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牧小野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唬，此时白焰也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他，有看了看张明真。
虽有又闭上了眼睛，往牧小野怀中拱了拱。
自从牧小野苏醒过来之后，抱起了它，这小家伙就像是几辈子没睡过觉一般，直接就入睡了。
不过牧小野当然不会这么想。
他跟白焰之间的这点小秘密，让他非常清楚，小家伙是灵力消耗太过严重了。而且，自从他们之间建立了联系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很容易的感知到白焰的实力。
一阶高级！
似乎离二阶已经不远了！
这是一个让人值得高兴的发现，不过这个高兴注定了牧小野需要独享。所以他现在还是得面对张明真的提问。
“要不然，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张明真反问道，“难道我问你是不是个炼药师？你本来就是嘛！你说过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牧小野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种事叫做以龌龊之心度无意之人啊！说的就是自己！
那想法太脏了，亏的人家还当自己是朋友！唉！
牧小野心底一声长叹，“咳！不是...我以为你要问我是不是通过冷护法的关系进入了神风学院....你不要怪我误会啊，是因为真的有人问过我！所以，我的反应才会...”
“哦？”张明真一愣，不过随即他便笑了，“我知道你是真本事的嘛！不要理会他们！”
“嗯！谢谢理解！”牧小野神色怆然，“你也知道，人嘛，总是会有个把俗人的，搞的我...呵呵！”
“不提他们了，”张明真说道，“你的精神武技是什么？为什么你在跟我对抗时却突然犹豫了？”
“当时我用的是摄魂灵眸。”
牧小野说道，此时他在面对张明真时并不打算隐瞒什么，毕竟这不过是一个武技而已，在神风学院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好的武技。
只要有足够的积分，他们随时都可以看到高等的武技，甚至地级的都不为过。但是这也得找到适合自己的，要不然那积分也是白费。
“但至于说当时为什么会犹豫...其实，我想我是被你的精神威压给吓到了。”
牧小野冲着张明真撒了个小谎。
“牧小野！我可是真想知道的！”张明真一听牧小野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随即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不...对不起，我...其实是想事实自己通过武技能不能战胜你！”牧小野连忙解释到，“毕竟你知道的，如果我也用精神武技的话，我就没办法开启自己的魂灵武技了。”
“哦...这样说也对！”张明真点了点头，不过只是一瞬他却又笑了，“你就这么确定你的摄魂灵眸能控制住我？”
“没！怎么会呢？如果我百分百的确定的话，又怎么会突然改变策略呢？”
“呵呵...”张明真摇着头，一脸不相信的笑道，“不管你是处于什么目的犹豫的，我其实是想跟你说，在使用精神武技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
“不要犹豫？”
“是的！”张明真笃定的点头道，“也许你是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的打击，并不清楚其中的利害。现在告诉你，希望不会太晚。”
“你说的就是战斗中心态？”牧小野迷茫了。
“嗯！这种战斗中的犹豫会变成习惯的。”张明真认真的说道，“精神武技和普通的攻击类武技不同，它更多的是讲究坚定的信念，和一往无前的冲劲。
而一旦你在战斗中出现了犹豫，极有可能会毁掉你的整个修炼。”
“这么严重吗？”
牧小野虽然嘴上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但是在他的内心中却是真正的吃了一惊。
张明真没有道理骗自己，而且他所说的这些，自己也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确实，在战斗中最忌讳的就是信心的不坚定。一旦自己的意识出现了犹豫，这种恍惚的情绪是或多或少总会影响到自己的。
所以，张明真的意思也很明显，一旦要同对方开始就一定要做到，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
在战斗中，对对方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张明真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我很感激在咱们两个的拼斗中，你犹豫了，所以我才能发挥出我的全部实力，但是作为朋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当时的表现其实是在害你自己。”
“唔...”牧小野已无话可说。
能这样坦白的跟自己说的人有几个呢？
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给对方提个醒的人又有几个呢？
张明真这个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所以，通常像咱们这种拥有精神武技的人，一般是不要和对方进行精神武技的比试的。”张明真苦笑道，“怕就是怕自己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我们见过摆在精神武技之下的人的模样。”
“摧毁一个人的肉体容易，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摧毁他的内心，让他永堕炼狱...”
