服?她是干那粗活的吗?如今,竟还嫌弃养着费口粮,你,你简直暴殄天物。”
“所以啊,送你好了,虽然你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好歹你家里有银子。”
“你——”
卫青死乞白赖的要把舞姬送人,而一旁的周升也破有此意。
谭珉瞬间警醒起来,“停,都少打本公子主意啊!!!”
“你们也不想想,那可是刘知府送来的,你们这样可是要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