牧小野眼光失神的看着远处，他又想到了贾真，那个当时自己狠透了的人。
他其实一直都有这种感觉，自己至始至终都不由从贾真的惩罚中得到复仇的快感。
无情的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剥夺了他对生的权利，这真的是在拥有了无上的实力后赋予自己的权利吗？
不！
绝不是这样的！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人类和那些已经开启了灵智的凶兽，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怜悯二字了！
牧小野想到了他从白焰眼中看到的感情，他之所以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恐怕就是从那眼神中看到的怜悯二字了！
行为总是和想法有着紧密的连接，看来自己在某些地方做的确实过分了。
看着牧小野神情的变化，张明真突然笑道，“这也就是我们精神类武技的一个特点，或许它并没有普通的武技来的那么猛烈，但它所造成的伤害却更深远。
有时候不是将对方的身体击倒才是真正的获胜，击垮对方的意志，限制他的修为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结果。
但同时，我们也要防止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精神武技的反噬会给我们带来同样的结果。
所以...不要轻易的树敌，当一旦踏入了战场，就要义无反顾！”
“我懂了...”
片刻之后牧小野诚恳的说道，“谢谢。”
张明真笑了，他知道牧小野明白他的意思了。
沉默的人往往都是有智慧的。这来源于他们对生活的思考，也得益于守住了孤独的自己。
但沉默的人也往往会出现偏执，听不进别人的劝解。但是幸好的是，牧小野和张明真都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们成了朋友。
所以张明真给牧小野提了个醒。
不过从张明真的话中，他也看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对方似乎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暴戾和偏执。
虽然牧小野自己觉的他的行为已经很是坦荡和小心翼翼了，但是对方还是看到了他内心中所隐藏着的乖戾！也许这是张明真的眼光独到，但是牧小野更相信，这是由于两个人直接曾经的精神对抗。
灵心镜照，这绝对是一个击垮对方信念的一个利器！
远处的石林中不断的会出现筱珂、宗九和霍长生的身影，他们本就距离的不远。从他们的身形上判断，他们似乎也并没有遇见什么危机，不过是正常的在完成任务罢了。
因此，牧小野和张明真也乐的清闲的闲聊。毕竟以牧小野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宜再次投入到激烈的战斗；同时也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张明真也没有动身。
在困牛山这种地方，落单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的实力是灵师二阶。
“灵心镜照，很强大...”
许久之后，抚摸这怀中的睡熟的白焰，牧小野突然悠悠的说道。
“你这是在夸自己吧？”张明真给了牧小野一个鄙夷的眼神。
他的脑回路很奇怪，这一点让牧小野想到了柳青青，他们很像，总是会提前一步想到对方话中的意思。
“没...没有，我是说真的。”牧小野讪讪的笑道。
“那么强大都没能牵制的住你，还不是在夸自己？”张明真笑道。
“我是因为没心没肺！”牧小野也给了对方一个爽朗的笑，“对于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纷乱的精神力又耐我何？”
“哈哈！”张明真也少见的大笑起来。
他觉的牧小野这个人跟很多人不一样，具体那点不一样他虽然并不能明确的说出来，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的。
那就是他有够真！
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之中，能保证自己的内心中的那份真，实在是难能可贵。
“对，你说的没错，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想的人，我们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张明真击掌笑道。“你想学吗？想学我教你！”
“什么？”牧小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灵心镜照。”张明真一边笑，一边真诚的看着牧小野说道。
“唔...”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张明真的表情变的严肃了。
“不过我...”牧小野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却并没有什么东西和你交换。我的摄魂灵眸...”
牧小野说这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张明真将自己最好的精神武技教给自己，而他确实是没有东西和对方交换的。无功不受禄，受之则愧！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且他的摄魂灵眸也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要完全以后他的‘死魂灵’来发动的，这也是他没办法跟张明真交换的原因。
“我们是朋友！”